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冒三丈的盯着孟疏平,“我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想怎样?先前打我还有个理由,再打就说不过去了吧?”
孟疏平茫然,诚实的回答道,“我还想判你罪啊!”
【我啥时候说想打他了?难道是表情没掩饰好? 】
洪玉成一噎,那是谁在心里说要继续折磨他的?若不是有幸能听到孟疏平的想法,他还不知要多受多少罪呢!
见洪玉成招认,孟疏平就开始翻看手中的律令,【唉,我先研究一下这个洪玉成应该怎么判,在哪一页呢? 】
虽然他来刑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这里的律令太多了,要完全掌握,没个几年的努力根本不行,所以孟疏平也只好临场看书了。
洪玉成不可置信,“狗官!你作为刑部的官员,竟然律令都没有掌握吗?”
审案子不专业也就算了,律令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被任命为官的?
孟疏平抬起头,【哟呵!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敢骂我,还敢嘲讽我?看我不折磨死他! 】
他把书一合,“犯人洪玉成,法律意识淡泊,本官就令你在牢中好好的把律例背熟,每天背十页,背不会不准吃饭!”
洪玉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脑子不正常吧?”
把他关牢里就算了,竟然还让他背律令?孟疏平有病吧?
孟疏平没理会洪玉成,他一拍惊堂木,“退堂!”
【算了,回去慢慢看吧,反正又不着急。 】
见孟疏平离开,洪玉成忍不住破口大骂,不料他刚骂了一句,就被人堵住嘴拖了出去,等他被关进牢里没多久,又有一本书扔了进来,“洪少爷,这是孟大人给您的书,他说您就从今天开始背吧。”
洪玉成气的一脚把书踢飞,“本少爷才不背!”
送书过来的差役道,“那洪少爷您随意,反正小的把话带到了。
洪玉成憋气的在地上坐下来,他就是饿死,被打死,也绝对不会背一句律令!
一天后,洪玉成有气无力的将那本书拿起来,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凭什么要为了争一口气饿着自己?
……
将洪玉成的罪名定下后,孟疏平就把这桩案子的审理结果写成奏折,递了上去。
随后他又去了江辞壑那里,见他过来,江辞壑不由露出笑容,“你怎么过来了?案子进展不顺利?”
孟疏平不高兴的看着江辞壑,“就不能想我点好吗?”
“好吧,”江辞壑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那洪达没找你麻烦吧?”
孟疏平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王爷你看!”
江辞壑接过纸张一看,十分惊讶,“这哪儿来的地契?你买房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财迷手里应该没什么钱吧?而且这房子可不便宜,小财迷能买得起?
“怎么可能?”孟疏平连忙否认,“这是洪达给我的,他让我给他儿子脱罪呢!当然,我肯定没答应!”
江辞壑疑惑,“那他怎么会给你?”
见孟疏平心虚的不敢看他,他猜测道,“你骗他了?”
孟疏平连忙否认,“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误会了!”
【我就是在他想贿赂我的时候和他要银子,但我又没答应给他儿子脱罪,这怎么能是骗呢?这顶多叫诓!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洪达太单纯了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哪儿能想到他会真的给啊? 】
江辞壑失笑,他看向孟疏平,“所以你把这个给我看是…”
还说不是骗,要是洪达知道自己被这么耍了,非得气疯不可!
孟疏平一把握住江辞壑的手,“王爷罩我!”
【当然是赶紧来抱大腿了!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嘛!再说了,我也是为他爹办事儿,他不应该管我吗? 】
江辞壑挑眉,“所以你来找我,就是让我护着你?”
孟疏平连忙道,“王爷,我可是你的人,你要是不护着我,谁还护着我?再说了,我这么以身犯险,也是为了搜集他试图欺瞒皇上的证据!你就能看着他这么耍你爹?”
【还不是他老子!不但强迫我做官,还尽把这得罪人的活儿安排给我,你说我注定都会得罪洪达了,那也不介意多得罪一点吧? 】
江辞壑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是你这个麻烦也太大了,洪达他在朝中那么多年的势力,可不是摆着看的。”
孟疏平这下真的开始担忧了,他急忙跑到另一个椅子处坐下,“啊?那怎么办啊?”
【难道说,他一个王爷,还干不过洪达?糟糕了糟糕了,我就说洪达功高震主吧?你看看,连皇子都拿他无可奈何了! 】
江辞壑失笑,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他故作为难道,“当然,我也不可能对你见死不救的,毕竟你现在是我的人,就是吧,我最近肩膀有点酸…”
孟疏平:“……”
【 tui !狗东西!我还以为他真那么为难呢,原来他就是为了故意支使我!吓死人不偿命吗? 】
江辞壑斜他一眼,“要不我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孟疏平蹭的一下站起来,【以为这样要挟我,就能够让我听他的吩咐了吗?那他料的还真准! 】
他几步来到江辞壑的身后,就开始给江辞壑捏肩膀,一边捏还一边问,“怎么样怎么样,舒服吗?”
江辞壑忍笑,“嗯,还可以。”
孟疏平忍不住吐槽,【他当然可以了!都这么享受了还挑什么挑?讲真,他要是敢说一句不好,我立马就撂挑子不干了! 】
江辞壑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支使小财迷干活儿,怎么就这么让人愉悦呢?
几日后,得知孟疏平不但没有帮他儿子脱罪,反而还在审问的时候,对他儿子用刑,洪达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转天,又到了孟疏平上大朝的日子,孟疏平和之前一样,自认老老实实的缩在了门边的角落里。
听他们议事议了半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讲真,既然这早朝一直没我事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跟皇上讲,别让我参加早朝了?每天早起很困的好吗? 】
不料他刚想完,就有一人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孟疏平探头一看,发现是工部尚书,他不感兴趣的把头缩了回来,怎么又是他!
乾祐帝看向工部尚书,“施爱卿,你有何事要奏?”
工部尚书施大人道,“启禀陛下,微臣要参刑部员外郎孟疏平在审案时收受贿赂,徇私枉法!滥用私刑!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保证司法的公正?望陛下能严查此事,罢免孟疏平的官职!”
孟疏平猛然抬头,【怎么又是他啊?他参我干什么?难不成是公报私仇?那他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
乾祐帝心中暗笑,他说什么来着?他就说还会再有人参孟疏平的,这不就来了?这臭小子刚刚竟然还想着不来早朝,你看看,要是不来,那不还得折腾吗?
他压下上扬的嘴角,“咳,此话何意?孟爱卿什么时候收受贿赂,徇私枉法了?”
工部尚书义正言辞道,“皇上,我听说孟员外郎在审理洪将军之子的案子时,不但收了洪将军一座价值六千两以上的宅子,而且还冲洪将军要五万两银子,这不是收受贿赂是什么?”
乾祐帝感兴趣的看向孟疏平,“孟爱卿,可有此事?”
孟疏平只好站了出来,“回皇上,微臣觉得他,参错罪名了。”
工部尚书冷哼一声,“参错罪名?孟员外郎总不会说,你没有收受贿赂,没有徇私枉法吧?”
乾祐帝感兴趣的问孟疏平,“那你应该是什么罪名?”
孟疏平低着头,声音有些涩,“回皇上,微臣、微臣只收了洪将军的宅子,但并没有答应为洪将军办事,这应该算不上收受贿赂吧?还有徇私枉法的事儿,说微臣徇私微臣认,但说微臣枉法,那就冤枉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