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可还方便?”
柳折枝也两日没出门了,整日跟墨宴一起待在寝殿里,说是休息,但人家道侣两个究竟做什么,他作为长兄也不方便多问,想找幼弟都不敢直接去,还要在宫殿外先传音问一问。
两个弟弟全都痴迷情爱,他这个长兄当真是难做极了,比当年从无权无势的混血神族一步步往上爬还难。
“长兄找我有事,蛇蛇快起来。”柳折枝用力推了推赖在榻上抱着自己不肯放手的墨宴。
就因为梦魇中有当年的蛇蛇,如今蛇蛇便非说那是条不要脸的老龙,还给当成情敌,吃醋吃得停不下来,夜里翻来覆去的折腾不说,白日也非要跟他黏在一起。
这两日就没跟他分开过,他一不让抱了就说他是负心汉,柳折枝被折磨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等来长兄解救自己,总算松了口气。
墨宴自然是不敢跟柳故棠放肆的,不情不愿的把柳折枝放开了,趁着柳折枝传音请长兄进来,他快速凑过去在柳折枝唇上亲了一口,太用力了还发出“啵”的一声。
柳故棠有急事,进来的很快,刚好听到这个声音,一时间僵在门口愣是不知该不该继续往里走。
意识到肯定是被听见了,柳折枝也很尴尬,抬手先往罪魁祸首脑袋上邦邦两下,然后才快步迎出去,“长兄进来说吧。”
“嗯。”柳故棠还算淡定的点点头,迈步的同时忍不住嘱咐他,“你身子不好,不必出门迎我,莫要劳累。”
最后四个字明显比前面咬字重了一些,委婉劝说他不要因为某条不知节制的龙而劳累,不能太过宠溺。
柳折枝自然听懂了,脸上一热,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长兄喝茶。”
墨宴这时候相当机灵,为了不挨骂,立刻亲自给柳故棠倒茶递过去,然后又递给柳折枝一杯,自己站在柳折枝身侧,愣是没敢坐下。
柳故棠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看得他一激灵,装傻充楞的笑笑,试图蒙混过关。
别管我别管我,我要跟柳折枝贴贴,你去管长姐和兄长,他们俩现在才是最需要人管的啊!
他不停在心里祈祷,还真让他给蒙对了,柳故棠没说他,直接跟柳折枝提起了柳浮川和柳容音的事。
“浮川这两日……为情所伤,一直不出门,神宫内谣言四起,我在此事上并不精通,折枝可有办法?”
其实那谣言柳折枝也听说了,但他一直指望长兄能处理,万万没想到,今日长兄上门来找他问该如何处理了。
“长兄,我其实是做不了长姐的主的。”柳折枝语气为难,“我终究是小辈,长姐和兄长的事……哪是我能出面解决的。”
别说是管不了,就是真的能管,他也一点都不想管。
那可是他的双生长姐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兄长竟然不仅吃了,还给拔下来直接藏窝里了,这也就是兄长,若换了旁人,此刻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着都不好说。
虽然自己没有长姐,但他的推脱之意柳故棠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当然了,也很是理解,但如今此事确实有些急,再这么下去柳浮川就真要为情所困了。
柳故棠把目光装向了旁边的墨宴。
快要眼神交汇的瞬间,墨宴紧急低头给柳折枝添了一杯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长兄。
“这个茶怎么样?好喝吗?我恢复记忆之后还会做糕点了,今日就给你做。”
他在那躲避长兄的目光,还没话找话的跟自己说这些,柳折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一边是长兄和兄长,一边是长姐,柳折枝也很为难,犹豫再三,最后伸手把墨宴推向了长兄。
“蛇蛇对此事很是精通,不如长兄带他去见见兄长,或许可以解困。”
墨宴:??!
什么情况?我被柳折枝卖了?!
