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剑影(75)

2025-09-02 评论

  那日离开之前,雁惊寒一是为着自证清白,二是为着确认一番,特意寻机请黄歧替自己把过脉,果然他中的便是那金蚕之蛊。

  虽说依理而论,若是连他这个楼主自身都被下了蛊,自然便能证明这下蛊之事十有八九与揽月楼无关。但雁惊寒自然不可能自揭其短,将自己种蛊之事广而告之,因此他势必便要让黄岐出面为自己作保。

  仍旧是聚海帮那处住了几日的宅院,眼看着黄岐诊脉完毕,雁惊寒顿了顿,终是一躬身道:“黄神医,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神医应允。”

  黄歧听罢,好像并不如何意外。或许早在雁惊寒亮明身份,又当众请她作为见证之时,她在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因此,待雁惊寒话音刚落,便听到对方开门见山道:“你想请我为你作保?”

  “正是,”被对方一语道破心中所想,雁惊寒并不如何惊讶,仍旧不急不缓道,“据在下所得消息,目前中原武林中蛊之人必然不只胡若眉一人。幕后之人一面祸害中原武林,一面又将此时嫁祸至揽月楼身上,其用心之险恶,我想神医心中自有计较。假若真让此人得逞,致使中原武林与揽月楼为敌,届时必然两败俱伤,对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顿了顿,他眼神微动,接着道,“甚至一统武林也未可知。”

  黄岐听他以大局压人,双眼扫过去,却又未见其他表示,眼惊寒也不催促,只站在原地静候对方回答。

  果然,不过片刻,便见对方将医厢背起,淡淡道:“我可以替你在武林众人面前斡旋,但你不肯透露自己中蛊之事,黄某也不敢保证是否有效。”

  以黄岐如今的声望和她在济世堂中的地位,说出这句话倒着实有些过谦了。因此,雁惊寒闻言,只笑了笑道:“神医尽力而为即可。”

  “嗯,”见到对方点头,饶是雁惊寒,也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对方不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出手强求。而以黄岐之品性,也断然不会甘愿受制于人,做出违心之事。

  然而此事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雁惊寒感念黄岐恩义,正打算效仿胡广泉先前所为许诺对方三桩事。就听对方突然接着道:“但是黄某也有一个条件希望雁楼主能够答应。”

  雁惊寒闻言,挑了挑眉,从善如流道:“神医请说。”

  熟料黄岐闻言,却好一会儿没有开口。只见她似乎有些犹疑,想了想,终是抬头道:“在下听闻揽月楼情报遍布天下,想请楼主替再下找一个人。”

  “何人?”

  黄岐听罢,却只是含糊道:“此事待过几日我再与楼主细说。”

  雁惊寒见状,却反而被勾起兴致,试探着问道:“敢问此人失踪多久了?”

  黄歧闻言,脸上神情难得有些动容,竟带着几分怅然道:“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说着好似不愿多提,径直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了。

  见状,雁惊寒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权衡,究竟是何人让黄岐如此看重?

  原本碍于济世堂那条人人皆知的规矩,雁惊寒尚且没有把握黄岐肯答应出手替他诊治,更别说作保了。只是想着姑且一试,若是不成,再想其他法子,没成想对方却是如此轻易便应承了。

  这其中雁惊寒先前所言自是一部分原因,至于其他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答应寻人?

  雁惊寒想不明白,索性便搁置一边,左右这人是他去寻,各中原因日后总有分晓。

  至此,一切事情可算尘埃落定,雁惊寒这几日得了空闲,便只在宅院中安心静候黄岐上门。

  说是静候,雁惊寒倒颇有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心态。这几日晒晒太阳,尝尝扬州美食,看起来倒丝毫不像一个等待神医医治之人。

  阮殷殷这几日可谓忙得不可开交。一来因着雁惊寒在聚海帮中亮了身份,相当于当众露了行迹。虽说其后便转来了这处宅院,但为着保险起见,自是还需遮掩一二,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二来幕后之人意图嫁祸揽月楼之事,自是闹得越大越好。这样一来,若是日后还有类似之事,武林众人便少不得要在心里琢磨琢磨;三来这嫁祸的死士乃是出自她所辖范围,为着将功折罪,这调查幕后主使之事她自然也是当仁不让。

