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梦话？
真够稀奇的，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林若淮从来没听过沈亓还有这毛病。
“说什么了？”
陈叔皱眉深思：“好像在说什么想喝牛奶，想吃奶油了。”
林若淮愣住：“……你再说一遍？”
“想喝牛奶，想吃奶油了。”
陈叔改了两个字，不是喝牛奶，是吸牛奶，不是吃奶油，是舔奶油，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林若淮深吸一口气：“可以再说一遍吗？”
陈叔抿唇，目光犀利，“林少爷，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林若淮拢了拢外套衣领，下意识捂住胸：“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45章
陈叔是察觉到什么的, 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时间不算很晚，但他要离开了。
林若淮愣了下：“这几天沈先生都没法回来了吗。”
“目前是的, 他昏迷前交代过我, 如果林少爷有什么事的话, 尽管吩咐我就行，我就住在四楼。”
林若淮不知怎的愣是没说什么, 只能刁钻的找了个点糊弄过去：“哈哈, 你住这么近，我以为你跟我一起住呢。”
“那不成, 这房子是沈先生，我不敢。”陈叔默默的注视他，嘴角有一抹欣慰的笑意。
林若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欲盖弥彰：“我也只是借住, 有交房租的。”
陈叔依旧笑着：“我明白。”
林若淮：“……”
那个笑容让他觉得, 老管家不明白, 甚至已经扭曲了他跟沈亓的关系。
他跟谢煜升的关系虽然是假的, 但在外人眼里应该没被戳穿吧，按照时间线, 还有一个多月谢煜升才会彻底跟自己解除关系, 甚至都不用公开宣布走一个流程，只要他跟沈清奕在一起出席活动, 大家都明白了。
不过他确实是“出轨”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是有点难以接受。
而且沈亓身边人也没有因此而看不起他，也没有狗血小说里骂他狐媚子之类的话。反而觉得这没什么，理所应当, 只要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什么都是好的。
陈叔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说：“三楼住的是二少爷，隔壁栋的五楼是沈和愈少爷，不过他工作跟读书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一般不会在这里住，只是偶尔。”
这个消息让林若淮很是震惊，这什么沈氏公寓，然而陈叔继续补充，似乎是认为林若淮是有资格知道的。
“大少爷给几个弟弟都买了，都是成年礼物，谢先生原本也想买的，但是被大少爷劝退了，从此结下梁子。”
林若淮一噎，沈亓跟谢煜升这是从以前就开始不合了，以为是小矛盾，原来都是积累起来的。
先别说他有没有“出轨”，这要是被谢煜升知道，妥妥被按上背叛的罪名。
林若淮恍恍惚惚的把门打开，送陈叔出门，想到什么，唤了一声：“沈先生什么时候醒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联系不到他。”
“好的，不用很担心，王医生也跟过去了，他最了解大少爷的身体情况。”
林若淮倚在门框，点点头，眼底在门口的夜灯下泛着些微水光，像是在哭，又好像不是。
陈叔印象里，大少爷不止一次夸过，林若淮的眼睛非常好看，像水晶钻石。
公寓的门关上，林若淮站在门口呆了片刻，顺手把防盗装置也关上。
暖黄的灯光把公寓边边角角都充盈起来，林若淮心里像是被抽掉什么，空缺了一部分，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在这小房子里也没跟沈亓住过多久，甚至三天都没有，却有种，他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他应该是陪在沈亓身边，挨着他的手臂，沉沉的睡过去。
生物钟醒来后，林若淮会迷迷糊糊的被沈亓捧着脸，很温柔的在他眼皮，或者额头落下一吻。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清晨的画面，林若淮指尖不自觉的一抖，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大概是因为，他穿过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沈亓睡在一起，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
不管他去哪，沈亓都会跟着来的。
林若淮之前还期盼着能回到自己房间睡觉，不想大半夜起来还得伺候少爷，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他不得劲了，哪哪都觉得奇怪。
他不会被训成m了吧。
林若淮舔了舔下唇，有点想吃麦当劳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点了个套餐上来，就当晚饭解决了，那个汉堡包不是很大，跟广告图片里相差甚远，但是很厚，林若淮要张很大的嘴巴才能完整吃到。
吃一半时林若淮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电视柜前的监控……
算了，被沈亓发现也没什么，最多被嘲讽两句，没营养的东西，然后跟自己一块吃。
“……”
以前没发现，沈亓还是个搞笑男。
林若淮自个乐了半天的吃，完事后收拾东西，回房间洗澡，房间里的轮椅没有了，拐杖还在，他走过去摸了摸，手感滑滑凉凉的，非常舒服。
摸了一会儿就放下，拐杖在这里的话，沈亓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虽然没见过他站起来的模样，但想想肯定会很高。
林若淮带着这样的念想去洗澡，浴室里干湿分离，经过洗手台时，下意识看了眼垃圾桶，他记得里面有很多纸巾，因为没有计生用品，所以……
现在是干干净净的，也就是说有人清理过，洗手台上面的柜子放了个开了盖的乳霜，被挤了一大半，清洁阿姨大概觉得还能用，所以没碰。
毛巾挂着两条，沐浴露是共用的，沈亓不在，处处都是沈亓生活过的痕迹。
林若淮一/丝/不/挂的站在中间，面色变了又变，捂着脑袋蹲在地面，思考了好久。
次日，林若淮准时去上班，陈叔给他当司机，林若淮很是受宠若惊，陈叔还表示，车库里的随便挑。
以免跟上次昨天那样惹人醒目，他挑了辆黑色的，陈叔夸他好眼光，这是大少爷以前最喜欢开的宾利，空间宽敞，后视镜还吊着平安符。
车厢的柜筒里，还装满着以前沈亓用过的东西，笔，纸，戒指，手表一类，零零散散的东西。
林若淮扯了扯唇，“那我的手气可真好，待会儿下班买个六彩票刮刮。”
陈叔没接话，他察觉到林少爷谈话兴致不高，似乎心情很不好。
快到谢氏楼下时，林若淮的小脑袋凑过来，发丝蓬松乌亮，暖融融的毛衣搂住他下巴，整张脸精致小巧。
“陈叔。”
陈叔看过去。
“沈先生一直没回我信息，还没醒吗。”
“醒了，但还有余烧，今天能退，不过夫人在看着他。”
林若淮听出言下之意：“那他不能回个消息吗，还是说他妈妈不给他玩手机？”
陈叔揭开一些往事，都是沈亓以前不乐意提的：“大少爷出车祸的那段时间身体各方面机能受损尤为严重，视网膜也遭到撞击移位，他的眼睛不能长时间工作，加上这次烧得厉害，所以夫人让他少玩手机少看电脑。”
林若淮听傻眼了，心虚的话都说不完整：“我，我不知道，都没人告诉我。”
“其实问题不大，做过手术后恢复良好，也从未复发过。是夫人过分担忧，大少爷醒来后想摸手机，夫人拿着他手机跑了，他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