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过去,正对上柳折枝温柔宠溺的目光,“蛇蛇当初主动带我去体验情爱,聪慧细心且体贴入微,这世上断不会有人比蛇蛇在此事上更精通了。”
这么几句夸下来,墨宴的表情逐渐从不敢置信变成此事非老子莫属,当场跟柳故棠保证,“长兄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把兄长教得明明白白!”
柳故棠还没说什么,柳折枝就在他身后又夸了一句,“我的蛇蛇果然厉害,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蛇蛇,没有蛇蛇不会的事。”
“对!”墨宴瞬间嘴角疯狂上扬,不仅主动接下这烫手的差事,还反过来催柳故棠,“长兄,快带我去教兄长吧,此事十万火急啊!”
柳故棠就这么眼看着幼弟把一条龙给哄成狗了,心情相当复杂。
有点怀疑墨宴的智商,又有点不放心他去教柳浮川,回头也给教得这么傻了可怎么办?
看出了他的顾虑,柳折枝特意传音去解释,“长兄放心,蛇蛇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不必担忧他将兄长教出问题。”
柳故棠:“……”更担心了。
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这真的正常么?
此刻他真的感觉只有自己是正常的,沾了情爱的几人都有些不太正常……
第333章 小蛇蛇恋爱脑课堂开课啦
原本是浮生镜取来就要进去切磋的,如今弟弟为情所困,柳故棠暂时没心思切磋,那浮生镜就回到了柳容音手里。
当年最喜欢的物件突然失而复得,柳容音这两日一直爱不释手,压根就没想起来自己已经成亲了,还有个被扔出去的道侣。
这可就苦了柳浮川了。
那日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寝宫,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差在哪里。
即便不被喜欢,那也不至于被讨厌吧?怎么就挨了巴掌还被扔出来了?
定情信物都收了,就不能给个机会吗?叫名字都不行,难不成都已经是道侣了,还要继续叫长姐?
先不说他愿不愿意,这也不合礼数啊!
堂堂神宫二公子,这些年不说大权在手,但也是横着走都没人敢拦的纨绔,什么时候被这么打击过,寝宫里的婢女全被他赶出去了,也不让人伺候,就自己拿着那定情信物唉声叹气。
柳故棠带着墨宴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些年他给养的还算像个人的弟弟,拿着块玉佩眼神呆滞,坐在榻上衣衫不整,头发也没束,披头散发彻底没人样了,规矩礼数一点不顾。
“柳浮川,你自己看看如今的模样,成何体统。”柳故棠根本忍不了,人还没到跟前就先训了一句。
其实这模样并不难看,长得像柳折枝的人怎么可能有难看的时候,甚至多了点浪荡公子哥的意思,是和平日里那温润如玉的笑面虎不一样的魅力。
墨宴觉得挺好,还认真提议,“要不你就走这个路线去长姐那晃一圈?长姐平时就挺放荡不羁的,万一她喜欢你这样呢?”
柳浮川眼都没抬,头一回这么硬气,连长兄的训斥都没理会,生无可恋的摇摇头,“她不喜欢,无关样貌,就是不喜欢我这个人。”
那自暴自弃的没出息样柳故棠简直没眼看。
墨宴也被惊到了,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要脸的男人。
“她不喜欢你就去追啊,就是因为不喜欢你才得努力!要是像你这样被拒绝一回就打退堂鼓了,我跟柳折枝再过千百万年都成不了!”
他是最见不得有人不努力追妻的,在他眼里这种人跟渣男没什么区别,都不算好男人,本来是把教他追妻当任务,现在完全就是发自内心想把他给改造了。
这可不兴当渣男啊,兄长你要是给柳折枝丢人那咱们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你知道你现在多占优势吗?你直接就是长姐的道侣了,你们俩名正言顺!你知道名正言顺这四个字有难得吗!”
想到自己当年追柳折枝的坎坷,墨宴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名正言顺的道侣,还一辈子不能和离,你都成功一半了你颓废个屁啊!你他娘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着说着他还骂上了,柳浮川刚开始没什么反应,到最后被他给骂得转头见鬼了似的看着他,“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