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壑却没有回答孟疏平的问题,而是一偏头,和孟疏平的眼睛对上,“你说话的时候,为何不看我?”
孟疏平的抬了一下眼皮,视线又飘忽起来,“没有啊,我不是看你了吗?”
【他没事儿吧?我看不看他也要管?这么喜欢别人看他啊? 】
江辞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孟疏平带的往前一扑,差点扑到江辞壑的怀里,孟疏平赶紧伸手,手掌却正好撑在了江辞壑的大腿之上,仿佛是被烫了一下似的,他又飞快收回手,埋怨道,“做什么啊你。”
江辞壑深邃的眼神盯着孟疏平,“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不对劲儿呢?最近和我说话,总不敢直视我。”
孟疏平的心跳陡然加快,半晌,他硬着头皮,和江辞壑的眼睛对上,“哪里没直视了?我现在不是在直视你吗?”
【看看看,看个够吧,不就是直视吗?以为我真不敢啊? 】
不过看了片刻后,他发现自己的脸反而更烫了,他极力把自己的手腕往后缩,却没能挣脱开,“你还不松手吗?”
江辞壑的脸上带着笑意,“脸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孟疏平的脸上更热了,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天晚上被江辞壑按着亲的场景,只是刚想到这场景,他又突然意识到,江辞壑可能亲错了人,于是他脸上的热意又渐渐退去,他眼睫垂下,“没有,就是热。”
随后,他发泄似的用力往后一拽,想甩开江辞壑,不料由于用的力气太大,江辞壑又没什么防备,他猛的往后一仰,连带着江辞壑也冲他扑了过来。
江辞壑极快的伸手护在孟疏平的脑后,脸却由于惯性的原因,差点和孟疏平的脸贴上。
周围顿时一阵安静,孟疏平和江辞壑也维持着极近的距离愣在那里,空气中,仿佛都是暧昧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疏平才回过神来,他飞快的推开江辞壑,然后咳了一下,“好了,说正事。”
江辞壑重新坐好,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找什么工匠?”
孟疏平转身从旁边的容器里取出那块透明玻璃,“找一个擅长打磨的工匠,把这个琉璃中最透明的部分打磨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形。”
随后,他又拿出一张图纸,“再做一个这样的框。”
江辞壑接过玻璃观察了一下,然后他看向孟疏平,“你这是要做何物?”
孟疏平的视线在江辞壑的脸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能把眼前看到的东西放大的一个东西,我管它叫放大镜。”
江辞壑虽有些疑惑这放大镜究竟是什么效果,还有孟疏平是如何知道这个的,但他并没有多问,他唇角一翘道,“这个就是你打算送给我的东西?”
“不是,”孟疏平摇摇头,“皇上的寿辰不是要到了吗?这是要送给他的。”
“送给父皇的?”江辞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将玻璃往旁边一放,“你再选个别的东西送给他吧。”
孟疏平十分疑惑,“为什么?这东西不能送吗?”
江辞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记得,当初你是说要送我东西的,如今我的还没有收到,父皇倒是先有了。”
孟疏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他这语气有点酸呢?不能吧?那可是他亲爹,这也要计较吗? 】
江辞壑沉下脸色,脸上的表情越发清冷,为何不能?说好是为他准备礼物的,别说是先送予他父皇了,就是送了他和父皇一样的东西,他心里也会觉得十分不舒服。
孟疏平无奈,只好不情不愿的将另一个匣子拿了出来,“呐,送给你的。”
【本来都不想送他了,谁让他做出那种事呢?算了,既然他要求,给他就给他吧。 】
见孟疏平没忘记自己,江辞壑唇角一翘,随即就疑惑起来,他做出哪种事了?他怎么不知道有哪件事会让孟疏平生气的?
他把孟疏平手中的匣子接了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是两块透明部分小一些的玻璃和另一张图纸,他将图纸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却没看懂,“这又是做什么的?”
本以为这两个东西做出来是一样的,没想到孟疏平给他的反而比另一个更奇怪,江辞壑的心情瞬间爽朗起来,看来,父皇的东西比他的还要差一点呢。
孟疏平解释道,“你让人把其中一块琉璃的透明部分打磨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片,另一块打磨成中间薄边缘厚的圆片,两块再打磨成一样大的,如果这个做成功了,就能通过这个东西,把远处的东西看清。”
江辞壑十分惊讶,“你说什么?将远处的东西看清?”
若真是如此,那用于打仗的时候,岂非是十分便利?
孟疏平点点头,“是的,所以我让你帮忙找一个可靠嘴严的工匠,这东西用处大着呢!”
江辞壑的表情十分认真,“好。”
两日后,孟疏平交给江辞壑的东西就做好了,他将这些东西一组合,便成了一个放大镜和望远镜。
孟疏平把望远镜放到眼前,调整了一下距离后,便递给江辞壑,江辞壑接过望远镜,照着孟疏平的样子往远处看去,便惊讶的发现,远处的东西竟直接呈现在了眼前。
虽说由于这玻璃的均匀度没那么高,有些地方看起来有一丁点糊,但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收到这样的礼物,江辞壑十分开心,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进宫去显摆去了,没办法,他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儿,便只能去乾祐帝那里了。
乾祐帝一边批阅奏章,一边看了一眼江辞壑,“老七,你过来有事?”
江辞壑故意露出腰间的望远镜,“没事,就是过来串串门。”
“过来串门儿?”乾祐帝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说?总不能是想他了吧?
江辞壑点点头,低头把玩起望远镜来,“主要是好久没见父皇了,过来看看。”
乾祐帝更迷惑了,不是头一天才见过吗?老七这是年纪轻轻的记性就不好了?还是太过于想念他这个父皇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孩子没发烧吧?
在这样的对话进行了好几次之后,乾祐帝终于注意到了江辞壑腰间的东西,他好奇道,“老七,你腰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江辞壑表情平静,语气却有些雀跃,“哦,这个啊,这是孟疏平送我的礼物。”
乾祐帝更好奇了,“孟爱卿送你的礼物,拿来朕看看。”
江辞壑将望远镜给乾祐帝递过去,又很快缩了回来,“父皇可以看,但别想着霸占啊!这是孟疏平送我的。”
乾祐帝有些不屑,不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吗?他作为一国之主,什么没见过,至于抢儿子的东西吗?
他点点头道,“放心,朕不抢!”
第143章
于是江辞壑便将腰间的望远镜摘了下来, “父皇,此物要出去看才比较明显。”
乾祐帝被江辞壑说的更好奇了,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 “那走吧,正好我老坐着也有些僵硬了。”
两人一起出了大殿,江辞壑将望远镜的距离调好后,便递给了乾祐,“父皇请看。”
乾祐帝按着江辞壑的样子,将望远镜放到眼前,然而他刚把眼睛凑过去,就突然吓了一跳,这是…
他飞快的把望远镜从眼前挪开, 又再度把望远镜放到眼前, 没错,刚刚不是他眼花看错了, 那边的屋檐看的清清楚楚, 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乾祐帝又转头看向别的方向, 发现远处的景色就跟在眼前一样。
他惊讶的仔细观察这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究竟是如何做的?为何竟能有这般效果?
看着乾祐帝这震惊的表情,江辞壑得意万分, “父皇,这东西不错吧?孟疏平特意送给我的。”
乾祐帝赞同的点点头,是不错,怪不得老七这么喜欢,还专门叮嘱他不要抢,不过这种好东西,怎么能不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