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骨头一软,赶紧认错,县太爷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她可惹不起。
楚蘅拉了拉九爷的袖子:“咱们进公堂去吧,里正叔还在等着咱们呢。”
九爷冷了李氏一眼,收回目光,跟随楚蘅走进公堂。
此时,陈金宝已经坐在公堂之上了,等着被告亲属与原告上堂,然后开始审理案件,当他看见,九爷与被告亲属一起走进来时,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这祖宗怎么又搅和进了范平安的案子?
“九爷,您怎么来了?”九爷带头,楚蘅,范秋华等人已经到了公堂之上,陈金宝急忙起身相迎。
赵员外跟李氏进来,恰好看见堂堂县太爷像条狗一样,在九爷面前摇尾示好。
见此诡异又滑稽的一面,李氏心头一缩,偏着头问赵员外:“赵胖子,那凤九爷是啥身份?”
“听说……听说是大王镇上的一名屠夫。”赵员外心头也紧张得厉害。
李氏心头一松:“别怕,不就是一名屠夫吗,咱们好不容易抓到范平安的把柄,一定要将他从里正的位置上赶下来。”
把范平安从里正的位置上赶下来,再塞点钱给陈金宝,里正之位赵家唾手可得。
赵员外一下子底气十足,与李氏一道继续往公堂上走去。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去给九爷搬太师椅来。”
陈金宝大声的呵斥公堂上的衙役,衙役被他训了一顿,正有人准备去搬太师椅,被九爷制止。
九爷他今日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面对陈金宝,嘴角勾起,笑得那真叫温和。
“陈大人,太师椅,你坐就好了,爷今日是陪家属来旁听你审案的,你只管审你的案子,就当爷不存在。”
九爷说完,真就拉着楚蘅退到了一边。
陈金宝坐回自己的位置,瞄了一眼公堂上旁听的九爷,一下子觉得压力山大。
这位祖宗哪里是旁听,分明是监听。
瞧着被告亲属,原告两口子及证人都在公堂之上,陈金宝拿起惊堂木,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来人,把被告范平安押上公堂来。”
两名衙役退出公堂,少顷,将范平安押到了公堂之上。
“大人,被告范平安带到。”
“爹。”
“孩子她爹。”
孙氏,范秋华母女俩见到范平安,激动不已。
“秋华姐,孙婶,这里是公堂,别激动。”楚蘅以眼神示意两人冷静。
范平安往公堂上一跪:“草民范平安拜见青天大老爷。”
“范叔啊,陈大人一向秉公执法,是难得一见的好官,你有什么冤屈,好好给陈大人说。”
九爷摆明了维护范平安,令陈金宝心头一阵紧张,不敢随随便便断案。
“范平安,宁溪村的赵员外夫妇告你帮田寡妇做伪证,帮她儿子周林逃兵役,可有此事?”
范平安记着楚蘅的交待,往地上一叩:“请青天大老爷明鉴,草民是冤枉的,那田寡妇的儿子周林是医者,草民并不是做伪证。”
“范平安,你休要胡说八道,周林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行医给人治病。”李氏激动反驳。
生怕搬不倒范平安,赵员外立即补充。
“周林若是郎中,我住在宁溪村这么多年,怎么从未听说过。”
“赵员外,你没听说过,就不代表,周林他不懂医。”在柳氏美食斋做事这么久,范秋华变得有些伶牙俐齿,此刻在公堂上毫不胆怯的帮范平安辩驳:“周林是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给人看病,咱们大风王朝,有哪条明文法规规定行医者,必须识文断字?”
陈金宝端着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派头,瞟了眼赵员外跟李氏,一板一眼附和范秋华刚才所言。
“咱们大风王朝,确实没有明文法规规定,行医者,必须要识文断字。”
“范平安,范秋华,你们父女俩说周林是医者,口说无凭。”李氏的厉害,在宁溪村,那是出了名的。
她眼珠子一转,狠狠剐了一眼范平安父女俩,然后往公堂上一跪,对陈金宝道:“青天大老爷,民妇有一个主意,那周林是不是郎中,一眼能看出来。”
陈金宝生怕自己做错,斜着眼睛,去征求九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