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便不悦的看向老头, “就是你说孟大人的马车撞了你吗?老头, 诬陷朝廷命官, 可是要治罪的!”
老头似乎是被吓的身体一缩,“没有没有,他没有撞我,是老头子不小心摔倒的。”
为首那人又冷着脸道,“到底有没有啊?没有你乱说什么?怎么?耍我们很好玩儿吗?”
一听这话,老头更是吓的面无土色,他扑通一下朝着孟疏平跪了下来,“大人饶命!是老头子不会说话,您没有撞我,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求您就放过我吧!”
说完,他便一边扇自己的巴掌,一边求饶。
孟疏平连忙躲开,【明明是那个官差问他话,朝我跪什么?咋滴?看我好说话啊? 】
【而且说话就说话,瞎跪什么啊?搞得就跟我欺压他似的,他愿意扇自己巴掌就扇呗,他不会以为我会阻止他吧? 】
老头扇巴掌的手一顿,又很快继续下去,哼,不阻止更好,他还能博取更多的同情心。
不过周围的围观群众倒是都十分愤怒,“呸!官官相护!我算是看透他们了!”
“唉,可怜,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吃这样的苦头。”
然而他们刚说完,人群中又进来两人,正是去请大夫过来的小厮家跃,“少爷,我把大夫请过来了。”
孟疏平赶紧道,“那你让大夫给他看看伤。”
“是。”
周围的群众一愣,难道又是他们误会这位大人了?片刻后,老头腰侧的衣服被大夫掀开,露出身上的青紫。
见状,围观群众纷纷议论,“嚯!还真是他撞的!你看看,都这么严重了。”
孟疏平一惊,不会真是他们的马车撞的吧?
兴来的脸上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脸惊慌道,“少爷,我们的马车真的没撞上他,而且我们马车行的那么慢,怎么可能撞出这么严重的伤势?”
老头暗自得意,以为验伤他就怕了?他这可是实打实的伤!
孟疏平仔细观察了一下就确定了,这肯定不是他们的马车撞的,以他们马车的速度,绝不可能撞这么狠。
于是他请教那个过来的大夫,“大夫,你看看他这伤有多久了?”
那大夫皱眉思考片刻,“约莫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众人一听,两三个时辰?不是刚刚撞的吗?
老头立刻把衣服放下来,盖住身上的伤,“什么两三个时辰?你这庸医,不要乱说!”
这话一出,那大夫就不高兴了,“哼,我在这儿行医几十年,医术如何,周围的街坊都一清二楚,这种事我还能看错?如果你这伤是刚撞的,根本不可能呈现出这个样子!我看是你想讹人家吧?”
围观群众一听,纷纷议论,“是啊是啊,陈大夫的医术十分精湛,怎么可能看错?太可恶了!这不是诬陷人吗?”
“枉我刚刚还帮他说话,真是我看走眼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看着一副老实可怜样,竟然这么坏!”
“他是想利用我们威逼这位大人赔钱吧?可恨!太可恨了!”
孟疏平一乐,【哈哈哈,没常识真可怕,他不会以为刚受伤和受伤几个时辰看起来一样吧? 】
他幸灾乐祸的看向几个官差,“麻烦你们把他抓进衙门吧,我怀疑他是团伙作案。”
老头心里一慌,连忙道,“冤枉啊大人,我刚刚也没有说是这位大人撞了我啊!”
一切都是其他人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这话刚落,就被一些围观群众揭穿了,“什么没说啊?我明明听见你说了!”
“我也听见了,我本来还当他怕事不敢说被撞了,原来是方便这个时候否认啊!”
“就是就是!”
老头脸一白,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来还想利用其他人给孟疏平施压,没想到现在反而害的自己无法脱身,只是再后悔,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将老头押起来之后,为首的那个官差就和孟疏平告辞,“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孟疏平点点头道,“好。”
楼上的中年男子狠狠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被这小子翻身?到底是孟疏平太狡猾,还是他太幸运啊?
得知孟疏平差点被讹,江辞壑非常诧异,再遇到孟疏平的时候,他便好奇道,“怎么回事?”
孟疏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连续两次都讹上我,也太奇怪了。”
江辞壑万分疑惑,“确实奇怪,你说你看起来又没钱,实际上也没钱,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应该盯上你吧?”
孟疏平无语的看着他,【你分析就分析,能不能不要这么扎心啊?再说了,谁说我没钱的?我有三百多两银子呢! 】
江辞壑嘴角一勾,哦~,原来小财迷有三百两银子的家底儿啊!其中二百五十两还是他贡献的,啧啧啧,攒点钱是挺不容易的。
他忍笑道,“那衙门那里有结果了吗?”
孟疏平再次摇头,“没有,只问出是有人指使他们,但那人戴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江辞壑隐隐有一个猜测,难道是背后那人想把孟疏平的官声搞坏?可孟疏平得罪的人那么多,究竟是谁呢?
宗正寺牢房内,江辞逸和江辞安正无所事事的坐在火炉边烤火,就听见有许多脚步声从远到近传过来,两人懒洋洋的看过去,不会又有新人进来了吧?
不料他们这一睁眼,却看见一个宫里的公公和工部尚书等一伙人走了进来,江辞逸十分不爽,“又有什么事啊?”
先是让他在牢里读书,又让他在牢里做手工,接下来不会还有别的吧?
宣旨的公公一脸笑意,“两位殿下,皇上口谕,您二位可以出来了。”
江辞逸和江辞安一愣,随机便是一喜,他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吗?”
工部尚书高兴道,“真的真的,还不赶紧给二位殿下把牢门打开!”
其他人也跟着恭维,“殿下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殿下受苦了,等出去以后,我等便为殿下接风洗尘!”
“别看皇上看起来对二位殿下严厉,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瞧瞧,这不就把二位殿下放出来了吗?”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孟疏平,若不是他,二位殿下也不会受这般的苦楚!”
江辞安哼了一声,“关了我这么久,总算是可以找那小子算账了!”
其实在牢里他也可以指使别人找那小子的麻烦,但这样的话,他又怎能亲眼看着那小子倒霉的样子呢?
江辞逸的表情也很是阴沉,等出去以后,他一定要让孟疏平知道,他真的没有那么寒酸!
于是几日后下了早朝,孟疏平就被乾祐帝留了下来,他不禁疑惑,【好端端的他叫我干嘛?本来事情就多,他还在这儿耽误我时间,是不是嫌我不够忙? 】
【敢情他整天闲着没事儿干是吧?有功夫就多教教儿子啊,省得他们闲的没事儿干再找我麻烦! 】
乾祐帝脸皮一抽,说的没错,还真有麻烦。他看向孟疏平,“孟爱卿,知道朕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孟疏平摇摇头,老实道,“不知道。”
这时,江辞逸笑着道,“孟员外郎,其实是本王找你,先前的事多有得罪,本王在牢里这段时间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这次本王找孟员外郎,也是想请孟员外郎亲自到我府中用顿饭,向孟员外郎赔罪,不知孟员外郎可否赏光。”
孟疏平一愣,下意识道,“不用不用,我没有怪你啊!”
【啊这…我都把他害进牢里了,他不报复我就算了,还要向我赔罪?我看起来这么傻白甜吗?搞不好他正谋划着怎么阴我呢,我要是去了,那不是落套里了吗? 】
【而且真要给我赔罪的话,他还不如直接给钱,这个最有诚意了吧?啊,忘了,他抠门的一批,咋可能花这个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