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羿微微浅笑:“无碍。”
瞥着这帮扰他和阿瑜清净的兽人,原本打算安安静静地来,如今倒不必客气、
回头,温柔注视着雌兽,道:“明日给阿瑜多弄点珍珠。”
*
海域物产丰富,不止珍珠,听潮潮兽人说,还有可以制成药材的烽火树,能剥成柔软细丝的绶叶。
绶叶剥离的细丝能制成布,软软凉凉的,就算是生活在水域附近多年的潮潮兽人,也只有族长和祭司才能穿用。
蓝月盛期,潮潮族长发动全族干活,原因无他,前几日来了一头巨兽,光是兽吼就让他们难以抵抗。
不止如此,没几天又来了另外一头!
原本想随机讹诈外族兽人的潮潮族吃了个大亏,海边一霸叫苦连天。
不过按潮潮族打捞海产的速度实在太慢了,琨瑜领着一群手工比较巧的兽人赶工制作,只做建议木舟,编织数张捕捞网。
又将弯曲的鱼骨磨制成弯钩,编排在延长的草绳上。
他们挖了许多小肉虫穿在弯钩里,将绳子铺进水中,又操控木舟驶到水域,洒入渔网捞捕。
又在部落里架起一口一口大锅,烧制海水,沥出咸晶。
前所未闻地操作,使得所有潮潮族兽人震惊不已。
在银狛银羿的“压迫”下,潮潮族虽然帮他们干了几十天的活儿,但这些活儿并不白干。
琨瑜没有藏私,教出来的东西,学到了,就归潮潮族自己的了。
一连数日,银狛银羿晒黑了不少,深棕色几乎变成了古铜色。
琨瑜没有变黑,反而晒得蜕皮,新生的肌肤愈发细嫩,看着一点也不沉稳。
他有些郁闷。
这几日,银狛和银羿缠着他学会了游水。
琨瑜生活的村子里,周围横着一条河,年幼时,每逢炎热,他就跟许多小孩那样,为了贪凉,一头扎进水里,很快学会游水。
此刻,柔软洁白的身子灵活地在前岸边浮游,像一尾鱼滑到银狛边上,托着对方慢慢往前靠。
照顾好银狛,又去拉着银羿。
兄弟两的眼睛几乎黏在雌兽身上,仿佛化为包裹的他海水,沿每一寸肌肤舔/舐。
当天夜里,罐子里剩下的膏脂全都用光了。
银狛抱着琨瑜从海水里出现,赤条条的,头皮爽利。
脖颈上起伏的青筋仍在兴奋搐动,仿佛还被夹得抖擞,不住回味。
琨瑜站不稳,而银羿已经等在帐子里。
他撩开红红的眼皮,哑声提示:“没、没有了……”
银羿从银狛怀里把他接过,落下帘子,笑道:“膏脂都被水冲干净了,就这最后一次。”
琨瑜眯着眼,握住银羿晃动的落发,揪紧了。
银羿嘶一声,轻轻拍着。
“阿瑜好会。”
又哄道:“好阿瑜,松些。”
只这次,琨瑜随了银狛和银羿的愿,最后嗓子都发不出响了。
*
帐顶之上的苍穹一望无垠,月色慢慢显出淡红,弦月逐渐/饱满。
红月将近,琨瑜反复辗转。
打量守在身边的两个兽人,想到他们即将要维持几个月兽形,并且征战兽潮,心思难免起伏,还有几分焦虑。
他轻抚兽人坚毅深邃的眉眼。
酷似的眉眼,一个张狂,一个温和。
肩背印了几道他抓上去的印子,还有过去征战时留下的疤痕,摸着粗糙。
兽人仗着强大几乎不把身体受过的伤当回事……
琨瑜吐出一口气,微微露出笑意。
巨兽虽猛,但也要认真养才行呢,他们三个,一个都不能少。
第31章
出来有些日子,距离红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琨瑜跟着银狛回到阿磐山。
这个炎夏,他从外面寻得不错的物资,尤其是水域一行,很大的丰富了储物仓库。
其中囊括可做药材的海植,能织成凉布的绶草丝,晒干的海鲜,最重要的,是能食用的粗盐。
银羿炮制药材的经验和手段比他丰富,琨瑜把所有可制成药物的材料交给对方,余下的,便是抓紧时间为红月做准备。
月神山一带,作物一年一熟。
春天时种下的食物已经成熟大半,连长在山野的果实也从枝末间坠落,沉甸甸的,红的黄的。
风里飘起甜香,等红月期一到,就会因为熟透而烂在泥里。
银狛从银白部落领了一伙兽人过来收割,将一些粗盐和药物交给他们作为交换。
兽人捧着从未见过的盐晶,尝试舔了一口,目光狂热,贴在地上感谢他们的赐予。
银狛不做表示,神情冷酷,使得兽人愈发臣服。
其实主意是琨瑜出的,听到这个办法时,银狛皱眉,说以盐晶作为交换,对兽人来说太贵重了。
琨瑜正在熬果酱,闻言,凑过去在银狛侧脸亲了一口。
“那就让他们秋天的时候再过来几趟。”又温温吞吞地:“好么?”
