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仙尊!”明明烛火落在楚凝眸中,光华流转。
“怎么还不睡?”燕珩踏进室内,反手合上房门。
楚凝将真儿轻轻放在榻上,轻声道:“想等仙尊归来。”
小桌上有一豆灯火,一只水晶盏。盏上铺着冰霜,冰上有些几块糖糕,一朵梨花别在上头。楚凝垂着双手,袖下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小声道:“是我午时新作的,想给仙尊尝尝……就是太久没做,手艺生疏了。”
叛出师门那十年,他大多时候都不进食,偶尔吃些东西,也吃得粗糙,全无下厨的心思。
“辛苦凝儿了。”燕珩牵着楚凝的手,将他带至自己身边坐下,可又不是长椅,哪有空位可坐,自然是坐在他的大腿上。燕珩觉察到楚凝身子有些僵,可今后做了夫妻,凝儿总是要习惯的。
燕珩拿竹箸夹了一块梨花糖糕,被冰镇过的糕点没有那么松软,但是入口更加清甜。楚凝说自己手艺生疏,可在燕珩看来,只要是他做的,只怕毒药也是珍馐美味。
他问道:“凝儿吃过吗?”
楚凝点点头:“吃过的,但我吃的是热的……真儿也吃了一些,很少的一些。本来怕她这么小,不好吃糕点,可真儿一直抓着我的手指撒娇,只好拿筷子黏了一些糕点屑,让她在口中含着……”
他提起真儿时,神情格外温柔,燕珩不由得心想,倒真似凡间生育过儿女的妇人了。
楚凝不知道燕珩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就找了一件法器将梨花甜糕用冰镇着,他如今身子不好,四五月份山上的天气也凉,倒是不好吃冰的。
燕珩将他做的梨花甜糕,尽数吃完了。
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楚凝心中紧张万分,可还是努力稳住了声线,鼓起勇气说道:“夜深了,仙尊,我为你更衣吧。”
“不必。”燕珩摇了摇头。
这些杂事,他自己做就好,不舍得累到凝儿。
楚凝低下头:“可我想做些什么……”
他神情失落,叫燕珩又觉心疼。他想或许是楚凝在山上待得实在太无趣,才会想要寻这些小事做。也是,从前凝儿一向自由自在的,哪有过被囚禁一隅的日子,为了楚凝的身子着想,燕珩暂且还不能解开禁魔绳,但在这段不能修炼的日子,他或许可以带楚凝多去外面走走……
心中念头千回百转,燕珩轻叹了一声:“好。”
楚凝取下佩在燕珩腰间的列渊剑,又绕至他的身后,脱下他带着夜间寒意的外袍。外袍之下,还有一件中衣和里衣,再里头除了一条亵裤外,便再无他物。燕珩在卧房往往会穿至中衣,方便他披一件外袍便好出门,可外袍挂在椅背上后,楚凝将中衣也褪了下来。
燕珩并未多想,眼下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他和楚凝同榻而眠时,往往会穿着里衣。
然而楚凝趁他不备,竟是将那件里衣也往下扯去。
“凝儿!”燕珩心里一惊,正要回头看去,他忽地想起自己背后有着什么,僵在了原地。
拨开长发,楚凝看见他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眼眶蓦地红了。
他伸出指尖,想要触碰那些狰狞的疤痕,却在隔着几寸的地方停住,不敢真的抚上去,好似仍怕师尊疼。仙器留下的鞭痕,连愈合都做不到,一鞭下去,燕珩若不刻意抵抗,即便以他大乘期的修为,也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留下深可见骨的裂口。
燕珩的腰间环上一双雪臂,楚凝自后头抱着他,眼泪打湿了他颈后的皮肤。
“对不起……”楚凝哽咽道,“师尊,对不起……”
听见他终于又唤自己师尊,燕珩合上眼眸,握紧了楚凝抱住他腰的手,低声道:“凝儿,你没有错,是师尊对不起你。”
“不是的,不是……”楚凝哭得语无伦次。
燕珩转过身,将楚凝拥在怀里,抬手擦去他的泪珠:“如果师尊不是因为除魔,没有随你去仙门大比,当时断不会让你受那些委屈。如果师尊能找到你,就不会让你在外头受苦,被人哄骗。如果师尊早早将你的身份告知你……”
楚凝抽泣道:“我知道,师尊都是对我好。”
人族对魔族恨之入骨,半魔在人族,往往被视作流着污秽之血的叛徒。燕珩想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才一直瞒着他,瞒着所有人。
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师尊对你一点也不好。”燕珩低声道,“我若是对你好,又怎么会叫你这般流泪呢?”
