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要睡也是能睡下的,他们都算是睡姿规矩的人,男人只消把人怀里一搂,就能心满意足地睡一晚上。
楚凝考虑的显然是其他事,他说道:“这里隔音很差。”
他和阿铭也就一墙之隔,男人看上去不像是管得住下半身的,要是闹出点动静,全得被孩子听去。
林宿瞥了一眼阿铭关着的房门,他这会儿正在里头写作业:“他都十五了吧,也到知事的年纪了。我们在隔壁给他造妹妹,小孩心里有数。”
“死流氓。”楚凝骂了他一声,把他推出门外,怀疑这人当年也是个兵痞子。
林宿刚刚是自知自己指定留不下了才口嗨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但想起自己在楚凝枕头底下留的后手,心情又畅快起来。
排班表没排到姬朔或是石珀,楚凝本以为自己能安慰睡一晚上,直到感觉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有些硌人,一摸就摸到那块林宿塞进去的怀表。
“色鬼。”楚凝无奈地骂了一声。
但终究还是握着那块怀表,缓缓沉入梦乡。
梦里下着一场雪。
楚凝坐在窗边,拉开窗帘,透过厚实的窗玻璃往外看去。檐下挂着几盏灯,令他能看见天上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兰城鲜少下雪。
楚凝穿越进小世界十几年,只见过一场雪,便是他寻到阿铭那个冬天。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融了,寒风瑟瑟,阿铭差点冻死在那个冬天。
窗外的雪一片接一片,没一会儿就在地上铺出一层雪毯。这里不是兰城,楚凝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被梦境带回了百年前,那个林宿还是军阀的时代。
他找到了一本书,扉页上写着林疏庭三个字,那是林宿百年前的名字。
他曾在百年前,手握一支军队,寻了他很多年。后人对他退出权力中心与意外身死有过许多猜测,阴谋论层出不穷,可他当年转换身份无奈南下,甚至去往南洋,哪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
只是想找到一人罢了。
有佣人轻轻敲了敲门,在门外轻声说道:“夫人,大帅回来了。”
楚凝立时起身往屋外走去,只是才推开门,便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里。
高大的男人披着一件格外厚重的军大衣,衣上落满雪片。瑟瑟寒风随着敞开的房门涌进室内,让只穿着一件单薄旗袍的美人瑟缩了一下,男人立刻踏进屋中,反手关门,解开大衣的衣扣,将美人拥进怀中。
落了雪的衣上冰凉一片,但男人的怀抱热烫。林宿按着楚凝后腰,低声说道:“怎么不披件衣服再出来?”
屋里烧着壁炉,温暖如春,但室外可是大雪漫天。
“忘记了。”楚凝小声道。
因为是梦里,所以没想那么多,一听见他回来,就赶紧去门口了。
男人的体温驱尽寒意。
楚凝感觉到身体很快就暖和回来,他从林宿怀中离开,伸手替他脱下那件厚实的大衣,衣服很沉,林宿与他一起,把衣物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随后抱起人就往屋中走去。
楚凝惊呼一声。
林宿迎面抱起的他,抱小孩似的,一手托起软臀,一手按着他后背。骤然腾空的不安感让楚凝慌张地抱住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住他精壮的腰身。
他被林宿放在了梳妆桌上,身后就是冰凉的镜面。
镜子太小,坐在桌上的时候,照不出楚凝的面容。他往身后看去,只能看见自己被旗袍布料勾勒出的腰线。
那腰线再往下一点,便是旗袍的开衩处,这又是一件开到腿根的旗袍。不过颜色与之前那件不同,先前绣着金牡丹的黑色旗袍雍容华贵,如今这件珍珠白则温婉素净,素色的花开在上头,蝴蝶流连其间。
林宿扯开他衣襟的盘扣,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嗅着那股幽香。
“我曾经总是想,忙完公务,披着一身风雪归家的时候,有人会不会在家中为我留着一盏灯,在家里等我。”林宿的声音有些哑。
