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的议问着,游淼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们猜测的全错,可他又不想提刑洄,就选择沉默。
游淼的性格大家也摸的差不多,为人和善却少言少语,所以他对老婆只字不提,微笑沉默,大家就都调侃他把老婆看的这么紧,于是纷纷笃定周游的老婆一定是个非常漂亮温柔的omega。
同事们在说这话的时候,游淼的脑子里会不受控制浮现刑洄的脸。
漂亮是漂亮,但脾气很差,而且也不是omega。
脾气很差的刑洄给游淼打了个很多个电话,发了很多个消息,通通没得到回复。
今天游淼同事聚餐,他知道,但这都八点了,吃两个小时了还没吃完吗。
刑洄焦躁的不行,已经联想到游淼不知道领着哪个omega跑了的可怕念头。
一想到这个,他的肺都要炸了,根据定位打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饭店老板亲自跑到游淼面前,毕恭毕敬:“周先生,您先生的电话您回个成吗?”
此话一出,游淼的脸色变了变,站起身去回电话了。
一接通,刑洄就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又问几点了还不回来。
“你吃流水席也该吃完了!”他像个每天担心外出应酬的老公出轨而查岗的小媳妇。
游淼皱皱眉,不想解释什么,就说:“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游淼回到包间,跟同事们道歉。
“小周,媳妇催了?”陈哥调侃。
游淼略微尴尬的笑笑,没接话茬。
他的沉默在大家看来是默认的意思,陈哥看他尴尬,就又说:“我刚结婚头两年,你嫂子也这么催我,正常,那你回吧。”
今天小组同事都是男的,为表示歉意游淼说今天的酒水他买单。
此话一出大家都欢呼,不过临走前陈哥跟他出了包间,问:“小周,上次那烟你还有吗?”
游淼实习那会,一次抽烟给了陈哥两根,他抽上瘾了,就给了他一盒,没想到他说太好抽了,正好游淼戒烟,就把剩下的全给了他。
这过去几个月了,游淼只得说:“陈哥,我早戒烟了。”又说:“我那烟,就是很普通很便宜的那种,超市都有卖的。”
“之前买了,不是你的那个味,”陈哥说着纳闷,“我还去你给我说的地址买了,也不是那个味,奇怪了,怎么就跟你买的不一样呢?”
这话也叫游淼费解,怎么就不一个味。
陈哥挺不好意思的:“小周,我不是非问你要烟,主要是吧,你嫂子不是怀二胎吗,但她那单位最近裁员,大家都送礼,我也送,还请领导吃饭,巧了,吃饭那天领导看我抽那烟就要了根,这一要不要紧,他抽上瘾了,现在是明里暗里的跟你嫂子要烟,你嫂子马上回家安胎,我真怕她前脚回家,后脚就裁她,我们俩愁啊,大宝上学二宝要生,准备换个大房子,老家还有父母,处处都花钱,真不能失业,你嫂子这工作待遇好,在家安胎工资照发还给安胎费,真不能被裁,我跑遍大大小小的超市,买的就不是你那个味,你说也奇了怪了,你那个真不一样。”
陈哥给游淼转了500,求他给捎两条烟。
游淼说70一条,140就够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抽的那一条70一包的烟,早就被刑洄命人把里面的烟换成了价值70万一包的限量版烟。
上面黑底金标线是纯金打造,烟丝、烟纸、过滤嘴里的成分,每一样用料都是极上等,就是让权贵们健康抽烟。
所以游淼又去那个小超市买烟的时候,老板一看是他,忙说:“你的烟,没货。”
“?”游淼疑惑看他。
老板忙纠正:“我的意思是,你要的这个烟没货。”
游淼指了指货架上:“这不是有吗?”
“哦,这是人家预定了。”
游淼拿着烟回了家,吃晚饭的时候,刑洄忍不住说:“你现在够可以的,同事一堆,时不时聚个小餐喝个小酒,现在又抽上烟了?”
游淼垂眸吃着饭,说:“烟我给同事捎的。”
刑洄眉毛一皱:“你同事让你买烟?”
“嗯,他说这烟我买的味道不一样。”
刑洄心想,当然不一样,老公我给你换成了7万一根的。
烟原封不动的给了陈哥,刑洄就警告游淼以后不许再给他买。
游淼觉得刑洄心眼小的可怕:“举手之劳,况且陈哥给了钱。”
“给你多少?”刑洄哼一声,“140块?连跑腿费都没有。”
游淼觉得刑洄这样的身份背景,不应该这么小气,无语至极,不想搭理。
刑洄不是小气,只是他费尽心思讨好自己老婆的,但老婆转手就给别人了,想想都窝火。
游淼自从进入首都医院,的确变得很顺,抛开他跟刑洄的事,其他方面,仿佛跟他没穿越前设想的差不多。
这种日子叫游淼慢慢的笑容多起来,他喜欢上班,每天去上班是让他觉得才是真正的活着。
可以抵挡跟刑洄在一起的窒息,可以让他减轻对家乡对父母哥哥的思念。
冬日的第一场雪来的时候,心情不错的游淼还在老宅院子里堆了小雪人。
雪很大,刑名远望着这雪担心刑洄那臭小子又得冒雪开车回家。
自从游淼到首都医院工作,就搬来老宅住了,而在A市的刑洄每天开车来回奔波。其实游淼是不想跟刑名远住一起,但知道刑洄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他也就勉强住了进来,好在他白天上班,晚上刑洄在家,跟刑名远没什么单独相处机会,这让他轻松不少。
刑名远让刑洄一周来一次,可他不听,他说老婆晚上一个人睡不好,他说老婆一个人吃饭吃不好,他说一天见不着就不行,总之各种理由。
刑名远索性也不管了,因为这个周游,儿子跟他住一起,倒也是高兴。
不过这么大的雪,天又黑,天寒地冻的,刑名远难免会担心。
天热的时候,有几次狂风暴雨,刑洄也是非要赶回家,他这个当爸的是又气又急又担心,但儿大不中留,说了也不听。
刑名远的视线转向堆雪人的游淼,眸色沉了沉,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刑洄。
真不知道刑洄到底迷的什么!
游淼头两年的确睡眠方面不太好,睡眠浅常做噩梦还容易失眠,即使很累很困却没办法入睡,有一段时间严重到没办法一个人睡,加上每次做完又吐,整个人瘦的一把骨头一把刺的,一级风就能吹倒的样子。
刑洄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开了药,但刑洄觉得是药三分毒,就亲自养他,每天晚上都抱着,给他挠后背,给他按摩。
游淼做噩梦的时候,会流很多汗,还会哭。刑洄就伸手摸他汗涔涔的脸颊,给他擦泪,抱着他像哄小孩睡觉那样。
这些游淼似乎有印象,但又好像没印象,那段时间,多数时候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觉得那样的刑洄像是一场梦。
不仅睡觉方面,连吃饭方面游淼也很难养,味重了不吃,淡了也不吃,凉的不能吃,热了也不能,腥味不能闻,异味更不能闻,很挑食,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最严重的时候吃不下去饭,一吃就吐,连一向专业的王姨都说没见过这么难养的alpha。
于是,A市住的那两年,刑洄就亲自养,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养出点效果。
因此,刑名远看到的游淼,是一副被人好好养过的样子。
哪里需要睡觉哄着抱着?哪里又需要吃饭非要开小灶?还要陪着?多大人了?他的宝贝儿子才是金枝玉叶,却沦落成了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