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若淮也及时拒绝,把外套还回去,还对着那个男人娇憨一笑。
笨得要死,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腹入肚。
估计还傻傻的以为对方很有礼貌,是个很值得深交的朋友,实际上对方在温水煮青蛙。
几分钟后,这个男人的信息就传送到沈亓的手机里。
郑延,经营了家族企业继承的拍卖公司,这几年拍卖过几幅价值上千万的画作,也让他在业内名声大噪,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合作对象。
头发茂密,有钱有权,四肢健全,家庭幸福,全都符合要求。
他甚至还没有过残疾,一直都很健全,连胃病都没有。
后座的人突兀的安静下来,但周身的压迫感在逼仄的车厢内扩散,老严头都不敢回,只能在后视镜观察情况。
沈亓后槽牙神经质的磨了几下,睫毛微颤,眼白发红,过了会儿,打开车窗,抽了几根烟,平息了心情,便让老严开车走了。
如不出意外,林若淮一回到家是能看见沈亓的,但中途郑延跟车,导致林若淮提前下车,老严给沈亓发消息,所以才会出现在巷口的情形。
沈亓倒是不心急,一点一点的解开林若淮胸前到小腹的纽扣,正要埋下去吸两口时,额头被一只柔软的手抵住了。
林若淮颤颤巍巍的说:“不行,我明天有事要做。”
他看见男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欲望与侵略,都说小别胜新婚,保不齐第二天直接散架,合不拢,严重点可以要去医院吧……
沈亓看着挂着樱桃的地方,面无表情,喉结轻微滚动:“只是亲两口。”
林若淮眨巴眨巴眼。
沈亓抽出领带的看着他:“不做。”
“是吗?”
林若淮垂眸看着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鸡。
沈亓眉眼微微下垂的模样,显得很温顺。
“嗯。”
林若淮挪了几下,捂着胸口跟肚子:“那也不行,你抽烟了,我不给你亲。”
沈亓跪在他腰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领带在虎口缠了几圈。
林若淮心里一颤,在沙发上艰难的转过身,变成趴着的姿势,连看都不给看,殊不知,沈亓的眼神已经向下盯着了。
那被西装裤包裹着的浑圆挺翘,充满着烂熟味道的,散发着又脆又甜的味道。
领带松散下来,搭在林若淮后腰的位置,缠了一圈,顺着力道把人捞起来,沈亓从沙发上下来,一只手就把林若淮抱在怀里。
在林若淮挣扎的前一秒,湿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耳后根处:“去洗澡。”
沈亓轻松的抱着他进浴室,把他放在洗手池台坐着,拧开浴池的开关,试了下水温,等满了后,剥开林若淮的衣服,把赤条条的他抱进去,一起坐在浴缸里。
林若淮没有反抗,木讷不动,这一晚上经历太多,饭局,跟车,晕车,酒精影响神经末梢,最后画面只停留在沈亓身上。
好似还不太敢相信,他回来了,还是双腿健康的走回来的,堆积的念想与压抑的情感在酒精的催发下,瞬间迸发出来。
温水没过胸前,林若淮靠在沈亓的身前,弯着脖子,挨着那条原本动不了的左腿膝盖,忽然哭出声,眼泪簌簌往下掉。
沈亓低头,唇舌在他耳朵,脖颈,脸颊流连,最后吮吸着林若淮的眼角处。
舌尖咸湿的泪,不偏不倚的滑落在他心口上。
“别哭了。”
第69章
沈亓用手接住眼睛脸颊落下来的湿润。
掌心小一片的泪, 小小的身体,居然会藏着这么多情绪。
像一圈泛起的涟漪,倒入海水中, 能引发山河地动。
沈亓静静地看着他弯脖子, 最后挺起来, 信任无比的往后靠在自己胸膛处。
两只小手握着他一只手,在擦眼泪, 擦完了擦鼻子, 最后转过身,用红成兔子眼的眼睛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林若淮吸了吸鼻子,眼角湿润,眼珠明亮。
沈亓没回答他,低头舔着他的半边脸颊, 又湿又咸。
林若淮闭着一只眼, 脸本来就是湿的, 现在多了一层沈亓的唾液, 没一会儿,腰被掐住, 整个人提起来, 后背贴着胸膛,挨着左腿坐下了。
林若淮怕压他腿麻, 想要下去, 被沈亓搂着腰腹, 不让动了,力道很大,手臂跟钢筋水泥般那么硬, 还在不断地收紧。
一/丝/不/挂的身体互相贴着,好像完全没有隔阂那般,只是感受彼此身体的温热与真实。
所以林若淮清楚感受到沈亓肌肉紧绷的状态,眼珠子转了下,就知道他估计被吓到了。
于是说了句:“我只是太激动,太高兴了。”
肯定有,但不全是。
林若淮骗不了他。
沈亓把沐浴露倒在手心,搓出泡沫,擦在林若淮身体上,从头到尾,没有丝毫放过,手法也没有任何欲望的摸过去。
林若淮只知道,沈亓肯定在乱想,也想得多,但也会想得准确。
他们早就对彼此熟悉透了,一个眼神,一个奇怪的状态,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所以林若淮也没再说些什么,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他们的情绪都需要消化一下。
林若淮想得没错,沈亓心不在焉。
沈亓以前的作风强硬,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都不能挨一个月,所以那一层办公室里,午休,半夜,甚至会有人在工作岗位上,突兀的哭起来。
他这个高度的人,也不能说是一帆风顺的走上去,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较好的投胎技术,他没有沉迷安逸现状,而是步步往上爬。
人活一世,想要点什么,总得付出点代价。
沈亓深谙此道理,所以他产生不了丝毫的怜悯心,眼泪在他这里属于无效攻击。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林若淮莫名其妙哭起来的时候,他的心脏仿佛被重重地砸了一拳头,砸出个血窟窿,正在静静地流血,让人窒息,喘不过气,下一秒死亡。
他们这大半年并不是完全断了联系,但是太少了,少到林若淮只能整理所有正面阳光的情绪留给他,其他的则是自己消化。
他甚至不能找人倾诉,以林若淮的性子会觉得很矫情,也觉得没必要,反正肯定会回来的,就等了那么几个月就等不到了?
但等待本身就是令人期待,又煎熬的事情,这并不矛盾。
沈亓只是想了下那过程,心脏开始抽搐的疼痛起来,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控制住,只能紧急蹙眉,扭曲。苍白,冷若冰霜的脸色,衬得眼珠黑沉沉一片,一眼过去恐怖渗人,像一个即将发病的疯子。
林若淮有被吓到,这下子也不知道是谁吓谁了,他双手环住他坚实的后背,立刻安抚上去,后腰一下子被搂住,沈亓低头吻了过去,带着浴室里的水汽,与颤抖过后的温情,动作力道并不粗暴,反而是温柔的。
“你可以告诉我。”
林若淮嗓音还带着哭腔,但他其实已经不想哭了:“告诉你干什么,又不能飞过来陪我,我过去又看不到你,还不如不去。”
这期间,林若淮倒是有几次飞过去,就简简单单的看了沈亓一眼,他们像个陌生人一样打招呼,然后再跟沈夫人沈爸爸吃顿饭,又回去了。
后面,林若淮都懒得过去。
沈亓按着他的后脑勺,细细密密的亲吻在他唇边,眼角,不放过一丝角落。
“我知道了,会想办法让你高兴。”
沈亓松开手,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温度很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