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剑影(67)

2025-09-02 评论

  眼看着她左支右绌,胡渊抬头看了眼始终无动于衷的胡广泉,眼中神色一定,终于不再哀求,径直起身便打算加入战局。

  “你做什么?”胡广泉见状,立时出言呵斥。

  胡渊闻言,步子顿了顿,皆着又毫不迟疑往前行去,胡广泉怒火中烧,正打算出手将人拦下,旁边的江素锦见了,连忙上前几步,死死拽住胡渊衣袖,急急劝道:“渊儿,你且莫急,问一问唐姑娘也是不妨事的。”

  “呵,问一问?”胡渊闻言,立时冷笑一声,视线朝被众人围攻的唐蝉示意,“姨娘你看,这副作态只是要问一问?”顿了顿,又侧头看向胡广泉,“爹既然早已捉了人,想必已经审问过了,如今这样,是认定唐蝉是凶手了?”

  “你要为了一个外人忤逆我?”胡广泉听他话中之意,更是怒不可遏,一甩袖道,“来人,把公子给我带下去。”

  守卫们听罢,登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碍于胡广泉威信,仍旧犹疑着朝胡渊围去,胡渊则充耳不闻,弯腰从地上捡起先前被打落的那把剑,若不是江素锦和胡若眉合力拉着,只怕早已不管不顾冲过去。

  “渊儿,渊儿你听话,你如今这样,若是受伤了可怎么办?”江素锦早已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怕胡渊当真彻底惹恼胡广泉,只得拼命将人拉住。

  “是啊,是啊......”旁边的胡若眉也一迭声道,“你就依父亲所言,凡事稍后再说。”

  胡渊本就身体虚弱,此时被他们拉着,一时竟是挣脱不开,他顿了顿,有些颓然地垂下肩膀,突然低笑了两声,看了看江素锦,又看看胡若眉,红着眼睛喃喃道:“这些年,我还不够听话吗?”一句话说得两人愣了愣。

  胡若眉看着他,霎时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悲哀无措,江素锦的手也好似失了力道,只眼泪流得更凶了,胡渊见状,连忙一甩手臂,提剑朝唐蝉而去。

  先前听了胡广泉命令的守卫虽说不敢强行将他带下,但也心知不能让公子掺和进战局,遂不再迟疑,纷纷出手阻拦。

  胡渊先前被洪仁礼一剑逼退,乃是因为他忘记自己如今暂时无法动用内力,不宜硬碰硬,如今反应过来,便索性只以招式应对,只见他手中之剑刺劈撩挂,竟是灵活至极、如臂指使,几乎将自己周身封了个密密实实,加之那些守卫本就对他有所顾忌,一时间竟是无从下手,胡渊趁机瞅准一个空隙,伸剑一挑,逼退前方之人,几个起跃便要越过包围直往唐蝉而去。

  胡广泉见状,终于忍不住出手,一个旋身挡在胡渊身前,胡渊见是他,出剑的手下意识顿了顿,下一秒便被胡广泉抬掌一挥,直拍得他身子往后飞起,径直摔在江素锦脚边:“看好他。”话音落地,竟是亲自朝唐蝉袭去。

  “咳咳咳......”胡渊顿时趴在地上好一阵咳嗽,想说话亦说不出口,胡广泉这一掌,自是不可能动真格的,但饶是如此,对一个刚从病中苏醒的人来说也有些重了。

  他对亲身骨肉尚且如此,更遑论唐蝉了,雁惊寒眼见着胡广泉气势汹汹,出手竟是毫不留情,终于忍不住朝阮殷殷使了个眼色。

  阮殷殷早就看不惯这老东西以多欺少了,得了吩咐立时便纵身跃起,唐蝉这方正被洪仁礼等人逼得连连后退,突觉身后杀机乍现,她不敢小觑,下意识回身格挡,连手臂被人划了一道口子也顾不上,及至看到胡广泉身影,唐蝉心下一沉,然而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勉力提掌应对。

  双掌在空中碰撞,唐蝉霎时便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威压顺着她手臂直入脏腑,她闷哼一声,正想要抽身后退,却见眼前的胡广泉满脸狠意,竟是丝毫不容她躲避,唐蝉暗道不好,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伤及脏腑,她心中正焦急不已,下一秒,却感觉到后心之处贴上了某个东西,接着便是一股内力传来,立时便将胡广泉逼入她体内的那股力道冲了出去。

  唐蝉胸口骤然一松,伴随着身后一道娇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妹妹,且让姐姐来帮你一把。”她还未回过神来,就见眼前的胡广泉已猛然收手后退。

  “哈......”阮殷殷轻笑一声,带着唐蝉几个起落便已跃出重围。

  形势突变,洪仁礼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下意思便想招呼手下帮众继续,直到胡广泉倏然抬手,目光如电直直朝雁惊寒射去,指着阮殷殷问道:“敢问姜公子,这是何意?”

