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柳折枝亲他那一口算什么!
“柳折枝,今日?你不给本尊一个交待,本尊饶不了你!”
“我似乎没什么能交待的吧?”柳折枝看看自己周围有多清净,再看看被美人围绕的染月,“那是喝花酒,我只是喝酒而已。”
“呵!”
墨宴冷笑,“道貌岸然!”
“我……”
“你的规矩呢?你的礼数呢?你以为把美人赶走就没事了?当老子傻吗!”墨宴根本不给柳折枝说话的机会,吼声都快把房顶掀开了,“老子是魔尊都没喝过花酒!”
其实是能哄的,但上回主动把他给吓着了,这回柳折枝也不敢轻易跟他太过亲近,怕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最后看看一屋子的美人再看看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位置。
“你没喝过花酒……那你也来一起看看?”
墨宴:??!
不是,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的死对头先跟我做朋友亲我一口,又邀请我一起喝花酒?!
好啊,正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派柳折枝来让老子沉迷酒色无心治理魔界!
老子是那么容易堕落的人吗!
认定了这是正道的阴谋,墨宴嗤笑一声,满眼嘲讽。
以为老子会上当吗?美人美酒老子一样都不碰!喝花酒?喝个屁!
柳折枝也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只给他倒了杯酒放在自己手边,“喝么?”
“喝!”
墨宴冲过去拿起酒杯看了半天,愣是没舍得喝,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这可是柳折枝亲手给我倒的酒啊!
一看就跟别的酒不一样,不用喝,闻着就知道比别的酒香!
第206章 肌肉记忆还记得邦邦
任谁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正道的折枝仙君会和魔尊墨宴坐在一起,在青楼看美人弹琴唱曲,一起喝花酒。
可这一幕还真就发生了。
染月看得眉心狂跳,跳舞的美人数次险些崴了脚,弹琴的花魁更是一度忘了开口唱曲。
柳折枝也觉得挺奇怪的,好像没有方才那般自在了,唯有墨宴一个人,别管是酒还是曲,在他那都没什么区别,他光顾着偷瞄身边的人了。
清清冷冷的仙君坐在青楼里太违和了,但是坐在他身边就不违和,他甚至觉得这人天生就该坐在他身侧,两人这样岁月静好,再也不用一见面就打架,这才是他们该过的日子。
“墨宴,墨宴?”
“啊?怎么了?”被柳折枝叫了好几声,墨宴才猛地惊醒,欲盖弥彰的把偷看的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
他这做贼心虚的反应让柳折枝愣了愣,许久才追问道:“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你说什么了?”
此话一出,墨宴明显感觉到满屋子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染月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说……”柳折枝慢条斯理的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最后一滴酒落入酒杯,这句话才继续,“你我早已合籍百余年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墨宴抖着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啊……不就是合籍吗,合籍……合……这种事很正常,人嘛,早晚都是要合籍的,虽然我是魔,但……但……”
一阵标准的语无伦次,随后就是他崩溃又不可置信的惨叫,“啊啊啊什么合籍?啊?谁跟谁合籍!老子堂堂魔尊怎么可能跟个男人合籍啊!你你你……柳折枝你怎么回事?”
“还有你!”
墨宴浑身发抖,指着染月都快气冒烟了,“老子把他抢回魔界强行娶了,你他娘的不会拦着?你跟闻修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缺德的事也让老子干!”
染月一脸懵,“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跟仙君是两情相悦才……”
“放你娘的屁!”墨宴的骂声打断了他的话,指指柳折枝又指指自己,“他什么人我什么人?谁家正道仙君找魔尊做道侣!还他娘的是男人!”
“你这……”染月傻眼了,“尊主,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仙君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这俩人没一个靠谱的,柳折枝按了按眉心,突然有些后悔告诉蛇蛇真相了。
原本还想多解释解释,现在看蛇蛇的状态也不像能听进去解释的样子,按照两人当年的关系,倒也不怪如今蛇蛇接受不了现实。
所以还要继续解释么?
或者要先把蛇蛇控制住?绑起来再让他听我解释?
柳折枝犹豫要不要这么做,却来不及决定便被墨宴拉住了,堂堂魔尊就差把惊慌失措和愧疚羞耻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拉着他的手都在抖。
“柳折枝,我觉得我可以解释,我当时可能是……就是……一时糊涂,或者我发?情期到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本体是条蛇,蛇一发?情就容易冲动,我当年抢你绝对不是故意羞辱你,真的!”
“我……我现在没了记忆,我知道肯定是你弄的,你恨我我能理解,你想弄死我也是正常的,但是,但是魔界没我不行,这样,我补偿你,我放你走。”
墨宴边说边一股脑把十几个储物戒塞进他手里,甚至召唤出本命剑递给他,“这些都是我攒的家底,我全给你,你再捅我几剑,到时候我就对外说你是来忍辱负重除魔卫道,这一百年我对不起你,以后只要不是对魔界不利的事,你让我帮什么都行,我随叫随到。”
一口气说完这些,墨宴终于敢看他了,满眼都是忐忑,“你觉得这样补偿……行……行吗?”
柳折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当年的蛇蛇当真是纯情的过分,也太好欺负了。
而且一如既往的爱脑补,都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啊。
“其实我们……”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太过,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我最开始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我跟你打架也是因为你先打我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么羞辱你。”
墨宴一脸懊悔,“魔界边境,我割让十座城池给你,是给你的,不是给你们正道的。”
“柳折枝,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跟你打得再狠,我也从来没恨过你,虽然我不记得了,但当年我有一点理智我都不可能把你抢回来强迫你嫁我。”
柳折枝感觉他都快哭了,这回不是装的,是真后悔的快哭了。
虽然欺负蛇蛇很好玩,但到底见不得他这么被蒙在鼓里懊悔,柳折枝没收储物戒,也没要他的本命剑,顺势抓住了他执剑的手。
“我是自愿的。”
这句话一出来,墨宴整个人都僵住了,那种不可置信又怀疑人生的表情几乎在脸上定格,许久过后才如梦初醒似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喃喃自语。
“不不不,不对,是没醒,肯定是做梦,我根本就没睡醒……”
“墨宴。”怕他受刺激太过,柳折枝试图安抚他。
“别,你别过来!”墨宴拼命往后退,“到底是什么东西?幻境?梦魇?食梦兽?老子什么时候暴露的?是谁发现老子对柳折枝的心思的?”
“他娘的老子就想和平相处做朋友!谁弄的幻境这么缺德!两个男人怎么做道侣!”
柳折枝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染月给拦住了,两人一起看着墨宴落荒而逃,染月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仙君,不用理他,他是高兴傻了。”
舔了几百年也没舔明白的天仙,一觉睡醒天仙成自己道侣了,换了谁能淡定接受。
“可我看他不像是高兴,像是……被吓到了……”柳折枝依稀看到墨宴跑之前撞坏了门槛。
“没事,尊主高兴疯了,一时间太激动,这都是正常的。”作为一开始就知道自家尊主心思的人,没人比染月更了解当年的墨宴是什么样的卑微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