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剑影(34)

2025-09-02 评论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费尽脑子绕来绕去还是跳进了面前两只狐狸设下的语言陷阱。

  眼看着门关上,雁惊寒这才忍不住笑了笑,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胡渊中毒的确与唐门无关了。”

  “是。”十一点头应了,上前两步替他将茶杯添满。

  雁惊寒看他一眼,心下不由得升起一丝微妙之感,他有时觉得,十一对他的喜好实在过于了解了,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处事待人,十一好像永远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想要如何。

  对了,不止如此,他还想要时刻知道自己行踪,雁惊寒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悻悻想到。

  作者有话说:

  来看机智雁雁钓鱼

 

 

第25章 再也不敢

  好不容易进了聚海帮,唐蝉这姑娘少不得要有一番动作,雁惊寒虽未特意叮嘱,但十一心中却是十分清楚自己任务的,他也不打算睡了,索性老老实实守株待兔。

  雁惊寒倘若无事,便习惯在睡前看会儿书,此刻他刚沐浴完,正披着外袍半靠在床头拜读胡若眉的大作。

  他不得不承认,这胡若眉的确有些才情,她书中所写类型从才子佳人、世井杂情到轶闻怪谈等不一而足,或婉转细腻或百态尽显或神秘诡谲,其思维之跳跃、眼界之开阔非常人可比,雁惊寒越看越有几分赞赏,若从这书中窥人,当真全然不像出自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之手。

  他自顾自看书,十一站在一边看着,却是焦躁不已,方才雁惊寒出来之时,十一有心想如往常一般替他烘干头发,谁知对方只是随手接过他手中干净的帕子又擦了擦,并不让他近身。

  十一心中清楚,他犯下大错,依着雁惊寒的性子,并不代表如今他未提便算揭过了,主上只是已经定好对他的处罚,既然事已落定,便懒得多说,他从来赏罚分明、干净利落,不愿多翻旧账亦不愿多费口舌。

  冬日的夜晚本就寒冷幽暗,十一听着外间不时掠过的风声,心中一片茫然无措,他有心想开口请求,却也不敢在这个关头触怒雁惊寒,只得将房中的炭盆搬到床边,希望可以让那一头青丝干得快些。

  雁惊寒对他这番动作只做不知,不过这炭盆挪得近了,倒是让他捧书的手稍微暖和了些,他其实很是不喜头上湿润冰凉之感,按理来说,十一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技重施,他也不可能让对方得逞两次,但他一想起此事,心中便兀自有气,这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性子,他只当定是十一太过忤逆,让他气得狠了。

  书看了大半,雁惊寒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他这身子最近本就虚弱畏寒,此时不由得生了睡意,想躺进身下暖和的被窝里,然而他侧头一扫,便知自己那一头青丝还未全干。

  他心中不耐,索性也不再管,兀自把书一放便打算躺下。

  “主上!”到了此时,十一终于忍不住了,然而雁惊寒似乎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他目光冷冷一扫,十一剩下的话语便卡在喉间,不敢再出口。

  雁惊寒看他还算识时务,正打算让人退下,便见十一敛了敛眸,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径直走到床边跪下,看着他道:“主上稍待,主上请看。”接着便见他动作迅速地将怀中所有东西悉数掏出,一一摆放在地上,又站起来抖了抖衣袖裤腿,示意自己身上已经空无一物,这才迎着雁惊寒不解的目光道,“主上放心,属下身上总共只得两只寻蜂,属下不敢了。”话中意思简洁明了。

  雁惊寒刚还觉得他识时务,谁知这人转眼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心里那股气又升腾而上,但大概碍于自己就此事已经发作过,不想再来一遭,便只沉目看着他,一时并未有所表示。

  若是换了往常,十一自然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雁惊寒即将发怒的前兆,但他此时慌张焦急,反倒是想尽办法想让雁惊寒相信自己当真不会再犯,见对方沉凝不语,想了想又手足无措地将那只剩下的寻蜂打开,黑色的蜜蜂飞出来,果然径直朝门边飞去,十一又迅速将它召回筒中,近乎哀求道:“主上请看,此乃追踪唐蝉的那一只,属下身上当真没有其他寻蜂了。”

  十一向来沉默寡言,做事也如他说话一般,狠决干脆,因此他方才那一番自证的举动几乎称得上莽撞可笑了,雁惊寒心中的那点气又不由得沉淀下来,他看着十一,见他尤自焦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他大概实在不擅长为自己辩解,只把整张脸都憋得发皱,也没说出些别的,雁惊寒又有些好笑,这人在客栈时没看见多说两句,此时倒是知道绞尽脑汁找补了?

