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壑也下了床,“你那身衣服上都是酒气,我让人拿下去洗了,又给你另备了一套放这里了,你找衣服做什么?”
孟疏平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回去了,难不成在你家过夜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应该很晚了吧?”
说着,他便走到门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料他刚掀开帘子,外面的寒气就扑面而来,孟疏平被冻的狠狠哆嗦了一下,他立刻重新把门关上,“好冷啊!”
【卧槽,外面是不是完全黑了?难不成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刚说要走,如果我这会儿又说不走了,会不会很尴尬啊? 】
虽然屋里点着蜡烛,但他真的以为才刚入夜呢!
江辞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一本正经道,“是很晚了,都已经亥时了,你这会儿回去的话,可能连家门都进不了,路上又黑又冷又不安全,要不然还是在这里先凑活一晚上?”
孟疏平立刻道,“嗯嗯,好的。”
于是孟疏平跑去洗漱了一番后,又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由于先前他已经睡了好久,这会儿他又不太困了,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想到孟疏平看到琉璃杯那见怪不怪的样子,江辞壑好奇道,“你以前可曾见过琉璃杯?我看你似乎并不觉得如何稀奇。”
孟疏平犹豫了一下道,“见过的。”
【玻璃杯嘛,有什么可稀罕的,也就是没有掌握技术,要不然分分钟就能做出好多个,唉,也不知道那些外国商人靠这个赚了多少钱,想想我都要眼红了,这可都是大楚的损失啊!得流失多少白银到外国! 】
江辞壑惊讶的看了孟疏平一眼,在孟疏平的眼中,这琉璃杯的产量当真有如此多?
他又问孟疏平,“那你会做吗?”
要说大楚也不是没有琉璃作坊,只是他们做出的琉璃漂亮是漂亮,但不适合日常使用,大部分都用来做装饰了。
“我怎么可能会啊?”孟疏平诧异的看了江辞壑一眼,“怎么,你要让人做琉璃杯?”
【那可以啊,反正那些冤大头人傻钱多,还不如把钱给自己人。不过要让他失望了,我也不会,与其问我,还不如多找几个专门做这个的工匠,多研究研究,肯定能研究出来。 】
江辞壑没否认,“只是不想被当冤大头。”
孟疏平深以为然,“有道理。”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孟疏平渐渐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江辞壑撑着头,垂眸看他,半晌,也笑了一下,躺下睡了。
第二天孟疏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搂着江辞壑,非但如此,他还大咧咧的把腿放到了江辞壑的身上,他一阵心虚,连忙小心翼翼的把胳膊腿抬起来。
看外面已经有些亮了,他便打算先起床,只是他看了江辞壑一眼后就犯了难,由于他在里侧睡,江辞壑在外侧睡,所以他要下床的话,就要从江辞壑身上跨过去。
可床边只有那么一小点地方,为了不把江辞壑吵醒,他只能先把手撑在江辞壑的身体两侧,然后再把脚放过去。
不料他刚把那只手撑在江辞壑的身体两侧,一只腿还没放下,江辞壑的腿就突然一伸,撞到了他支撑身体的另一只腿。
孟疏平吓了一跳,直接没撑住,扑到了江辞壑的身上,最让他尴尬的是,他嘴唇竟然直接碰到了江辞壑的胸口,尤其是还没有隔着衣服。
他蹭的一下把胳膊撑起来,就再一次对上了江辞壑调侃的眼神,“怎么,一大早就对我投怀送抱?”
孟疏平瞬间脸红,飞快的翻身下了床,“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不定还是他故意的呢,看我下床就绊我一脚什么的。还好意思说我,我砸他身上也有他的责任好吧? 】
他悄悄暼了一眼江辞壑的嘴唇,【幸亏我没有亲到他的嘴,要不然我可就说不清了。 】
江辞壑坐起来,愉悦道,“好了,先穿衣服吧。”
见江辞壑岔开话题,孟疏平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好。”
吃完早饭,又过了一会儿,孟疏平便和江辞壑告辞离开,回去的路上,他实在没忍住好奇,就把小厮家跃叫了进来,“我昨天喝醉后,都干了什么?”
家跃有些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呢?
见小厮家跃犹豫,孟疏平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既然问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他深吸一口气,“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家跃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您昨天出来后,就靠在昭王殿下肩膀上睡了。”
孟疏平顿时放松,就这?他还以为什么呢,江辞壑这个狗东西,竟然诓他!
然而他刚准备好好找江辞壑算账,就听家跃接着道,“后来他把您拍醒了,上马车的时候,您还没站稳扑到了他身上,还说…还说…还说昭王殿下好硬啊!”
孟疏平的表情瞬间裂开,【不会吧?江辞壑他真的没说谎?这种话我也能说得出口? 】
他深吸一口气,“后来呢?”
家跃这会儿都不敢看他了,“后来您二位就进了马车,出来的时候,衣服、衣服都是乱的,等昭王殿下带您去了王府后,您一进屋里,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接着昭王殿下把您带进了内室,我们就没进去了。”
孟疏平生无可恋的捂住额头,【啊啊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不会真占人便宜了吧?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
想到江辞壑问他会不会负责,孟疏平十分头疼,【呜呜呜我知道了,江辞壑会这么问,肯定是在试探我的想法吧?因为我的反应不符合预期,所以他只好说是开玩笑的? 】
他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好了,你先出去吧。”
【呜呜呜,以后我可怎么面对他啊? 】
……
转天,就到了大年初一,孟疏平正因为江辞壑的事而郁闷,却又不得不一大早起来去参加大朝会。
因为没睡够再加上心烦,在参加大朝会的过程中,他实在又没忍住吐槽,【你说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人好好在家呆着吗?总共七天假,还要扣这一天,到底是谁立的这个规矩啊?忙了一年了都不让人歇歇。 】
乾祐帝不爽的看了孟疏平一眼,这小子还好意思抱怨假少?和他相比,这假已经够多了,要知道过年期间,他连一天假都没有呢!
不过很快,孟疏平的心情就 好转起来,因为到了给官员发赏赐的环节,他期待的看着前方,【这不就是年终奖吗?也不知道会发多少钱,嘿嘿,要是能多发点,那来一趟也值了。 】
然而等上方念完后,他就瞬间面无表情起来,【皇上他也太抠了吧?一毛不拔,就是把米和酒换成铜钱给我也行啊! 】
乾祐帝脸皮一抽,他就抠怎么了?再说了,发这些代表的就是荣耀,又不是真让你花的!
等外使觐见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后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孟疏平从凌晨到现在一口饭没吃,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回去,因为接下来还有大朝会赐宴。
本以为这大朝会的饭菜应该都不错,但孟疏平失望的发现,由于他官位低,分到他这里的饭菜也不怎么样,而且到他这里后,都没什么热气了。
被好众人连番敬了好几杯酒后,孟疏平艰难的熬到了宴会结束,一见有人离开,他也迫不及待的起身往外走。
不过他刚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江辞壑。
第110章
孟疏平立刻加快脚步,同时迅速用手把脸挡住,【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嘶…这可怎么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负责呢! 】
然而他刚走没几步,后衣领子就被人揪住了,江辞壑拽着他的衣领把他薅过来,故意道,“你这是在躲谁呢?”
孟疏平干笑一声, “你说这个啊,找我寒暄的人太多了, 我挡挡脸。”
【除了躲他,还能躲谁?他眼睛干嘛这么尖啊?害我都没跑的掉。 】
江辞壑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小大胆躲他干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天扑到了他身上,觉得尴尬?只是负责又是怎么回事?就扑一下,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