  雁惊寒闻言笑了笑,上前两步抬手抱拳道:“胡帮主,洪公子,再下只是觉得一切还是应当以和为重,既然胡公子这个当事人都声称中毒之事与唐姑娘无关,胡帮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呵......”胡广泉冷笑一声,他看了看雁惊寒,似乎在打量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沉声问道,“这么说来,姜公子是执意要插手此事了?”

  雁惊寒仍是一派温和的样子,摇了摇头道:“胡帮主此言差矣,再下只是希望帮主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胡广泉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抬头大笑了几声,接着目如鹰隼般朝雁惊寒逼问道,“再下正想问问姜公子,唐圣女先前被俘时曾经易容,这易容后的模样竟和你这侍女长得一模一样,”顿了顿,他紧盯着雁惊寒眼睛问道,“你说奇不奇怪?”

  “哦,竟有此事?”雁惊寒闻言,微微睁大眼睛,状若惊讶般问道。

  旁边唐蝉见状,也顾不上给手臂上药了,立时开口否认道,“胡广泉,你少牵扯无辜,本姑娘说过了只是随手仿了张面容。”

  阮殷殷闻言,挑了挑眉,暗道这傻姑娘还挺讲义气。

  胡广泉却并不看她,仍旧接着道:“即便唐圣女所言为真,然那日夜闯石林的刺客刚好是两男一女,其中两名男子虽然蒙着面,但身量却正好与姜公子主仆二人相仿,阁下不觉得这一切着实有些过于巧合了?”

  “胡帮主所言有理,确实是过于巧了,”雁惊寒从善如流,他看着胡广泉,状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胡帮主心生疑虑也是应当的,只是听胡帮主所言,那几名刺客应当多少会些武功,”顿了顿,他掩嘴咳嗽几声,紧了紧身上披风,脸上神色越发无奈道,“胡帮主看我这样,像是会武功的吗?”

  胡广泉其实心下也有些拿不准,他记得那晚后来的那人明显武功高强,与眼前弱不禁风的姜寒简直判若两人,但他本就不信巧合二字,再加上那十有八九种了魅术的两名守卫,即便刺客之事当真与姜寒无关,那天晚上此人的行迹亦是存疑,更何况,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姜寒此人定然有所图谋。

  雁惊寒话音落下,见胡广泉并未答话,立时又想起什么似的,朝阮殷殷抬了抬下颌道:“胡帮主若是疑心我这侍女也是易容的,不若现下便请人查证一番。”

  阮殷殷闻言,立时反应过来,昨晚她家楼主为何要专门给她易容之物了,想来里边的东西比之寻常药粉必定有所不同,于是,她眼珠一转,便看向雁惊寒状若埋怨般嗔道:“公子这是说的什么?奴婢这张脸公子从小看到大,是真是假还辨不出来?”

  雁惊寒闻言,亦假作安抚似地朝她笑了笑,又抬手朝胡广泉做了个请的姿势。

  胡广泉站在原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阮殷殷,明白自己此时只怕想查也查不出什么,遂摆了摆手道:“在下本也是信姜公子的,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本帮与唐门自有分说,就不劳姜公子费心了。”话音落下,立时转头朝下属吩咐道,“带姜公子几人回院中。”

  言下之意便是,既然你声称与唐蝉并无瓜葛,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唉,胡帮主莫急,”雁惊寒见状,连忙上前两步,脸上笑意更深,“今日这般,无非是为了查明胡公子中毒之事以及杀死洪二帮主的凶手,在下这里正好有些线索,不若胡帮主就听姜某一言?”说着不待胡广泉开口,又抬了抬手朝洪仁礼道,“也请洪公子稍安勿躁。”

  胡广泉见他这样,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他嗤了一声,故作不耐道:“不必了,此乃我帮中要事,就不劳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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