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剑影(261)

2025-09-02 评论

  “呜呜......你......咳咳......”若说揽月殿比武一战,阮殷殷还只是在心中大骂十一“不解风情”,那么此时此刻,她则要骂对方一句“卑鄙无耻”了。

  不,卑鄙无耻还不够,简直不得好死!阮殷殷恨恨咬牙,周身杀气一瞬翻腾。

  她不知十一往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阮殷殷虽说平日里时常看着不着调,但实则心中自有城府,否则也当不起雁惊寒给她安的这个“右护法”之职。

  只见她到了此时,虽然愤怒与杀机溢于言表,但却反而不急着开口了。阮殷殷很快便反应过来,不论十一是何居心,但对方既然没有一开始就对她痛下杀手,那自然是有得商量。

  她这头心念电转,一面暗自察看体内状况,一面打定主意暂且静观其变。十一则是确认对方已将东西咽下,便开门见山道:“你方才所服乃是‘食月’,除了主上与暗堂之人,揽月楼其余人等大约皆以为‘食月’只是一种东西。”

  说到这里,只见十一摊开手掌,掌心处正正摆着三枚药丸,大小相同,只是分别为黑白红三色。他话语不停,“实则不然,真正的‘食月’乃是由三种配方组合而成,黑白红三色,每月一轮,暗卫自小服用,不可断亦不可乱。”

  阮殷殷并非无脑之人,只见她听到此处,显然反应过来什么——十一刚刚逼她吃下的东西不多不少正是三颗!

  迎着对方仿若吃人般的视线,十一不为所动,只见他甚至展示完手中东西,便又蹲下身来,从胡若眉手中接过雁惊寒:“三种颜色,任意两色混服则成剧毒,当即发作。若是三色一并吃下,则需每月服用一颗白丸压制毒性。但纵使如此,时日久了,也会于经脉、寿命有损。”

  十一短短几句,言语间分明是威胁人之意,但却毫无起伏,好似只在陈述某个事实。然而只消稍一细听,又能隐约窥见他这种“陈述”之下的阴狠,让人毫不怀疑,三颗与两颗于他而言,实则并无差别。

  若有必要,他是真敢就此取阮殷殷性命!

  “你到底想做什么?”听得十一这话,阮殷殷简直不知是否该感谢对方手下留情,好歹没有直接让她横尸当场。阮殷殷心下多少也知暗卫服用“食月”之效,故而到了此时,反而不敢冒然运功强行冲破穴道。

  她心中防备,但视线所及,眼见十一接过雁惊寒之时,手上动作并无怠慢,甚至称得上万分小心,便知自己先前的疑心当属多余。

  但若是如此,对方此时又是发的什么疯?想到这里,阮殷殷愤恨之下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遂只得又问了一遍先前所言。

  然而十一闻言,却仍旧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主上命青羽接应,来的为何是你?”

  哈?合着自己此时才是那个被怀疑的对象?就因为她权衡之下,自觉黄岐那方已暂且摆脱危险,有青羽护送足矣,而武林大会显然更加凶险,故而放心不下,选择自己留下接应?

  诚然这与雁惊寒一开始的安排不符,乃是她自作主张,但纵使如此,十一用得着二话不说就下狠手?何况对方连“食月”都强行喂她吃了,此时再问又是何意?纵使是楼主往日,也断断没有不问清缘由便施惩戒之理!

  今日若是雁惊寒相问,阮殷殷自是该请罪请罪、该答话答话,但此时此刻,想到这里,再听十一方才一句话出口,竟仿若在审问她一般,阮殷殷不由更是恨得牙痒痒。

  新仇与“旧恨”交杂,假使现在不是受制于人,她只怕早就与十一拼个你死我活。阮殷殷心中本就愤怒已极,只是理智上尚且强自按捺,此时不免越想越难以克制。

  依理而论,虽说暗堂只听从楼主命令,但若真论职位高低,无论怎么说,自己都胜过十一。

  今日在此,十一又是以什么身份立场?凭什么如此问她?若是好声好气便也罢了......几句话下来,阮殷殷业已看出十一此时对她并无杀意,左右“食月”也服了,她心里憋屈得很,正打算冷言相击。却见对方右手在怀中一掏,又摆出一样东西来。

  当此时刻,只见阮护法见了那枚“亲传玉佩”,顿时便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只胸腔间兀自起伏不停,难以平复。

  胡若眉站在旁边看着,一时不免心惊胆颤,差点以为对方要被十一气得就此撅过去了。

  然而阮护法到底是阮护法,只见她缓缓挪动视线,看了看十一,而后又看向昏迷不醒的雁惊寒......也幸亏雁惊寒此时昏迷不醒,否则只怕一眼便可看出,右护法已快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为何要把玉佩给十一这个疯子?”

