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有。”秦令得意挑眉，手指一翻从袖口摸出一支烟，是代尔上次抽的那盒里面其中一支，他看着小金毛惊讶到变成大圆眼睛的样子就高兴。
逗小孩儿的快乐。
“不懂了吧？”
这叫去买哪有顺手快。
秦令拍了拍小金毛的脑袋，转身去阳台，火焰慢慢吞噬烟尾，燃起细小的火星子，烟雾缭绕中，雄虫轻轻眯起绿色的眸，在空气中吐出一缕白雾。
086:【吸烟有害健康。】
“你居然不说我在抽我的寂寞。”
秦令感叹:“都虫族世界超高科技了，天上那么多飞来飞去的东西，居然还没发明出不有害健康的烟，这个世界观很不合理。”
但想想是程青时写的，又正常了。
086飞出来，坐在了栏杆上，两只翅膀一扇一扇的，扰得秦令想把它一巴掌拍下去:“别忽扇了，待会儿你宿主感冒重病，不治而亡怎么办？”
086:【我也生气了。】
秦令:“？”
“你个系统你生什么气？”
086晃了晃脑袋，身后的翅膀也跟着晃，秦令把他的翅膀揪起来甩到自己脑袋上，慷慨地叫系统睡在他的绿海带里。
【白兰生气了，宿主你居然在这里抽烟什么也不做，到时候他不理你不给你饭吃就老实了，宿主你再也吃不到满汉全席了。】
少爷是真给他提供满汉全席。
营养均衡，菜品丰富。
“嗯……”秦令沉默了一下:“主角好像答应了我一年的饭，代尔在邀请我，还有，我在考虑把斯科瓦罗那个下属挖过来的可能性。”
【斯科瓦罗不会给你的。】
秦令摊手:“所以只是考虑啊。”
斯科瓦罗肯给他那才真是见鬼了。
“至于白兰，”秦令叹口气嘴里全是烟雾:“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很奇怪啊，可能少爷就是这样吧。”
086:【因为你卖自己。】
秦令:“我卖的是自己。”
086:【所以……】
秦令:“所以他生什么气？”
又没卖他，赢了也没丢脸。
086:【宿主，我记得你是有朋友的。】
咱好像不是自闭虫的人设？
“……”
“你不会在说程青时吧？”秦令看着底下的花园，思索片刻道:“他脑子不太好，也不太会说话……”
“他是智障。”
086:【……】
【白兰是因为在乎你，才生气的。】
【他不想看你轻易把自己卖出去，三千万或许很多，但在白兰的眼中宿主是无价的，他把你当做好朋友，秦令，统也希望你开心的。】
“……”
“哇。”
“好伟大的哲理，”秦令乐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少爷爱死我了。”
“你说我现在求娶怎么样？”
“我撒撒娇，霸道少爷狠狠爱。”
086飞回他的意识里。
烦死了，就多余跟这个秦令说！
雄虫抽完整支烟，随手掐掉火焰扔到下方的垃圾箱里，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代尔拿着光脑疯狂敲字，一看就是在蛐蛐虫，要么是白兰，要么是黎诺。
但我们艾格宝宝根本不会听的。
哎说起艾格。
秦令撸撸代尔的金毛:“你不如把艾格叫过来，当面跟他说呢，万一他在打游戏不听你说话怎么办？你不就白说了？”
代尔思索一秒，有道理。
蛐蛐叛徒还是当面骂有意思。
看小金毛被轻易忽悠到，迅速致电绝活哥通天代，秦令满意地点了点头，反手把光脑上的游戏更新——这周的排名有了。
他绕过正在发力召唤他的上分工具的小代尔，转身去了少爷开展冷暴力的书房，房门敲了三下，里头像死了虫一样安静。
秦令直接推门进去。
白兰在书桌后抬起眸:“不知道敲门？”
似曾相识的一幕。
秦令道:“少爷，我敲了。”
上次也敲了。
白兰生气的方式就是冤枉他不敲门。
他走过去俯身看了看白兰面前的光屏，上头全是他看不懂的数据，于是没趣地侧过脑袋与白兰对视:“少爷，我要饿死了。”
白兰看了眼时间。
随后拉开抽屉拿出几袋小虫崽爱吃的零食，面色冷淡地推给他:“做饭的雌虫要六点才能到，先拿这些吃吧，或者……”
“你可以选择继续去群里要饭。”
秦令挑眉:“就想吃少爷家里的饭。”
白兰依旧冷淡:“我叫他们提前来。”
句句有回应，事事有着落。
但就是高冷，高岭之花。
“你高冷得快叫我感冒了。”
白兰这次没理他，手指在光屏上滑动，金眸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数据，一边在另一个屏幕上记录，少爷是有大事业要忙的，不能时时刻刻管教他这种庶民，秦令很老实地开始闭嘴吃零食。
“出去玩，你还在我这里干什么？”
秦令道:“在你的书房里站街。”
白兰的手顿了顿:“什么是站街？”
秦令笑道:“就是卖身。”
眼见贵族少爷触发被动又要发火，秦令及时贴住他，眨了下眼睛低声道:“这里只有我们两只虫，我卖也只能卖给你啊。”
“买不买我？”
“你不是物品，雅诺拉。”白兰停下手指，看向身边的混蛋虫，那双清澈的湖绿色眼睛总是带着笑意，给虫一种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感觉。
雅诺拉很爱笑。
从前他只觉得虚伪谄媚，白兰不喜欢看雅诺拉恭维讨好代尔的那副嘴脸，这个小团体中，他其实最厌恶莫名其妙凑进来的雅诺拉，无论是阶层，还是性格。
但雅诺拉笑的目标加了他一个。
他真的很会逗虫开心。
白兰清楚地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但他不明白这种气愤实际上名为心疼，是真正敞开心扉接纳情谊才会诞生的珍贵情绪。
雅诺拉真的太不让虫省心了。
秦令坐到了桌子上，俯下身看着白兰，用起了他万能装可怜句式:“少爷，你知道的，我从小……”
“我知道你是孤虫。”
白兰道:“不要总是用这一招。”
艾格也算是孤虫，他怎么就知道不把自己卖出去？说起来还是雅诺拉不够自爱，他从小没有雄父雌父，卡斯特也不够在乎他，所以不知道怎么爱自己。
“我在撒娇哎！”秦令弯腰，双手撑在桌面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与白兰对视:“我在撒娇，在讨乖请少爷原谅我，我不会把自己卖给别虫了，真的。”
“再有下次你就揍我。”
“原谅我吧？嗯？”
这件事原本就和“原谅不原谅”没什么关系，不至于要雅诺拉向他道歉，白兰沉默片刻，伸手捏了捏雄虫的脸，声音放轻:“出去玩吧，不是叫了艾格吗？”
秦令惊讶:“你怎么知道？”
白兰:“……艾格和我说了。”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他是虫神他钻艾格脑子里看的，他会剽窃虫的思想行了吧？
“去玩。”
白兰补充:“别打扰我工作。”
“那我就还不走了，”秦令下桌拉了椅子坐到白兰身边，雀跃得语气尾音上挑:“我要在这里打游戏，吵死我家少爷。”
等待艾格的中途秦令接连开了三把游戏，全都以超惨烈战绩失败告终，队友开语音吐槽:“这个<小虫海带>，你雄父雌父没教你打游戏吗？都死了？你的装备做的什么？”
秦令:“我本来就没有雄父雌父。”
他连他爸妈叫啥都不知道，这名字还是程青时告诉他的，秦令一直好奇他怎么不叫“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