他的凝儿,他的小鱼,是个很坚强的人。
挡在眼前的险阻,不会叫他落泪,伤害他的敌人,也不会叫他落泪,可偏偏就是爱着他的师尊,快叫他流尽泪水。
燕珩亲吻他的泪水,亲吻他的唇瓣,只希望从今往后他能爱护楚凝一世,再也不叫他因伤心而流泪。
第60章 仙侠世界9
一个个温柔细碎的吻,最后化作一个绵长的深吻。
师徒背德的不伦之情,仍叫楚凝感到羞耻与歉疚,可他又贪恋着燕珩予他的这份温柔,贪图与师尊唇齿相依时,好似要融化在师尊怀里的感觉。他环住燕珩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瓣。
两个人倒在了榻上。
燕珩的衣服方才早就变得松松垮垮,这会儿索性直接将里衣扯下,露出精壮的上身。楚凝脸颊通红,不敢看,可又不自觉悄悄移去视线。
师尊从前与他待在一处时,总是穿戴齐整。就是前两回……差点要了他的时候,也没有褪去里衣,这还是楚凝记忆里,第一次看见燕珩只着一条亵裤的模样。
以往见师尊穿得最少的时候,也就是练剑时着一身短打。不用上任何灵力,也不刻意强化自己的肉身,只在挥剑中感悟剑意,千剑万剑,也未必可以领悟那一个瞬间。楚凝总是坐在梨花树下看燕珩练剑,看他冷凝的侧脸,看他衣物被汗水浸湿,其下肌肉起伏,小时候的楚凝只觉得师尊好厉害,长大了些后,却总会慌张地移开视线,捧着脸颊的手感觉到底下的肌肤发烫。
衣服一去,本来霁月光风,宛如天上仙人的仙尊,变得满是侵略感。
“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捕捉到弟子小动物似的偷看他的视线,燕珩拿手背碰了碰楚凝的脸颊,感觉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
他的弟子,脸皮属实太薄。
楚凝本就羞得厉害,被他这么一说,连偷看都不敢了。燕珩复又低头吻他,楚凝不太会换气,待燕珩终于放过他,结束这一个缠绵的吻,只见他软躺在自己身下,脸颊绯红,目光迷离。
分明连孩子都生过了,怎的还这么纯情?
燕珩拇指抚过他的唇瓣,那糜艳的色泽,好似又深了几分。随着他的动作,楚凝唇瓣微启,露出里头的软舌。
燕珩没有忍住,再度亲了下去,纠缠着那艳红的舌尖,将其吸吮成更加艳丽的颜色。楚凝发出细小的呜咽,短短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燕珩不晓得亲了他多少次。
这是楚凝在梦里,都不敢梦师尊会对他做的事。
探入衣袍的手勾住禁魔绳,轻轻拉扯,被磨过的地方便带来一阵酥麻痒意。沉浸在亲吻中的楚凝没有想到师尊会这么做,惊喘一声,声音又很快消弭在唇齿间。
燕珩的掌上,有许多练剑练出来的茧,说不上多么粗粝,可落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叫楚凝怎么也无法忽略。更别提禁魔绳还做了燕珩的帮凶,楚凝的眼眸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与燕珩掌心感受到的一样。
“凝儿好乖,”燕珩温声夸赞道,“师尊不在的时候,有好好照顾自己。”
燕珩离开的那七天,楚凝有听他的话,每天都好好吃饭。
那些在十年清苦日子里,渐渐消失的肉,在他回到孤鸿峰后差不多二十天,养回来了一些。
他大腿日渐丰盈的软肉,落在了燕珩掌中。
燕珩还发觉他离开前不太行的徒儿,这会儿有些行了。
宛如凝脂的肌肤落入他人掌中,楚凝在燕珩的轻抚下,浑身酥软,这叫他没来得及阻止燕珩的动作,想要逃离,却被燕珩一掌掐住腰肢,一掌托住大腿,半点也逃离不得,只能急得哭着喊他:“师尊,不行,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