  若说先前甫一照面,阮殷殷大惊之下一时还未及反应。

  但过得这片刻,眼见雁惊寒一直毫无动静,联想到对方命她将黄岐送往唐门,再加上此前雁惊寒自唐蝉处取得玉蝉时,阮殷殷就在当场,故而此时她只稍一细想,自然便能大略猜到对方状况。

  而此时十一手里的这枚玉佩,显然更给了她某种确信。想到这里,饶是她也不由得稍稍怔愣,毕竟雁惊寒身为揽月楼之主,这些年来,揽月楼之人自是最清楚他的手段。

  想到对方有可能就此永睡不醒,阮殷殷心中纷乱,各种念头接踵而至。她说不清自己是何心情,自然也顾不上再与十一较劲,遂话锋一转,不觉一五一十回答了对方方才所问。

  十一听罢,并未见什么反应,但也没有在此问题上纠缠,看那样子该是信了。但与之相反的是,他面对阮殷殷的态度不知为何,却并未放松,甚至细看之下,还隐约可见杀机浮现。

  只听十一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食月配方唯有主上知道,所成毒药解法自然也只有主上才有,之后我会每月给你白丸,阮护法,你最好全心全意祈祷主上安然无恙。”

  “食月”乃揽月楼机密,关于此点,阮殷殷多少有些预料,只是未曾想到竟连暗堂堂主也一无所知。但十一此时此刻,着意当着她点明此话,显然不只是为了好心提醒她莫要白费力气。

  艳小山

  想到这里,阮殷殷不由心中一凛。

  面对十一那双沉黑阴鸷的眼睛,她脑中念头急转,这才倏然意识到什么。阮殷殷心中暗道:自己方才所想确实不无道理,但还有一点她却是想岔了——十一之所以问及她前来,不过是基于心中已大略有数,而后再行确认罢了,而若对方方才当真怀疑自己生出二心,故而有意违背雁惊寒所言,根本不会如此“轻轻放下”。

  至于那三颗“食月”,想到自己方才所想:假使雁惊寒就此沉睡不醒,那揽月楼楼主之位......阮殷殷心知肚明,十一此举除了要胁更是警告!

  可君子尚且论迹不论心,她阮殷殷并非君子,但她自问自雁惊寒登上楼主之位起,自己从不曾有过丝毫反叛之举。纵使偶尔眼红楼主之位,难道不行?正所谓有能者居之,假使“玉蝉”当真无解,纵观整个揽月楼,难道自己就不能凭本事争做楼主?

  阮殷殷自觉自己此举并无不妥,毕竟世间谁没有私心?谁又不向往权势高位?但她并非冲动无脑之人,自然也知这话不能在此时当着十一的面说,毕竟照如今情形来看,十一对雁惊寒,显然就是那个一心护主、毫无私心之人。

  两人无声对峙几息,十一只看阮殷殷反应,便知对方已对他话中之意心知肚明,这才收回眼神,又继续道:“此事是我自作主张,待主上醒来你自可向他禀明一切,届时无论主上如何发落,我都没有怨言。”顿了顿,他自方才起便毫无起伏的言辞间终于露出几分情绪,“我只要主上醒来。”

  阮殷殷无法动弹,再加上因着姿势之故,她此时无法窥见十一神情。但饶是如此,她却仍从对方这短短几句中体会到某种难言的压抑与执着,心中不禁没来由地想道:“或许正是因此,以雁惊寒之性,才会放心将自身命脉交托在十一手上。”

  性命相托——在这一息之间,这四个字倏然闪过阮殷殷脑海。她在揽月楼多年,自然知道雁惊寒是如何走出云栖院,又是如何坐稳楼主之位走到今天,原来竟还有人能让对方性命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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