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游淼是可以出门了,但必须刑洄跟着。
游淼对刑洄这种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的行为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还会主动跟刑洄说话,一起吃饭,会以男友身份开口要零花钱,晚上睡觉抱着不推开,做、爱不排斥,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偶尔还会被刑洄拉着看片,他也没反感,一切看起来都让刑洄觉得他们俩真的在谈恋爱。
渐渐的刑洄放松了警惕,开始不盯的那么紧了,会放宽一些,比如游淼自己出门,但他会派十个八个人偷偷跟着,名曰保护。
游淼自己出门的时候,最长去的地方是书店,其次商场坐很久。
初冬的一个早上,刑洄压着游淼在床上做运动,游淼觉得他像个精力旺盛的动物,没完没了,心里难免会恶劣的想这王八蛋什么时候阳痿。
游淼累到不想动,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刑洄换好衣服,弯腰凑近亲亲他,说:“今天回首都一趟,最晚后天回来。”
游淼动了动,没说话。
刑洄轻轻笑了下,又亲他一口才离开。
等他离开,游淼慢慢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拿上身份证,带上攒的零花钱跑了。
第26章 第 26 章
书店里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让游淼了解, 所以他常在那里待很久获取一些对他有帮助的知识,其中各个城市的路线图,一些乘车信息他会重点关注, 然后记在脑子里。
而商场那里的大屏幕上恰巧每天都会不定时的轮流播放每天的航班、高铁、火车的消息, 他坐在商场某一处,看似在发呆, 实则在看大屏幕,把这些信息记脑子里。
在跟刑洄要零花钱的时候, 他会说给点现金, 他买杯咖啡喝, 刑洄给钱给的爽快,给的多, 游淼每次抽一张, 剩下的放床头柜的抽屉里。
他的主动示好, 主动迎合, 才让刑洄放松了警惕。
但还是在他跑后的半个小时,刑洄就收到了消息。
游淼是十点左右离家的, 直奔机场, 他慌不择路, 脑子里记得那些东西, 因为太慌乱,一时间有些头脑混沌,就咨询当天距离这个点最近的机票, 哪怕是候补票也可以, 他要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的那种,在得知十一点有飞往A市的, 就买了。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很怕被刑洄的人抓回去,一直左顾右看,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着。
庆幸,直到坐上飞机,刑洄的人都没有出现,这让游淼稍稍松口气,直到飞机起飞他才算真的松口气。
手紧紧攥着口袋,那里有身份证和一叠钱,这是他仅带出来的东西,他想,等下了飞机要尽快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希望刑洄永远找不到他。
邢洄握着手机的手紧紧攥着,像是要把手机捏的粉碎,他周遭的气息冷的瘆人。
他被气懵了,他以为那个人真的答应了,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
但没想到全是他一厢情愿,还被那个人当傻子一样的糊弄。
他打开手机看家里的监控,确定游淼出走的时间,精准手机定位,才发现他把手机放家里了。
邢洄冷笑一声,算你狠。
他立刻派人确定游淼去向,当得知游淼坐上飞往A市的飞机后,再次笑出声。
这个蠢货,A市距离首都开车两个半小时,而海市距离首都飞机要三个多小时,这不妥妥送上门来。
在邢洄马上要飞往A市抓人的时候,他突然改主意了,他不能立刻去抓他,这样的话就太没有意思了。
他要让游淼误以为自己成功逃脱了,要让他在获得喜悦后再狠狠碾碎他的美梦。
他要他刻骨铭心,要他记住背叛他的下场。
要他痛哭流涕,要他再也不敢。
邢洄的愤怒在许久之后才平复一些,但还是整个人低气压,面对亲爹都冷着一张脸。
刑名远看他一副跟谁欠了他似的,忍不住问:“怎么?让你回来一趟这么不高兴?闹什么脾气?”
邢洄声音沉着:“没有。”
“没有?”刑名远问,“没有你拉着脸给谁看?”
邢洄烦躁的不行:“爸,我不是因为你。”又说,“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我回来一趟,我这回来了,你说。”
刑名远盯着他看了会儿,叹口气:“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谈正事,因为情绪不对劲,就会做出不正确的决定。”说着停顿了下,“你都毕业半年了,也不回家,待在海市瞎忙什么呢,也不想着陪你爸吃顿饭,今儿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一起吃饭吧。”
邢洄哪有心情吃饭,但也没拒绝,不过坐在饭桌前不怎么动筷,而是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因上面发来一张游淼的照片,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就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左顾右看的,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他手指滑屏,放大看,盯着看,像是要钻进手机屏幕把人揪出来。
刑名远看他几眼,再次开口:“看什么呢?看你养的那个宠物?”
“不是。”
“不是什么?”刑名远放下筷子,“不是宠物?还是别的?”
邢洄心烦气躁:“爸,你让我安静一会行不行?”
刑名远义正言辞,带有警告意味:“我告诉你,你可以谈恋爱,但不能乱来,更不能搞欺男霸女的事情。”说着试探性问,“是有交往的人了对吗?”
提到这个刑洄竟有一丝委屈爬上心头,但很快这份委屈被愤怒填满,他的情绪再次变得不好,但没表现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没有?”刑名远说,“没有更好,当然我不反对你跟谁交往,我们家不需要看重对方什么背景,但你既然没有,那我就得提醒你一句,你要找个信息素匹配度高的Omega,给我多生几个孙子,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清楚一点,从你曾祖父打下的家业,到了你这里不能后继没人。”
刑洄心不在焉,应付了句,又开始看手机,手机上面又传来一张游淼的照片,是在飞机上的,歪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很疲惫的样子。
刑洄放大看,盯紧了,明明今天早上他们俩还在床上温存,明明给了早安吻很乖顺的样子,这不过才几个小时就一切都变了。
刑洄咬了咬牙,你装的可真好啊。
他又恨恨的开始思考等抓回来怎么治他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他,让他后悔,还让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晚了,都是他自作自受。
刑洄在盘算好这一切狠招后,冷着一张脸把两张照片都手动保存下来。
后给盯着的人发消息,叮嘱盯紧了,把游淼的一举一动都要发过来,多拍照片多拍视频,最好能距离近一点。
然后,从饭桌上站起身去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他打给A市那边的。
游淼是在下午三点左右下飞机的,完全陌生的城市,其实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就没有不陌生的,但庆幸这里没有刑洄。
这里是位于北方的一个城市,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温度差,海市的冬并没有寒风刺骨,确切说他来得时候裹得严实,愣是出了一身汗,但到了这里反倒有点冷。
游淼围了围巾,又紧了紧外套,因为没有手机没办法了解这座城市,加上他的心情还是呈现一种紧张恐慌的状态,出了机场第一件事就是打出租车,当司机问他去哪的时候,他问对方A市最穷最偏僻的地方是哪里。
在游淼看来,像刑洄那样的身份地位,不会出现在偏僻贫瘠的地方,所以他要去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