  他冷哼一声,心中竟升起一点报复般的快意来,不冷不热道:“是吗?有一有二,我怎知你没有其他手段?”他这句话委实有些不讲道理,他是楼主,揽月楼中有些什么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十一见他愿意说话,本以为自己方才的一番解释有用,然而他越听便越是睁大双眼,那双素来不起波澜的眼中,终于因着雁惊寒这明显不信任的话语,而升起一点难言的酸涩苦闷,他嘴唇抖了抖,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然而他很快又垂下眼睫,再看向雁惊寒时,那双眼中便只剩下坚定了:“主上若是不信,属下可对天发誓。”

  雁惊寒将他这一番神色变化看在眼中,眼看着十一真要指天发誓,嘴巴比脑子还快:“行了。”

  十一闻言,停下动作,有些不解地朝他看去,主上方才说话怎么又似不生气了?

  他却不知雁惊寒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以手扶额,终于忍不住反省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他发现自己对十一实在心软过头,那日在客栈,若是换了旁人,早在他动用内力之时便直接一击毙命了,偏偏自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就是留了对方一条命,还有现下,十一不过讨饶几句,自己竟不忍心再加责骂,实在是......令人气恼。

  雁惊寒兀自生气,十一却仍然记得他先前时常头痛,只以为他旧疾发作,连忙往床边膝行两步,靠近了问道:“主上,主上可是头痛?可要属下按揉一番?”

  雁惊寒听了这话,猝然转头狠狠瞪他,他先前以手扶额,脸被遮住了,十一看不清楚,他心中担忧,便不由得凑近了些,脑袋几乎伸过了床沿,雁惊寒为着那盆炭火取暖,又本就坐在床边,这一转头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几近呼吸相闻,四目相对,十一愣了愣,他看清了雁惊寒恼怒不已的眼神,也看清了他眼尾晕出的一线薄红。

  十一脑中轰的一声,他心中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越界,连忙后撤一步垂头请罪道:“主上恕罪。”却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雁惊寒却未注意到方才的不对,只以为十一是在为惹他生气告罪,他瞥他一眼,倏地又注意到地上放着的油纸包,那是十一用来盛装果糖的,雁惊寒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道:“你怎能将它放在地上?”

  他这话题实在转的突兀,十一不知他说的什么,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那纸包拿起,拍了拍灰,接着朝雁惊寒那方递了递,声音莫名有些心虚:“主上,只外边的油纸脏了,里边的糖未.......”话到一半,眼见着他家主上神色,心念急转,连忙改口道,“属下明日一早去买新的可好?”

  雁惊寒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他手上细小伤口,闻言并不说话,十一等了等,猜测这应当便是允了,他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心地觑了一眼对方神色,终于说到正题上:“属下替主上将头发烘干?主上好早些歇息?”他语调放得很轻,小心翼翼的,又透着些哄小孩似的温情。

  雁惊寒照例不说话,十一跪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他侧了侧头,连忙起身上前两步,他不敢耽搁,动作迅速地伸手拢住发尾,不过片刻便将头发弄干了。

  雁惊寒并不看他,见他收手便兀自闭目躺下了,十一见状替他掖了掖被子,接着便听他冷淡的声音传来:“出去。”

  “是,属下遵命。”十一低声应了,三两下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放轻动作将床前的炭盆挪远些,接着熄了油灯,在黑暗中安静退下。

  十一到了外间,并未回房,而是寻了院中一颗松树飞身上去,这松树正对着雁惊寒卧房的窗户,左侧又可看到唐蝉的房间,倒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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