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纸质申请书。
……
【申请单位】:雄保会婚姻管理所。
【申请虫】:秦令。
【内容】:赫本会长日安,我已确定第三军团上将年龄身份合法,无重大疾病,精神力等级检测真实,自愿申请斯科瓦罗.阿莱特斯为我的雌君,双方签字缔结身份码即生效,无需进行网络匹配程序。
“……什么?”
斯科瓦罗的手指微微颤抖,余晖在他的红发上镀了一层金边,雌虫目光下落,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份申请书,指尖在手写的“秦令”这个名字上停了一瞬,小雄虫早就已经签字了,他的喜欢比斯科瓦罗想象得……更早。
他早早留下了一份申请书。
“雌君?”
秦令是想让他做雌君的!
不是偷情,不是雌侍。
是唯一的,可以并肩的雌君。
斯科瓦罗浑身发烫,他沉寂的思绪终于再次活络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起火焰,由于他捏那张纸捏得太重,申请书背后贴着的粉色便签掉了下去,雌虫全身骨节都在战栗,他拾起来。
这上面是日常话。
斯科瓦罗金眸移动,一字一句地念出便签上的字,连声音都在颤抖:“哥哥,签字,等我。哦对了,看见信拿我的光脑,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和白兰少爷他们说一声,全都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喜欢你。”
沉重的惊喜砸下来,一向都冷静稳重的斯科瓦罗这回真的要疯了,他捏着那张申请书,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笔……那不是笔,是他成为秦令雌君的重要道具!
但是……“他雌的笔呢?!”
斯科瓦罗不知道自己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了一支钢笔,在自己手上试了试,里面有充足的墨可以用,那张纸平摊在桌面上,斯科瓦罗低头看了很久,一次又一次地确认真实。
是真的。
是秦令的字迹,是他的签名。
——哥哥,签字等我。
“……没有抛弃我。”
平心而论,斯科瓦罗原本的字迹比秦令要好看点,毕竟是这么多年处理军务几万次练过来的,但激动和兴奋已经控制了他的神经,斯科瓦罗握着笔压在纸上,写出了他此生最丑最潦草的字。
真的很潦草,像虫子。
斯科瓦罗无法克制自己的兴奋,他把那张申请书拍了十几张照片存下来,越看脑子越不清醒,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指掰断,以疼痛划出真实的道路,雌虫低声喃喃:“不怕……我也不怕。哥哥等你。”
“等乖崽回来嫁给我。”
雄主留了个简单的任务,他没忘了要给小雄虫的好朋崽们报平安,于是解锁秦令的光脑,在通讯界面找雄虫好朋友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点击选中,准备群发一条报平安的消息。
“嘶。”
斯科瓦罗看着界面蹙眉。
他雌的,手抖拉了个群。
斯科瓦罗半辈子风风雨雨都平稳过来了,居然在使用光脑上闯了个小祸,他看着群聊里唰唰而过的消息,小雄崽们已经开始和他一样兴奋,于是忍不住发消息道:是我,斯科瓦罗,雄主还没醒过来,不过会醒的。
附带申请书照片。
<白兰>:。
<艾格>:不信。
<代尔>:谁问了?谁问你了?
<代尔>:还有新进来的虫是谁?为什么我这里显示五只虫啊?出bug了吗?秦令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还需要查资料不?
<黎诺>:1。
<代尔>:谁准你加入我们的?我不同意!
