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洄像是信了,脸上的神情露出点满足,他又讲:“你以前总说恶心的。”
游淼觉得他真的很爱翻旧账,眉头拧起来,有点无奈。
“可是我也有说其他的好话。”他为自己辩解,“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又小声地略带点埋怨地说:“明明是你强迫我在先。”
刑洄看着他,感到歉意,但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还没有全部回来,于是他再次跟游淼说:“你跟我讲讲我们俩以前好不好?”
游淼看着他,眨了眨眼,他们俩确实需要心平气和说说他们以前,这也有助于帮助刑洄找回记忆,于是他说:“我们以前,那要从我刚到这里开始…… ”然后游淼的思绪飘到很远,“其实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到这儿我成了周游,醒来就跟你睡在一起,我吓坏了,没搞清楚状况,以为是被你强迫的,就报了警,后来才知道是周游主动的,我跟你道歉,可你却羞辱我,我就很生气,给了你一拳头跑了,但没想到你带一群警察去抓我……”
“我被你抓回去,遇到易感期,不知道什么是抑制剂,稀里糊涂的又跟你……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话到这儿,游淼故意强调,“是你把我弄得住进医院,我生了病,就是那时候跟你做那事就开始吐。”
“出院的时候,我不愿意跟你回家,你就把我打晕扛回家,然后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自由,我们发生争吵,我跟你普及法律知识,可你转头却叫来了海市所有有权有势的……”
说到这事,游淼就难免控诉:“你真的很坏,你仗着你的特权地位叫来那么多人当官的有钱的有影响力的威胁我。”
当时对游淼来说,他真的吓坏了,即使到今天想起来还感到后背一层冷汗。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疯子,还是非常可怕无法无天的疯子,当时我真的很绝望,每天看到你就害怕,就在那样的状况下我被你关了52天,到最后我受不了了,就答应跟你交往了,但你还是限制我自由,我去哪都有人跟着,不过我还是趁着你不在家的时候逃跑了。”
提起那次逃跑,游淼的心里竟然到现在还有点激动,他跟刑洄说:“你知道吗,那次逃跑,我就是逃到了这里,去了清水湾,想想,这算不算一种命中注定。”
他穿越过来,跟刑洄纠缠不清多年,是不是也算一种命中注定呢。
刑洄听到这儿,忍不住问:“你那时候逃出来一定很高兴吧?”
“不是高兴,是害怕,怕被你再抓回去。”
那次的逃跑,对游淼来说一路上都是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连饭都不敢吃,唯恐被刑洄抓回去。
刑洄皱眉头:“……我就那么可怕吗?”
对游淼来说,那时候的刑洄真的很恐怖。
他很坦诚地讲:“很可怕。”然后像是怕刑洄伤心,就又斟酌了会儿,补充了句,“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刑洄叹气:“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在清水湾落脚了,遇到了兆生,”提到周兆生,游淼是真的很感谢,虽然那个人情商很低,有时候说话很伤人,但对当时举目无亲整日惶恐的游淼来说,真的从他和他家人那里感受到了温暖,“周叔周婶和小欣对我很好,还有陈哥徐姐,对了,陈哥徐姐是在海市就认识了,没想到在清水湾又碰到了,你说是不是很有缘分。”
说到缘分,游淼不由想到他跟刑洄,他千方百计的逃出来,想要远离他,没想到却逃到了刑洄管辖的A市,跟他更近了。
刑洄好像不是很想听游淼讲其他人,就从鼻子里不屑的轻哼一声:“不要说不相关的人和事,说我们俩。”
“这不是不相关的……”
“这就是。”刑洄出声打断,并强调,“我们俩才是重点,游淼,你讲我们俩的时候就只讲我们俩,我不要听别人。”
游淼无语看他一眼,稳了稳心神,继续陷入回忆。
“我在兆生的帮助下租到了房子,就是我们现在住的那个,在我搬家庆祝那天,你却早早的在家里等着抓我了,”提到这件事,游淼就又忍不住控诉,“你原来一直都知道我人到了A市到了清水湾,你派人每天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在我以为我真的逃离你的时候,在我最开心的时候,你突然出现,打破我的美梦,你就是这样,你这个人,只要我惹到你了,你就千方百计的不让我好过,想着怎么报复我,你特别喜欢看我崩溃,看我痛苦流泪。”
刑洄听着游淼的控诉,脑子里出现一些画面,他恍惚记得那天他的出现,确实给游淼带去了不可磨灭的恐怖感。他选在了游淼最开心的时刻,去破坏他的好心情,碾碎他的美梦。
这么看,他真的很坏。刑洄回过神来,很自责地问:“后来我有跟你说对不起吗?”
“你觉得是我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那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是不是太晚了?”刑洄心头浮上一丝烦躁,“我好像一直在欺负你。”
“不是好像,你就是一直欺负我。”游淼看着他,“我被你抓回去之后,你天天在床上折腾我,是天天,你……”说到这儿,游淼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脸上不由泛了红,声音也不由放低了些,“反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动物,怎么能天天做那种事。”
游淼真的无法理解刑洄为什么有那么大精力,那根玩意他好像就没见软过。
刑洄本想说点什么,就听游淼迅速的跳转到了其他内容:“我们俩天天吵架,床上吵,床下吵,我整个人很崩溃,就开始绝食,你带我去看医生,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但我还是不愿意吃,就想你放过我,那时候,那样的状况下,我以为你会放过我,但你却说什么领证结婚。”
“你真的好像有病,而且病的不轻,我说讨厌你,恶心你,不喜欢你,你却要跟我结婚,你还为此去修改婚姻法,你就真的很离谱,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脑回路跟我们不一样,很不正常。”
刑洄听不下去了,为自己辩解:“跟喜欢的人结婚哪里不正常了?”
“可我不喜欢你。”游淼说完意识到什么,就又补充,“我是说那时候。”
“那现在……是喜欢了?”刑洄很会抓重点,伸手去抓游淼的手腕,“游淼,我记得你在甲板上抱着我说喜欢,说我是你的唯一,我真的记得,所以你可不可以再跟我说一遍?”
游淼睫毛颤了颤,没有抽回手,只是说:“你别提不相关的事。”
刑洄表达他的不满,捏了下游淼的手腕,但游淼没有管他的小情绪,继续跟他讲,讲他们结婚第一年的事。
他讲领证是刑洄拿枪逼的,一点不美好。又讲刚结婚第一年,他们俩的磨合期有点长,尤其床上,很不和谐,很抗拒,通常第二天他是下不了床的。
后来游淼找了份工作,刑洄就开始全方位的24小时监视,手机上有窃听器,抑制手环上有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