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哪浪都行，晚上必须回家，少一秒你知道后果。”
沈亓嗓音沙哑低沉，眼神阴暗的看着他说。
林若淮：“……”
*
一路上，林若淮的心情都不是很妙，他觉得沈亓今晚应该是想/干/他的。
好多天了，他们都没做。
沈亓是自己偷/情的对象。
可他自己也是沈亓的小情人？
林若淮没理清这复杂的关系，只记得不能暴露，只能谈个地下情，最好是纯肉/体金钱关系。
累了，昨晚的梦好像梦魇一样缠住自己，一闭上眼全是那些画面。
真的好像被侵犯过一样。
“你看你，在沈亓那，还不到一个月，就累成这样，还跟我说过得好。”谢煜升皱眉，不太耐烦的扯了扯领带。
林若淮没吭声，头抵在车床边：“我跟他签了个三个月，每个月都有三十万底薪。”
“这么多？”
“对啊。”
“你真是掉钱眼里，现在你很缺钱吗？”
林若淮灵动的眼睛微微瞥着他：“谁会嫌钱多。”
想过点好日子，存款里的几十万一两年就用完了。何况他早就被沈亓养刁了，不是贵的，都看不上。
堕落啊……林若淮丧丧的用指甲刮车门。
两个小时后，到了谢氏集团楼下，林若淮看着巍峨建筑，心里的震撼只多不少。
谢煜升给林若淮准备了工牌跟钥匙，吩咐前台的小姐姐带着他去工位。
林若淮心里一咯噔，像抛弃的小孩子：“你去哪，不带我吗，把我丢在这？这里我只认识你。”
谢煜升把工牌挂脖子上，不太理解的看着他：“我去开会，你自己玩着吧，又不是没来过这，方案部的人都是临时重组的，都挺好相处的。”
临了，还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你还社恐了？”
“……”
谢煜升把工牌给他戴上：“我还不知道你，憋装了。”
林若淮：……大哥，你口音都出来了。
谢煜升没多做停留，林若淮站在原地扯了扯工牌的绳子，转身对着小姐姐友好的笑了声。
他其实不是社恐，而是面对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世界手足无措，就好像那种普通人走进潮男潮女理发店时需要做的心理准备。
林若淮观察大堂与办公区域巧妙设计的格局，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宏伟，羡慕，是令人梦寐以求的打工天堂。
小姐姐带他来到四楼，这一层都是谢煜升临时组建的方案部范围，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
方案组现在人不多，稀稀拉拉一眼过去就几个人，林若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心里亢奋的想会不会出现电视剧里职场霸/凌，接着谢煜升替他出头，各种啪啪打脸的狗血爽文。
其实不然，现实里的人忙得要死，谁管你。
特别是像职场老油条欺负新人跑腿买咖啡什么的更不存在，外卖又不是死的。
林若淮无所事事，吃着小姐姐派的水晶糖，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个风尘仆仆的……程序员？
红绿格子衫，皱巴巴的牛仔裤，白色板鞋，黑框眼镜，板砖一样的斜挎包，戴着块黑色手表。
刻板印象给你写得明明白白。
那个人正在跟组长谈话，说完后，径直坐在林若淮隔壁的工位，憨厚的对他一笑：“我是新调过来的。”
“我也是。”
方嘉遇一笑：“我是从西城分公司调过来的，今天在这里第一天上班。”
林若淮吃糖的动作停住了：“西城？”
方嘉遇扭过头，用方言说了一句：“你也是西城人？！”
林若淮嚯的一下站起身，被这个信息砸得手脚麻痹，头发发热，同样用方言说：“我是啊，我就那出生的，还在那读书，一中。”
“我也是一中的，搞不好我们是同学咧。”
林若淮激动的跟他握手，妈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不对，这个世界怎么也有西城。
林若淮上网查地图，发现这个世界跟穿书前的基本无异，只是他老家西城，到了这里却变成新一线城市，物价房价蹭蹭上涨，还成为了什么有名的旅游网红文化城市。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这个异世的灵魂竟然在这里有了一角栖息之地。
从此身体跟灵魂都完全埋在这片广袤的土地里，真真正正的属于这里，也预示着他再也回不去了。
林若淮把手机从桌面拖过来，发出丁零当啷的动静，他手机壳外面还有一条吊坠，链身是水晶，缀着一颗小钻石，亮晶晶的。
是沈亓买的。
他有时候的审美很奇怪，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装饰在林若淮身上，从头到尾。
不回去也挺好的，反正没亲人了。
在这里待个几个月，自由与远方，都是他的了！
林若淮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尽管脚下土地松软，走得不踏实，那也是他应得的。
三点多，下午茶时间，林若淮捏了块蛋糕去休息室的角落坐着，沈亓打过来电话。
“刚才给你发的照片，看到没。”
林若淮额角抽搐：“看到了……”
随后压低声线：“你发我内裤照片给我干什么。”
“告诉你干了。”
“…………”
林若淮脑子却灵机一动：“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那边有笔摔落桌面的声音，不大不小，沉默了片刻后，沈亓抿唇说：“没有。”
下一秒，又问：“下班了吗。”
“哪家正经公司三点下班……”林若淮咬一口蓬松发软的蛋糕，看向窗外的天色，哼了一声。
那边传来沉沉的笑意，很浅也很低，“昨晚梦到了谁？”
“……没谁。”
“哦。”
不轻不重的回答，反倒是让林若淮心里忐忑，非常不安。
果然，沈亓声音淡淡的飘过来，像鬼一样呼吸：“床单都是你的味道，猜猜是什么味？”
林若淮脸色爆红，自暴自弃的说：“是啦是啦，就是你想的那种。”
“梦见了几个男人？”
“两个。”林若淮赶紧开口，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委婉的说，“但只有一根。”
“哦。”
又来了，那种阴阳怪气的冷呵，搞得林若淮心里起起伏伏的。
“下班我来接你。”
林若淮倚在柱子边，勾着窗帘的流苏，绕了一圈又圈，像画里思春的少年。
“谢煜升晚上要检查我住的公寓，怕我被骗了，你到时候去公寓接我吧。”
沈亓说：“那公寓离谢氏近，可以先暂住在那。”
林若淮还以为要哄他呢，没想到沈亓轻易改口了：“那我们分开住……？”
沈亓那边顿了下，淡淡的说：“我没打算跟你分开过。”
林若淮愣住了，浅色的瞳孔里满是茫然，但很快他没继续深思。
只当是沈亓鸡瘾犯了。
谢煜升这个领导离下班还有二十分时开了个短会，一群人怨声载道，虽然晚上加班是常态，但那个点是晚饭休息时间，谁喜欢被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