<白兰>:我相信秦令不做没把握的事,醒了告诉我,我去撤掉悬赏,记得要先带他去医院进行全身检查,检测结果要发给我。
斯科瓦罗做完这项小任务,干脆地把光脑搁在桌上去房间找沉睡的小雄虫,他掀开被子侧躺在旁边,认真地注视着秦令的面容,兴奋的呼吸一压再压,转而是不自禁升起的夹杂着喜悦的爱意。
“我也是,喜欢您。”
他把小雄虫抱起来,轻轻地托在怀里,像往常一样给秦令洗漱擦脸喂管状奶昔,温热的躯体拢在怀中,斯科瓦罗重新拥有了整个世界,他拿温水浸过的毛巾仔细地给雄虫擦脸,时不时地亲亲他略有些红润的脸蛋。
从前是绝望地等待,斯科瓦罗把利器放得很远,害怕他等很长很长时间,终有一天受不了没有雄虫的日子,发疯自我了结,成为一条真正的被抛弃而绝望的疯狗。
但现在是欢喜地等待。
“擦擦嘴巴。”斯科瓦罗用纸巾擦掉雄虫嘴角处的水珠,在浴室的湿热气息里缓缓低下头,张开嘴咬了口秦令漂亮的唇珠,于是雄虫的嘴唇刚擦干净又湿了。
再咬一口,更湿了。
那没关系,可以咬更多口。
秦令睡着的时候很乖,简直就是一只任由重揉圆搓扁的年幼虫崽,斯科瓦罗给小雄虫换上轻薄的睡裙,往下扯了扯衣摆盖住了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在心脏跳动越来越激烈的声音中,把怀里的雄虫重新放在了床上。
“我爱您。”
斯科瓦罗紧紧抱着雄虫低声喃喃:“我爱您,以前我想,我真的太幸运,虫神总是眷顾我,但这一次,是乖崽给我留下了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不好?”
“快回来吧,求您。”
帝星真正地进入了深秋,窗外风声沙沙作响,斯科瓦罗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去,他的手从睡衣下探入,不自觉地向上撩,摸着雄虫敏感的脊骨摩挲,松懈的精神状态让他再次恍惚地陷入了一场梦境之中。
他回到了十年前。
“……”
凌晨两点,雄虫睁开了眼睛。
他首先迷茫了一会儿,看着天花板足足发了两分钟的呆,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一颗小球一样团在斯科瓦罗的怀里,那只强劲的手臂温柔地搂着他睡衣下的腰,身旁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昭示着雌虫已经睡着。
秦令忍不住动了一下。
“……”
细微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影响斯科瓦罗的睡眠,见身旁的雌虫没有反应,雄虫贴得更近了一些,他在被子里屈起腿再次动了一下,轻声呼唤道:“哥哥?”
“……”
“斯科瓦罗?我回来了,快亲亲我。”秦令小声地叫了身旁的雌虫一下,没有得到回应,他诧异地低声喃喃:“……没醒吗?”
奇怪啊……
军雌不都是随时警惕吗?
从小训练的。
斯科瓦罗居然也有睡这么沉的时候?连有虫在旁边叫他都听不见了。秦令思考了一瞬,他想可能是这只雌虫照顾他这只“植物虫”太累,所以才陷入深度睡眠,顿时给斯科瓦罗的放松找了一个好理由,完全情理之中嘛。
“完了,睡不着。”
意识分离太久,躯体沉睡,一朝回来脑子清醒得要命,现在完全就是他的全盛状态,可以再打十个特战队不带休息的,秦令躺在斯科瓦罗的手臂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实在没想到自己回来恰好碰到大家都睡觉的时间。
现在没虫陪他玩。
无聊透了。
秦令侧躺在斯科瓦罗的怀抱里,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逐渐升起的热意,他靠过去伸出手指,悄悄地戳了下斯科瓦罗的脸颊,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大胆地凑上去咬雌虫的下巴,轻轻拉扯他的红发,不停地搞小动作。
“哥哥。”
可能是因为从长久沉睡中刚刚醒来的缘故,秦令变成了一只粘虫精,窗外秋风和落叶的沙沙声在寂静中十分明显,伴随着两只虫不同频率的呼吸,秦令第一次说话得不到斯科瓦罗的回应,恰巧脊骨处没有得到精心的安抚,单纯的贴贴并不满足。
他有点难受:“斯科瓦罗……”
老公帮帮。
“……”
秦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雌虫像连吃了十几片安眠药一样沉睡不醒,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掀开被子,腰上的睡裙落下去,雄虫在黑暗中脱离雌虫的手臂,转而像叠猫猫一样趴在了斯科瓦罗的身上,很粘虫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只是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