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都看不下去,他冷声问道:“卡米诺,你是对我父亲有什么不满吗?等见到查尔斯先生,我想请教他,这是你个人的主意,还是他对我父亲有所不满。”
虽说查尔斯是马爷的竞争对手,可论在组织中的地位来说,还是马爷重要一些,毕竟这些年他的年龄可不是虚长出来的岁数。
卡米诺也知道适可而止,可他还是有些不甘。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如今搜查的事实已经表明一无所获,卡米诺也只能作罢。他朝手下人摆了摆手,就要往回走,变故却在此时发生。
只见萧洵猛然蹦起,在卡米诺没有防备下,将其按压在地,以至于卡米诺为了能够自由呼吸,不得不将脸左侧着,看起来狼狈至极。
他想要挣扎反击,可这样除了更加狼狈之外,毫无用处。
卡米诺因为愤怒和屈辱,涨红了脸,“狗屎!放开我!”
萧洵抽出他手上的刀,在卡米诺左脸上划了个叉,鲜血蜿蜒流过脸颊。
他慢条斯理道:“卡米诺先生,我说过我这人童心未泯,同时也没有像成年人那样,有着稳定的情绪和相对冷静的理智。”
“刚才你一遍又一遍的羞辱我,以及我的哥哥们,这让我非常不开心,特别是我非常怀疑你在公报私仇。”
“你总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吧?亦或者你以为在羞辱我之后,不会付出什么代价吧?”
他将刀子,钉在卡米诺脸颊旁的几毫米之处,“不过我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既然是组织的安排,那么你也算是事出有因,只是你小肚鸡肠,公报私仇了而已。”
“如今这十字,也算是你惹怒我的警告,再有下次,划在你身上的,可不只是十字了。”
看着萧洵冰冷的目光,卡米诺这才恍然想起来,这人是马爷的养子,而马爷的养子,大多都是从厮杀中闯出来。
也就是说,能成为马爷的养子养女们,要么手上沾满诸多鲜血,要么便是疯子。
如老十就是手染鲜血,而这位十九便是疯子!
萧洵松开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嬉皮笑脸走到老十身旁,一脸邀功之象,“十哥,我给你出气了!”
老十:“……”
他不是,他没有,别扯上他,谢谢。
在经过萧洵的警告后,卡米诺也明白这些人并不是善茬子,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
倒也不是说他怕了萧洵,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即便是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可也怕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谁能知道疯子在想什么?万一在寻常人看来没什么,可在疯子看来是在羞辱他呢?他可不想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亡。
萧洵其实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淡定。
在被枪指着时,他瞬间明白这起行动,很有可能是不法分子针对警方卧底的一起行动,只是不知道马爷有没有怀疑他。
要是没怀疑的话,可他为什么会被派过来?要是怀疑的话,可他也没有哪里暴/露,而且看老十也同样一无所知……
正如卡米诺的猜想,他在拖延的时候,把东西藏在壮汉手中的枪里,而后将手枪砸到卡米诺身上。
所谓灯下黑,即便卡米诺会怀疑他把东西藏在壮汉身上,也不会第一时间怀疑他藏在卡米诺身上的枪里,这就好比加了一道保险。
如若连这都不过关,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好在他运气很好,没有暴/露。
萧洵若无其事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倏地猛然开门,对着房间的电视机说道:“我要上厕所,你们不准偷看!”
正在暗中监视的人:“……”
萧洵关上门,下一刻他的脸出现在镜子面前,在监视器所连接的显示屏上放大,活像午夜贞子剧场,把监视的人吓一跳。
他们相视一眼,谁也不知道萧洵到底有没有察觉卫生间里的监视器,下一刻萧洵高抬腿踹向镜子。
“我都说了不许偷看,不许偷看,你们还偷看!还有没有一点个人隐私?你们这么喜欢看人拉屎吗?下次我直接把屎端到你们饭碗里,可好?”
监视的人也听到了这句话,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他以为他们喜欢看人拉屎吗?他们有没有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爱好?
要不是上边的命令,谁会恶心自己,看别人拉屎啊???
“这……要不要和上边汇报?”
旁边的人摇摇头,“算了,他应该确实是在解决生理问题。反正外边的监视器还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厕所里边,萧洵谨慎地再次检查后,这才从舌根底下,吐出之前来不及藏好的薄片。
好在,这东西防水。
他简单冲洗了一下,将其打开,发出的信息,依旧没有得到回复,加上他的猜想……恐怕这个地方设置了单方或双方拦截信号的设备。
现在唯一让他担忧的是,他传送了错误的信息,不知道警方那边,会不会因为这份错误的信息前往。
还有就是,也不知道其他国家的警方卧底,知不知道这个信息?一旦掉入陷阱,他们这些卧底,很有可能会因此暴露!
可现在问题是,他联系不上警方的人,也不知道这里有哪些是自己人,也没办法将消息传递……
海域上,一艘货船正在航行,在它上方,一只十分逼真的仿真海鸥,正在和真海鸥一起于海面上飞行。
画面显示在大屏幕上,世界各个国家相关部门,正在紧盯着画面中的这艘轮船。
从Z国相关部门那里,他们得知他们的执行员,所得到的是假信息,可也不全然是假,这就是K组织的阴险之处。
他们确实研发出一款可屏蔽检测的仪器,如今就在这艘货轮上,一旦被不法分子运用到贩卖毒/品中,流入各国,下场将不堪设想。
联络不上执行员的他们,如今已经没有选择,就好比断了线的风筝,只能看着风筝飘在天空,是高高升起,还是坠落地面,都在执行员的一念之间。
若是他们将仪器偷出来,便会落入不法分子的陷阱,从而暴/露自身;若是没有动作,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品流入各个国家。
进退两难,谁也不愿意看到任何的结果。
于私心来说,他们自然希望执行员平安无事,可于国家大义上,最好的选择是牺牲这些执行人。
虽然是陷阱,但也能够拼死将仪器转出,只是执行人的安全,必然不能保证。
“检测出来了吗?是单方拦截,还是双方拦截?”
电脑上闪过一行行代码,技术员迅速浏览着,过了一会儿才会道:“敌方运用的是VMI技术,执行员可向我们发送信息,而我方所发送的信息,将会被敌方获取。”
“敌方在海域上,受距离限制,如若想要加密传讯,只能通过输入特定口令进行加密,在程序中设下陷阱为执行员操作拖延时间。”
“目前根据设备所显示,我方火锅、天选打工人、二狗子、石家庄赵子龙、包头吕布……共计十五位执行员,所发送回来的信息,已被敌方获取,就在刚才十分钟前,这十五位执行员所携带的仪器,已启动自毁程序,目前原因不明。”
“现保持信号活跃的执行员有橘座、我打野贼六、来吧战士、黑猫等四位执行员。”
说到这里,技术员眼眶泛着泪水,声音哽咽,却还是强忍着说完。
启动自毁程序,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执行员身份暴露,为了仪器不被破解,执行员自主选择自毁模式;二是仪器落到敌方手中,发送错误指令,触发自毁程序。
不论是哪一种,执行员必然处于危险境地,甚至很有可能死亡。
为了潜伏进不法组织,能够得到对方进一步的栽培,执行员大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二十多岁,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最高负责人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钟,沉痛发下指令,“让他们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成功获取这款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