  接连几日忙得脚不沾地,饶是阮殷殷也不由得有些吃力。

  这日午间,眼看着一应事情皆已安排妥当,阮殷殷终于稍得喘息,这才想起去自己那宅子里好好歇息。

  于是,当阮护法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推门而入之时,看到躺在院子里闭目小憩,一派闲适的雁惊寒,终于罕见地生出了几分大不敬的心思。

  十一原本靠在院中一棵树上守着,听到推门声下意识转头看去。见是阮殷殷回来,本打算收回视线,却见对方步入院中,竟是立在那里不动了,只隔着老远睁大眼睛瞪着自家主上。

  十一见状,眉头微拧,立时飞身挡在阮殷殷身前。正打算示意对方退下,莫要扰了主上歇息,却听门口方向又有声响传来。他闻声抬头,越过阮殷殷头顶上方,便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青衣身影正款步走来。

  对方这次的穿着打扮与前段时日初见之时全然不同,有一种属于习武之人的干练简洁,然而十一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他顿了顿,脑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似乎想要转头往后看去,然而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固定下来,仍旧如先前一般直视前方。

  青羽走近了,眼看着自家楼主正在休息,她不敢出声打扰,便只朝十一点了点头以作招呼。

  十一见状,亦点了点下颌作为回应。

  一时间,三个人竟是都未开口,院中反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雁惊寒自是早在阮殷殷进门之时便已有所觉,不用猜也知对方此时定然满腹怨言。雁惊寒一方面自觉自己好歹占了人家地盘,多少得宽容些,一方面他也着实懒得面对阮殷殷的“哭诉”,索性便只做不知。

  然而他等了等,却见这几人不动也不说话,竟然都开始学十一做起了木头桩子?

  他却不知,阮殷殷不开口,是怕自己一张嘴就来了个大不敬。青羽则是敏锐地感觉到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加之她往日里时常奔波在外,与十一并不熟悉,更是摸不准情况,便只识趣的闭口不言。

  至于十一......他看了看阮殷殷,见对方仍旧盯着主上不动,若不是怕扰了雁惊寒休息,只怕早已忍不住出手赶人了。

  饶是雁惊寒也有些受不住这不同寻常的气氛,左右还有正事要办,索性便动了动,睁开眼来。

  “主上。”

  “属下见过楼主。”

  却见原本站立不动的三人,见他醒来便好似摁下机括的人偶一般。其中尤属阮殷殷变脸最快,面上早已换上一副恭敬顺从之色,哪还能见半点不满。

  雁惊寒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她,直把阮殷殷看得心下打鼓,这才不急不缓道:“阮护法这处宅子着实不错,”顿了顿,这才接着道,“我在这里借住几日,抵阮护法一顿鞭子如何?”

  一句话既表明了自己只是“借住”,又免了对方的失察之罪,阮殷殷何许人也,自是一听便已明白,立时跪地磕头道:“属下多谢楼主体恤。”

  “嗯。”雁惊寒神色不变,只淡淡道,“起来吧。”

  阮殷殷见状,却是明白该说正事了,遂自觉开口道:“禀主上,属下已将消息放出,现下有人意图下毒嫁祸,挑拨中原武林与揽月楼之事已人尽皆知。黄岐亦遵守诺言,已与五大门派飞鸽传书,提醒他们多加留意门派弟子情况。”

  顿了顿,垂首道:“至于红鸾尸体,属下已请黄神医亲自检验过,证实此人体内果然有金蚕蛊留存之迹,至于其余的,还未有进展。”

  “嗯,”雁惊寒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她的武功路数如何?”

  阮殷殷闻言,拧了拧眉,好似有些为难地答道:“属下也曾想过从此入手,故而找胡姑娘打探过。但一来时间已过去一月有余,二来她当日也未曾特意留心,故而说不出个所以然,”想了想,又接着道,“只是属下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是否因着这刺客有意要让自己受伤,亦或是胡姑娘记忆有差,属下总觉她这招式听起来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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