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不在乎的去了江辞壑那里,看似恭敬实则敷衍的和江辞壑行了一礼,“见过王爷,王爷找属下有什么事吗?”
江辞壑此时一反在孟疏平面前平和的样子,他肃着脸道,“听说你上午的时候差点砍了人?”
樊纡立时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道,“王爷说笑了吧,属下就是和这个小兄弟开个玩笑,哪里就砍人了呢?我怎么知道他作为您的亲卫,能这么弱鸡!不过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属下还是要劝您一句,这亲卫还是换一个功夫好的来吧!”
发现果然被江辞壑说中了,孟疏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哟哟哟,他还觉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他脾气贼差还没脑子啊!说不过别人就打,可真够无耻不要脸的!讲真,我都觉得他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么暴躁冲动,能干得好活儿吗? 】
【我还想劝王爷,趁早让他走人呢,换一个脑子好的人来不行吗? 】
一听这话,樊纡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愤怒的瞪了孟疏平一眼,这小菜鸡,怎么说话呢?
孟疏平被他这突然瞪过来的一眼吓了一跳,【嚯!王爷都还在呢,他还敢瞪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把王爷放在眼里,没把皇上放在眼里,没把皇权放在眼里啊? 】
【嘶…】
【他不会是还想造反吧?怪不得!怪不得他连王爷的亲卫都说鲨就鲨!我看他就是觉得砍我一刀,王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吧? 】
【当然!就算是没造反,说不定也是和其他王爷勾结,想要把昭王搞下去,好自己上位! 】
樊纡一个激灵,立刻看向江辞壑,却发现江辞壑看他的眼神十分阴寒,他连忙低下头来,小心谨慎道,“当然,王爷想用谁就用谁,属下是无权干涉的。”
就算是他对江辞壑有所不满,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对江辞壑不敬啊!
见他突然老实起来,孟疏平忍不住感叹,【啧啧啧,这是发现自己露了破绽,就开始找补了吗? 】
樊纡对孟疏平恨的不行,怎么他怎么做这小菜鸡都有话说啊!但他又不敢赌江辞壑是不是能听到这道声音,于是他越发大气也不敢出了,生怕江辞壑给他安什么罪名。
笑话,他只是不服江辞壑,又不是真的想把江辞壑怎么样,他还是挺惜命的。
只是,江辞壑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他越来越心惊胆战时,江辞壑开口说话了,“本王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有人举报你…”
一听还真有人举报自己,樊纡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王爷明鉴!属下从来没做过任何对王爷、对皇上不利的事情!那人一定是污蔑属下!请王爷务必要明查!”
孟疏平兴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一定是心虚了!一听别人举报他就这么害怕!严查!一定要严查他!肯定能查出东西来! 】
樊纡被孟疏平这话弄的又怒又怕,他仔细回忆自己最近都做过些什么,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然而他越想就越是心慌,因为他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辞壑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有人举报你…随意毁坏公物。”
樊纡下意识喊冤,“王爷,属下没有…啊?”
孟疏平十分得意,【没错!就是我举报的!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这回非得让你也出一回血不可!敢对我动刀子,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
江辞壑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了?”
樊纡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没有没有,王爷怎么会冤枉属下呢?只是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件公物?”
孟疏平十分震惊,【他还问毁坏哪件公物?难不成他毁坏的公物特别多,想不起来是哪件了? 】
江辞壑一挑眉,“你毁坏了很多公物?”
樊纡忙摇头,“没有没有,许是时间久了,属下记不大清楚了,要不然王爷您明示一下?”
孟疏平无语道,“就今天上午!你把刀插到了屋上,那么大的痕迹你看不到啊?那屋子可是木制的!让你这么一插,可不就毁了?”
樊纡感觉他被他们吓得背上都是冷汗,他咬牙切齿道,“属下赔!”
孟疏平不屑道,“光赔怎么行?好歹你大小也是个官,怎么能带头起坏呢?应该罪加一等才是!”
樊纡敢怒不敢言道,“那你想如何?”
孟疏平理直气壮道,“除了赔偿,还要交五两银子的罚款,再写一篇一千字的文章来反省自己的过错!”
樊纡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交赔款他认,写一千字的文章来反省是不是太为难人了?他又不是读书人!
孟疏平立刻看向江辞壑,“王爷您看!他对您不服气!今天他敢不把您的话放在眼里,明天他是不是就要骑到您的头上来啊?他是不是还想要联合武殿司的人一起架空您啊?不是我说他,他真的是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
“行!”樊纡觉得这小菜鸡简直太能危言耸听了,和这小菜鸡相比,他都显得笨嘴拙舌了,为免这小菜鸡给他安上更大的罪名,他只能憋气道,“属下回去就写一千字的文章反省自己!”
第40章
看着樊纡被孟疏平逼的简直要发狂的样子,江辞壑差点笑疯,只是因樊纡还在,他只能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表现出来。
他努力维持脸上严肃的表情,对樊纡道, “既是如此,那你今天就把罚款和赔偿交一下吧,三日后再把反省书拿过来。”
樊纡握紧拳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道, “是。”
说完这件事,江辞壑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樊大人, 前几日抓的细作如何了?”
一听江辞壑问起这话,樊纡也顾不得孟疏平这事儿了,他身形微僵,底气不是太足的说道, “回王爷,那细作口风太严,什么也没问出来。”
孟疏平不屑的在心里讽刺他,【什么口风太严啊?我看是他没本事吧?不是我说他,这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他效率是不是太差了啊? 】
樊纡被这话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小菜鸡知道什么啊?细作是那么好审出来的?而且他一个外行,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他啊?
他深吸一口气, 用了最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王爷,实在是有很多刑罚您不让用, 若是您允许属下放开了用刑,属下可以保证,不出三天,那细作就得把该招的都招了!”
孟疏平更不屑了,【不会吧不会吧?还专业搞审问的呢,就这?一点都不专业!他不会就知道这么一招吧? 】
【怪 不得效率这么低下,原来还真的一点脑子都不动啊!我算是看清楚了,他压根就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无脑莽夫! 】
【啧啧啧,我就说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吧?搞情报他不适合,搞审讯他还干不了,你说说他还能干啥?来这儿吃干饭的吗? 】
樊纡再也忍不住对孟疏平怒目而视,你行你上!说风凉话,谁不会啊?
江辞壑咳了一声,将樊纡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樊大人,并非是我故意限制你,只是咱们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重要人犯,若是用的刑罚太过,导致他们没命了,樊大人你担待的起吗?”
孟疏平忍不住附和,【就是就是,万一他把人弄死了,那不得让王爷担干系吗?有本事惹事,没本事收拾烂摊子,还要让别人帮他担着,他也太狡诈了吧? 】
【不是我看不起他,就这种要能力没能力,要忠心没忠心,还满脑子算计的官场老油子,趁早让他走人算了! 】
樊纡被孟疏平这话气的面目都有些狰狞起来,他眼睛发红的对江辞壑拱了拱手道,“王爷说的是,是属下无能,不过我看这位小兄弟口才甚好,又能够被王爷看中当亲卫,想必能力十分出众,若是让他去审问,定然能很快让人招了!”
孟疏平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他头上,他连忙拒绝道,“我不行的,王爷,我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怎么能让我去审讯呢?不行不行!”
【再说了,像我这种文明人,这种活儿我怎么能干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