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个字叫刑洄噎了下,是,游淼去医院,除了病房就是门诊,他在那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已经全方位的监视,确实没发现游淼有什么出轨撩骚行为,也没看到有什么人觊觎游淼。
但刑洄就是不放心,具体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只要游淼一出家门,他这颗心就悬着。
有时候他也不想的,但谁让游淼之前跑过,就是现在他也有强烈的感觉,那人如果有机会肯定还会跑。
所以,他必须得把人盯紧了。
挂断电话,他一张脸沉着,沈亨和祁淮交换个眼神,默契十足的笃定是周游又没给刑洄什么好气。
刑洄脸色紧绷,他自我反省,可反省来反省去,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老婆在电话里的态度就是告诉他有错。
于是,他问沈亨和祁淮他错没错。
沈亨和祁淮大眼瞪小眼,彼此沉默片刻,沈亨先开的口:“说实在的,你是不是盯周游盯的太紧了?你这样,谁能受得了啊?抑制手环定位、手机监听、派人监视,你自己亲自上阵,不是去挂号盯,就是电话消息不停,太窒息了,周游是真能忍,我佩服他,也……”心疼他,但后面这话沈亨没敢说出口。
“我也佩服,而且我也觉得你看的太紧了,”祁淮附和,“他是人,就算你们俩结婚了,你也不能这么盯着啊,一点自由都没有。”
“怎么没自由了?”刑洄不赞同他们的话,“我还不够给他自由?我让他出去上班,我派人是为了保护他。”说着问他们俩,“我不盯紧了,人跑了你们俩赔吗?”
就这一句叫沈亨和祁淮都不说话了。
如果周游真的再跑,那他们俩可赔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就刑洄这样的家世背景,周游落到他手上等于插翅难飞,根本跑不了啊。
他们几个朋友其实都挺纳闷刑洄干嘛这么紧张一个周游,天天担心人家跑,时时刻刻担心人家出轨。
虽然调查以前的周游跟不少omega暧昧不清过,但据他们这两年的观察和相处,周游压根不是调查里那种人。
非常的洁身自好,非常的有边界感,每次见他们这几个人正眼都不带瞧的,说话也冷冰冰的。
如果说因为刑洄,周游不待见他们几个,但周游对其他男的也没有表现的多热情,更没有那种暧昧不清,至于是不是忌惮刑洄而不敢,那从另一方面说明周游不会出轨,因为他不敢。
总之,以前周游什么样具体他们不清楚,但现在的周游,在他们几个人心里评价还不错。
他们反倒一致认为是刑洄有点过了。
尤其床上那点事,贺川早就把刑洄默认是个只会性、虐待的混蛋。
游淼跟陈澈并不熟,一起吃饭多少有点尴尬,好在是在医院食堂,吃饭的都是同事,他们排队打饭的时候还遇到了杜淮林。
陈澈是杜淮林师姐,他们俩熟,就拉上他一起吃了。
杜淮林前段时间出去义诊了,这刚回来没两天,正想找时间跟游淼吃顿饭。
“周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正想找你吃个饭呢。”他笑着。
“是吗?”游淼微笑着,“那今天正好一起吃,我请客。”
“那不行,请客得去外面,咱医院食堂不算。”杜淮林笑的特皮,然后埋怨起来,“周哥,咱多久没见了?你又多久没联系我了?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发好多消息,都石沉大海,你进医院我还是从同事口中得知的,你太不够意思了,动不动就玩消失。”
听着他的埋怨,游淼心里又把刑洄骂了一遍,那人不允许他交朋友,就算交也只能跟他的朋友。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放宽了限制,他手机是可以添加联系人。
但游淼知道,他手机一直被监听。
“不过,周哥,看到你进医院,我由衷的高兴。”杜淮林说着兴奋,“我短时间内不会出去义诊了,以后多的是时间跟你一起交流心得。”说着跟陈澈开始介绍游淼,大夸特夸的那种,“师姐,你是不知道周哥,他就是个天才,他懂很多免疫方面我没学过的知识,神了,感觉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一直当背景板的陈澈笑了下:“我略有耳闻,所以今天厚着脸皮跟你这位周哥一起吃顿饭,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探讨。”
然后陈澈说了她科室几个病人的情况,跟他探讨病人身上有多种疾病困扰,作为医生该如何应对,如何给出非常好又便宜的方案给病人治疗,而不是每个科室踢皮球一样,也不是每个科室独立的分开。
陈澈滔滔不绝,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疑惑,又咨询游淼所擅长的医学知识。
杜淮林冲游淼挑了挑眉:“周哥,我这个师姐几乎把咱院每个科室的医生都找遍了,第一次见面就能把人聊怕。”
陈澈踢他一脚,游淼笑出声,她也笑了,然后道歉。
游淼听得颇感兴趣,就问:“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想的是,我们这一批年轻的医师,组建一个团队,倘若患者的病情较为复杂,涉及多个系统和器官问题,我们这个小团队,一起交流一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给病人一个又省钱又能治病的方案。”
陈澈的想法很天真,但良心,倒是真的在替病人考虑。
游淼听后给出一个提议:“我们这样私底下搞小团队肯定不妥,如果病人出现什么状况,我们谁也担不起,医院那边也不会同意我们这样,但是如果医院实施一号多用,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一号多用?”陈澈激动,“挂一个号可以看多个科室!这个主意好!”
“师姐,周哥,你们俩当医院是什么慈善机构吗?”杜淮林开了口,“一号多用绝对实施不了,病人花一份钱看十份病,那不乱套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到时候很有可能出现那种没有病也来医院看病的状况,放个屁都得来医院问问专家。”
此话一出,游淼和陈澈都笑,杜淮林也笑:“真的,永远不要高估人性。”
游淼表示赞同:“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淮林你说了。”
“所以,说来说去,医疗这一块改革很难了。”陈澈总结。
“当然了,医改是最难啃的硬骨头了。”杜淮林说。
这话不假,医改纸上谈兵容易,落到实处特别难。
陈澈悲观道:“一个挂号看病问题都这么难,那药品医疗器械医保等等岂不是更难。”
游淼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安慰道:“我们现在拿出所学的知识给病人看好病是最重要的。”
陈澈叹口气。
杜淮林很乐观,也说了几句,大意是人呐,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陈澈拿筷子打他脑袋,杜淮林笑,游淼也笑。
吃过饭,游淼去了趟病房,他在路上,回想起刚才跟陈澈和杜淮林探讨医改的事,让他想起读大学那会,跟几个同学也是如此,对医疗对未来总是这样充满各种想法,妄想改变世界拯救人类。
不知道他的那些同学如今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距离梦想更近一些?是不是还在医学的海洋里继续深造?是不是已经进入理想医院?是不是有的找到女朋友谈婚论嫁了?
反观自己,他找不到以前的游淼了。
尽管心情有点小郁闷,但游淼一投入到工作中就会忘我,现在杜淮林回来了,又碰到个很有想法的陈澈,别说有点当年他们班委的影子。
游淼又回忆起以前的时光了,自从到了医院工作,他越来越怀念以前学医的时光,想他的老师同学,想他的师哥师姐们。
想那间实验室,那些器材,那些人体模型……就连学校那只每天陪到他很晚的流浪狗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