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抓着张清水的手,张兰花走到她身边,猛劲儿推了她一把,“陶大丫,你放开清水,你将清水害成这样,还想怎样?”
陶大丫手一松,歪坐在地上,眼泪如泻的将张清水看着。
“张伯,张婶,兰花姐,我不想害清水哥,我真的不想害清水哥,你们要相信我。”
“爹,娘,你们别相信这小狐狸精说的话。”张兰花带着敌意瞪着陶大丫,“若不是这小狐狸精使了狐媚之术,清水怎会对她神魂颠倒,不惜丢下你们二老,生出轻生的念头。”
陶大丫这般悲痛欲绝,原本令张清水爹娘有些动容的,被张兰花这么一说,张清水爹娘的脸色立刻恢复冷漠。
“大丫,看在清水保住了性命,看在咱们是同村的份上,我们张家不与你计较,你赶紧离去吧。”
张清水爹撂下一句话,然后吩咐张清水娘一起将张清水抬回房间。
老两口抬起轮椅,转身往张清水的房间走去,陶大丫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前去,抓住轮椅的一角。
“张伯,张婶,我知道一位神医,或许能治好清水哥。”
张清水爹心头一动,停下脚步,扭头将她看着:“神医?”
陶大丫重重点头:“没错,是神医,就在大王镇为民医馆,张伯,张婶,我跟二丫现在在仙悦食府做事,你让清水哥跟我们去大王镇,哪怕是砸锅卖铁,我也一定会治好清水哥。”
“爹,娘,你们千万别相信。”张兰花脸色一变,厉声将陶大丫的话打断。
她是张家的长女,却没资格继承张家的家业,这一度令她很不甘心,如今,幸得张清水上吊不死,失去了心智,她有望继承张家的一切,怎么让陶大丫坏事。
“这小狐狸精花言巧语,定是想骗走清水。”
张兰花这么一说,张父张母便犹豫了。
见张父张母犹豫,张兰花心思转悠了一下,继续道:“爹,娘,前阵子,陶大旺不是欠了一屁股赌债,把陶大丫,陶二丫给卖了吗,今儿个,她们姐妹俩兴许是逃回来的,您二老千万别糊涂,将清水交给她们姐妹俩。”
“我们姐妹俩不是逃回来的。”
陶二丫那心思玲珑,几番观察下来,隐隐发现张兰花心地不纯。
“张婶,张伯,我跟我姐在仙悦食府做事,很是得东家的赏识,今儿个,东家特地放了我们姐妹回陶家村讨亲,我们并非逃奴。”
向张父张母解释一番后,陶二丫目光一转,看向张兰花,语气骤然犀利逼问张兰花。
“兰花姐,你这么担心,我姐将清水哥带去大王镇医治,难道是怕清水哥恢复心智以后,张家的一切都与你没关系了?”
一句话,戳中张兰花的心事,令张兰花一时有些不敢看陶二丫的眼睛。
张父,张母皆目光审视的去看自家女儿。
以前,这个嫁出去的大女儿,一年半载才回陶家村探一次亲,并且每次回来,都是独自一人,匆匆来,匆匆去,这次清水上吊失去了心智,这大女儿回来探病,不但带了三个孩子,连着女婿也来了,一家五口一住便是十余日,到目前,还不见有回去的打算,难道真如陶二丫所说,这个大女儿动了争夺张家家业的心思。
觉察到父母审视的目光,张兰花一脸委屈的揉着眼角。
“爹,娘,您二老年纪大了,我是担心您二老照顾不了清水,担心清水的身体,这才叫了相公跟三个孩子回陶家村一起住,一则帮您二老分担一些农活儿,二则帮您二老照顾清水,您二老要是听信陶二丫的话,觉得我用心不纯,我这便叫上相公跟三个孩子回去。”
她一边哭哭啼啼的说着,一边迈腿往西边的厢房走去,“我这便去收拾衣物。”
张父,张母便打消了心头的猜疑。
“兰花,你哭啥哭,我跟你爹没怀疑你。”张母重重叹了一口气,“若是你弟弟一直无法恢复心智,将来,我跟你爹去了,张家的家业跟你弟弟,都得交到你手中。”
张兰花吸了吸鼻子,这才停住脚步,转身过来,眼泪婆娑的将张母看着。
“娘,我真的是为清水着想,姓陶的这两只狐狸精说的话,不能信。”
“大丫,二丫,你们走吧,清水哪里也不去,就待在陶家村。”张父一脸憔悴,“大丫,清水都成这般模样了,你就发发善心,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