曲绮的神色十分扭曲,这小子还好意思喊女流氓?要不是他死活不配合,她至于直接去扒他的衣服吗?以为她想这么粗暴吗?
一想到这里,曲绮就觉得十分屈辱,因为长得漂亮,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这么忽视她的人!这个孟疏平他是不是男人?
而且这小子也太狡猾了吧?之前一直不上钩就算了,好不容易上钩了,还这么警惕,难不成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江辞壑从不远处经过,突然就被这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随即就飞快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怎么回事?孟疏平在附近?什么女流氓?
不过等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除了他,同时来这里的还有两伙人, 一伙人是几个官差并两三个不知是何身份的人,另一伙人则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
而事情的主人公孟疏平则一边拢着衣服,一边连滚带爬的往这边跑过来,“救命救命救命!她她她非礼我啊!”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这里的女流氓是不是太嚣张了啊? 】
虽然挺同情孟疏平的,但此时看到眼前的场景,江辞壑还是忍不住想笑,为什么事情一到孟疏平身上,就变得这么匪夷所思呢?
这时,孟疏平也看到了江辞壑,他嗖的一下就躲到了江辞壑的身后,然后紧紧的抓住江辞壑的衣服,声音发颤道,“王、王爷救我啊!”
【要不是兴来他们来的快,我的清白恐怕都要被她毁了! 】
【啊啊啊!早知道我干嘛要好奇她有什么目的啊?老老实实走开不好吗?搞什么将计就计啊?搞什么引蛇出洞啊?就我这脑子,能玩的来吗?现在好了吧?被耍流氓了吧? 】
【可是我怎么能想到,这里的女孩子能这么生猛啊?我以为她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谁知道她就是馋我身子?咦惹,好恐怖啊! 】
几个大汉之前听到有人喊非礼,立刻兴奋的冲了过来,只是等他们到了以后,就惊讶的发现,哟,这还是老熟人呢!
看着孟疏平这灰头土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其中一个大汉乐道,“哟,小兄弟,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和哥哥们说一说,哥哥们给你做主!”
“就是,太过分了!怎么能看人好看就非礼呢?还有没有点矜持了?”
“小兄弟别怕,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官差大人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哈哈哈!小兄弟安心,有我们在,肯定没有人再非礼你了哈哈哈!”
啧啧啧,长这么大,他们还第一次见到小伙子被非礼的,不过看这小兄弟长得唇红齿白、腼腆害羞的样子,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几个官差本来听人说这里有人被骚扰,还以为是寻常的姑娘被调戏,没想到等到了之后,他们竟然见一个小伙子大喊着非礼跑过来,他们瞬间怀疑人生,这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他们见识太少了吗?
当然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昭王殿下也在这里,几个官差虽只是衙门最底层的小吏,但江辞壑他们还是偶然间见过的。
于是他们纷纷和江辞壑行礼,“见过王爷!”
江辞壑点点头,“先办你们的事儿吧。”
几个官差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道,“是。”
虽然现在的状况有点奇怪,但这个小少爷和昭王殿下熟识,他们处理的时候到底是要秉公处理呢还是看情况再说?
曲绮在众人刚来的一瞬间,就调整好了动作和表情,谁知她缩在那里掉了半天泪,都没有人理会她,更过分的是那几个大汉竟然还安慰起孟疏平来了。
她气的胸口直闷,以往发生这种情况,他们不都是先关心自己这样的弱女子吗?难不成就因为孟疏平先喊出来?还是因为他和那个什么王爷一看关系就很好?
她暗暗咬牙,觉得现在这情况十分棘手,只是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她都已经做了,便由不得她罢手,于是她眼中瞬间浮现水雾,向前几步道,“大人,请您为民女做主啊!他、他非礼我!”
兴来和家跃立刻警惕的挡在她面前,防止她再冲过去,这姑娘刚刚那么大胆,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孟疏平震惊,【嚯!她怎么还有脸倒打一耙啊? 】
【哦哦哦我明白了!这肯定就是她的目的吧!就因为她之前向我求助我没帮她,所以她怀恨在心,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来陷害我! 】
【好歹毒的心肠啊!我就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她果然有这等心思! 】
【不过她哭了这么半天,怎么都没有流鼻涕啊?而且妆也没花,一般人哭的这么久,应该都很难还保持形象吧?讲真,她是不是专门练过啊?要真是这样,那就厉害了哦! 】
江辞壑噗嗤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功夫观察人家有没有流鼻涕,看来是真心大。
曲绮则气的七窍生烟,眼里的眼泪差点憋回去,不过被孟疏平这么一说,她也有点哭不下去了。
几个大汉眼睛睁的溜圆,没想到这姑娘长得像模像样的,竟然还撒谎不眨眼!
虽然不知道孟疏平为什么会和这姑娘一起呆在这小巷子里,但他们可以肯定,这小兄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说不定就是这姑娘想强迫这小兄弟,谁知道这小伙子打死不从,现在见人来了,这姑娘抹不开面子,便说是孟疏平非礼她。
吓,好一个蛇蝎美人!
其中一个大汉心有余悸的将胸膛拍的咣咣响,还自以为很小声的道,“嘶!还好被诬陷的那个人不是我,要不然我可就解释不清了!”
其他大汉看看他,又看看长相白嫩的孟疏平,纷纷赞同,“可不是嘛?不过你放心,咱长得这么安全,这样的事儿绝对不会发生在咱身上。”
更有大汉质问曲绮,“你这姑娘,要不是我先前见过你,我都差点要信了!我看你之前就在打这小兄弟的主意了吧?是不是故意接近这小兄弟,见他不理你,就想来硬的!哈哈哈,得不到就不要强求嘛!”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矜持啊?谁教你这样对人动手动脚的?”
孟疏平忍不住义愤填膺,【就是就是,她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这天下的美少男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干嘛老追着我不放啊? 】
【要单纯是缠着我也就算了,顶多特别烦,她怎么还能霸王硬上弓呢?而且一个姑娘家,得不到人家就把人家毁了,她心里也太阴暗了吧? 】
曲绮恼怒,这个孟疏平,他知道什么?真以为她是那种见人好看就不管不顾追上去的人吗?做人不要太自恋好吧?
她再度酝酿起情绪,柔弱可怜道,“几位大哥,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吗?你们要这么诋毁我?还是说,你们和这无礼之徒相识,所以才帮着他说话?”
那两个带官差过来的人,一开始见到事情的发展和他们预估的不一样还有些懵,过了这么一会儿,也已经调整过来,他们也跟着附和,“对啊,你们干嘛都帮着他啊?”
“我明明听到这姑娘喊救命,才去把官差叫来,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这小子被非礼了?哼,他一个男人,难不成连女人也打不过?”
“你们几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一听这话,几个大汉顿时不干了,“谁欺负她了?我等不过是出来说句公道话,又没凶她又没打她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把她怎么样了?”
“我看你们才是瞎说吧?事情发生时我就在附近,我怎么没听到这姑娘喊?就光听这小兄弟喊了!”
“你们不会和她是一伙的吧?”
几个官差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十分头疼,他们觉得这边说的也有道理,那边说的也有道理,那到底该相信哪一边啊?
左右为难之下,为首的一人觑了一眼江辞壑,“王爷,您看?”
江辞壑本就不相信孟疏平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他还能听到孟疏平的心声,因此不用审他都知道,这件事谁是谁非。
他沉吟一下道,“事情发生时本王也在不远处,因此可以直接确认,这两人根本就是在撒谎,你们把这两个说假话的人,还有这位姑娘一并带到衙门,交予彭大人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