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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的第一个晚上,林若淮两条腿高高翘起,手指抓紧沈亓的肩膀,指甲在后背刮蹭。
沈亓跟吃了药一样,中间就没带停过,林若淮哭了又干,干了又哭,流汗都被水渍覆盖住,那张漂亮的小脸水淋淋的,看着真让人心疼。
他哑着嗓子叫沈亓出去睡,别在他这里发疯。
沈亓捉着他软成一滩水的腰,视线下肩胛骨如蝶翅般破骨而出,往下一看是蜿蜒的脊骨,单薄且圆润,饱满白嫩的正在吃着。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对你产生奇怪的想法,就是你在照顾我。”
林若淮脑子昏昏沉沉的,听见这话,找回了一丝理智,尽量在听对方讲话。
“是我第一次反复的发高烧,你让我埋在你怀里。”
“我当时烫得不行,在想着哪里可以降温,结果你抱我了,我更热了,烧得更厉害了。”
林若淮突然被塞到一个完全不能理解的深度里,眼眸的光都是散开的。
别说了,别说了,这个时候他不想听。
沈亓用唇舌亲他湿润的脸颊,软嫩的耳垂,从后颈亲到肩膀:“老婆,我好想把你弄热。”
林若淮呜呜呜地哭出声:“我……”
他整个人被抱起来,扭着头跟沈亓接吻,嘴巴轻微的张开,让沈亓的舌头顺利的进来,深深的吻着。
胸膛连着心脏,颤颤巍巍的抖动。
沈亓双臂从他腋下穿过去,五指合拢,像挤奶牛似的,但这里不是牧场,没有牛奶,但也有骚味。
……
洗了个澡后,林若淮反而清醒了,他侧躺在床上,回忆了下沈亓的话。
也就是说,在沈亓第一次发高烧的时候,他就对自己……?
林若淮不太相信,但却始终找不到沈亓突然喜欢自己的证据。
因为从谢氏周年庆的晚宴开始,沈亓没停止过逗弄自己。
林若淮睫毛轻颤着睁开,周年庆的晚宴,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作为这具身体灵魂的第一次。
他翻了个身,肌肉酸痛下意识酥麻,半天才恢复过来,身边的男人凑过来亲他的唇。
轻轻浅浅的吻,四片唇瓣的贴合,呼吸的接触,味道的相融。
自从结婚后,沈亓就有个习惯,睡前一定要碰到林若淮。
不管是用嘴,还是用手,甚至是用鸡。
碰不到就睡不着,还可能会犯烟瘾。
林若淮发现这个情况之后,亲他的脸,问了句,万一出差怎么办,把我变小,揣进口袋里?
沈亓当真了,我研究一下。
把林若淮给逗笑了。
……
林若淮睡得很浅,梦见了第一次来到庄园里的场景,除了一身冷汗,睁开眼时沈亓在给他擦汗,手掌托着他的脸。
林若淮的脸很小,几乎可以被整只手覆盖住,他蹭了蹭过去,突然问了句:“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吓我啊?”
沈亓一时间没跟上他的脑回路,盯着他看,黑夜中的视线深邃明亮。
“就是我住进来的第一天,我迷路了,在走廊碰到你,我穿了你的鞋。”
一番话说下来,林若淮怀疑那时候沈亓就对他有意思吧,一个洁癖的人,怎么会让陌生人穿自己的鞋。
“因为我睡不着。”
沈亓是出事故后,放弃治疗去了庄园静养的,尽管还顶着董事长的头衔,尽管他还要处理工作,但比以前清闲很多。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想得多,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那时候的主楼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整夜整夜的看月亮星星,也可以看深沉幽黑的森林面貌,他不觉得可怕,只觉得无趣。
他甚至会去监控室里看几十个画面在自己眼前流动,没有人,没有生命,只有风吹过时,那一点动静。
监控的画面两三年如一日的不变,直到林若淮住进来。
那天也跟以往一样,沈亓睡不着去看监控室,以前空荡荡的走廊,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像一束光,打进了他眼睛里。
林若淮仰着脸,“然后呢,你睡不着,出来吓我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
“睡不着,会看监控视频。”沈亓感受着林若淮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就在隔壁的房间,你没进过。”
林若淮想了想,好像是。
“而且我没有吓你,我只是出来找你。”
林若淮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对,然后我就缠着你不放了,我当时是真的怕啊,幸好你没真的扔下我。”
沈亓说不出来,当时更多是探索未知的好奇情绪,现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没办法扔下。
然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们的故事慢慢开始了。
……
林若淮没睡多久,蛮精神的起床,洗漱时没感觉有什么不适,真可怕,才那么点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很适合沈亓的形状大小了。
他换了件衣服下楼,刚好遇到陈叔,问他春节要准备什么。
陈叔体贴地说:“太太休息就好,那些琐碎的工夫让我们来做就行。”
林若淮挠了挠脸颊:“沈亓不是会写字吧,春联给他写点吧,有点氛围。”
陈叔笑起来的纹路很深,是岁月遗留的痕迹:“都好都好,大少爷好久都没写过了。”
林若淮正在想他可以干些什么,陈叔突然侧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今天阳光不错,可以出去逛逛,大棚里的草莓都熟了。”
“对对对,我可以拉着沈亓去晒太阳。”林若淮又噔噔噔地跑上楼去。
陈叔看着他的背影,心说以后庄园的日子真热闹。
……
冬日的暖阳非常稀奇漂亮,照人身上是暖呼呼的,散去了寒冷。
林若淮拉着沈亓去摘了一小篮子的草莓,然后抱着坐在草坪上吃。
苹果树要等到开春才能吃,旁边有一颗大树,树荫下摆了茶几跟椅子,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吃。
他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有小鸟在筑巢,摇摇欲坠了。
林若淮找了个梯子爬上去,想要安抚小鸟,结果被啄了下,快速的挪了下位置,确保不会被风吹下来。
沈亓担心他摔下去,便扶着梯子,等林若淮安全落地后,脸色也依旧没变,臭得不行。
“你不要这么死人脸,那是我愿意去做的,你该支持我。”
沈亓没吭声,这时候阿姨送过来空运过来的苹果,林若淮拿过来吃,他喂过去。
沈亓脸色缓和下来,咬了一口后,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林若淮看见了没说什么,被沈亓扶着腰坐在他大腿上,这是不太雅观,但在自己家也无所谓了。
“我吃到最新鲜的苹果,就是在这里,你跟陈叔说你想吃,所以这里就有了,但我知道你不喜欢。”
喜欢吃的人是我。
“我喜欢晒太阳,但你不喜欢。”
“我们三观其实不太一样,因为阶级出身不同。”
“口味也不咋匹配,你喜欢的东西,我都难以理解。”
“年龄阅历也有差距,你见识好多,我就是个小地方出来的。”
说到最后,林若淮忽然感慨一声:“你还是个变态,我是个正常人,我们真是,光看自身条件跟性格,哪哪都不匹配,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好了,这下次,沈亓不仅脸臭,而是风雨欲来,狂风大作,乌云吞噬的既视感。
他离林若淮后颈处不到几毫米的距离,张嘴要咬过去,刚要下口,就听见林若淮含糊地说。
“但是沈亓,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老婆超级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