楚凝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抚着他粗硬的短发,柔声道:“我现在在了。”
林宿粗喘了一声,扛起他一条长腿,放在自己的肩上,整个人也埋进馥郁幽香里。
楚凝抓住他的头发,身子细细地颤。他很容易害羞,不敢发出声音,可还是难免有稀碎的泣声溢出唇齿,压抑的哭声叫男人忍不住将他欺负得更狠。
一刻钟后,楚凝听见了林宿明显的吞咽声。
林宿抬头时,除了眼神比先前更加幽深,看不出什么端倪。楚凝却面色潮红,无力地靠着梳妆镜,浓密的眼睫潮湿,眸中是潋滟水光。
这只是一个开始,今晚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
可楚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宿接下来竟然会做那样的事。
林宿在一旁的妆奁里,取了一支口红。楚凝本以为那只是梦境中无关紧要的道具,却不曾想竟会派上用场。
口红在他仍发着颤的大腿内侧,画下一横。
那是正字的第一笔。
“你……”楚凝瞳孔骤缩。
他一切想要反抗的话,消融在男人接下来的深吻里。
第47章 灵异世界15【加更】
屋外风雪不休,屋内情潮渐止。
楚凝仰躺在大床上平复呼吸,他仿佛发了高热的人,浑身汗涔涔的,双目失神,露在旗袍外的长腿不住颤抖。口红写就的字早就被水晕开,变得模糊不清,但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半的正字。
有的笔画来自楚凝,有的笔画来自林宿。
林宿露着精壮的上身,健硕的肌肉冒着热气,肩背处多了好几道抓痕,仿佛小猫挠的。他裤子倒是还穿在身上,就是穿得不太妥帖,皮带不翼而飞,裤链也不晓得拉回去。
男人俯下身,在美人耳旁低声道:“好可怜,要是以后都合不拢了怎么办?若是出去被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一眼就知道林帅的夫人被林帅玩成了……”
最后两字极轻极轻。
可还是听见了的美人,脸上露出羞愤的神色,身子颤得更厉害。
男人总喜欢玩这些花样,倒没有侮辱楚凝的意思,只是知道偶然说些荤词助助兴,能叫他的夫人更加敏感。
“好了,不闹你了。”林宿见好就收。
他去打了盆温水,替一时间无法下床的楚凝擦擦身子。温热的水浸湿毛巾,林宿平时行事说话有些痞气,但照顾人时格外温柔,他动作轻柔地给楚凝擦干净脸,知道楚凝定是难受得紧。
怕流到嘴巴里,话都不肯同他说。
林宿也没想到楚凝会纵容他到这份上,泪光盈盈地看了他一眼,便允了。他也说话算话,最后狎昵地在楚凝脸上拍了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拿口红写下最后一笔。
从头到脚替人擦了一遍身后,林宿将人抱进自己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胸膛睡。可楚凝还是难受得紧,哪怕是在梦里,也想把自己洗干净。他支使男人放了一浴缸的水,却不肯让男人在一旁看着,将人拦在了屏风外。
林宿只能瞧见他的夫人在屏风后解了那条珍珠白的旗袍,将自己浸在一浴缸温水中,发出一声轻叹。
“浴缸这么大,再加个我怎么了?”林宿不平道。
“就不行!”楚凝才不相信如果这人一起洗澡,男人会老实。
这薄薄几扇屏风照理说拦不住谁,可偏偏就拦住了林大帅。林宿晓得自己今夜已经占够了便宜,连那等事楚凝都允他做了,要还贪得无厌,楚凝定要与他生气。
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屏风外,看屏风后映出的美人身姿。
水波晃动,水声阵阵,楚凝掬起清水,泼在自己身上。
“好了,你自己也收拾一下。”楚凝看向杵在屏风外的高大身影,“不然不让你和我一起睡了。”
这是梦境,想要弄干净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林宿象征性地擦了擦,又把一塌糊涂的梳妆桌和床榻收拾了下,最后精挑细选了一件睡裙,接着回外头等楚凝。
男人挑出门的衣服还行,但绝对挑不出什么正经睡衣。
楚凝将手伸出屏风,接过那条裙子仔细一看,快被林宿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