银狛定定望着他,点头。
大部分食物都在秋季完全成熟,银狛银羿变成兽形,有些活帮不到他,使唤部落里的兽人帮忙是个法子。
琨瑜弯了弯唇,埋头尝了几口准备熬制出锅的果酱。
银狛仍然不吭声,柔软的触感仿佛从脸上往心里钻,盯着雌兽微微翘起的嘴唇,他捧起那张柔软的小脸,把舌头钻进温湿柔软的口腔里扫荡。
琨瑜嘴里残留的果酱甜味全被银狛扫干净了。
兽人意犹未尽。
琨瑜嘴巴红润,还被那兽皮裙顶得不舒服。
他轻轻扭动了一下,喃喃道:“还有好多活没做。”
银狛粗声粗气地“嗯”了声,最后将他放开,只过把手瘾,揉了几下。
又过片刻,琨瑜眼睛湿着,被揉得发烫、
他哑声吩咐:“把存起来的兽肉全部切出来吧。”
琨瑜打算将一半兽肉拿来做熏肉,一半制成肉肠。
如此一来,肉容易存储,也方便让即将前往月神山“征战”的银狛银羿带上。
这些日子他实在忙碌,体力活儿都分配银狛干了,需要磨练技术和耐心、又不能缺了力气的活儿,则交给银羿。
银羿来时,带了炮制好的药材,还有一摞鞣制过的皮毛。
鞣制兽皮的活儿是交给部落里的兽人做的,照琨瑜的意思,给了兽人一些咸豆。
雌兽们手巧,也有力气,常年做这些鞣制缝补的活儿,做出来的皮子比琨瑜做得好一些,至于银狛银羿,两个人冬天围一块兽皮裙都不觉冷,琨瑜是不指望把这件事交给他们完成的。
除了手工制作的咸肉干,果酱,还晒了部分果干,之后,让银羿照他画的图,磨制出几/把匕首样式的骨刀。
骨刀方便携带,琨瑜自己留了两把备用,分给银狛银羿两把。
剩下的最后几天,他一心扑在加固鳞甲这件事情上。
去年红月,银狛银羿穿的鳞甲经过数场战斗的历练,有所损耗。
两个人蜕下的鳞片都归他所有,随意使用。
琨瑜用鳞片补上受损缺漏的部位,将两件鳞甲修补得更为坚固。
两兽人穿上,十分喜欢,前后挨着他亲近了好一会儿。
等琨瑜被亲得脸耳通红,这才支支吾吾地将他们赶走,不要妨碍他为两人准备带去月神山的东西。
倒数最后两天,银狛银羿却是怎么都赶不走了。
银狛抓起一罐膏脂,猿臂将他抄起,直奔热泉谷。
温热的水流泡得他全身红软,轻轻弄搓,能出许多水。
温泉水带着浮力,将他抛起,又急速落下。
银狛耳目激红,躺浮在水面。
兽瞳里映出琨瑜湿透又摇着腰呜咽的模样。
兽人小臂将人圈起,筋脉剧烈鼓动。
扶着雌兽,重复着抛起又回落。
犹嫌不够,往石块铺张兽皮,依旧紧密嵌接。
席地幕天,干燥的皮料很快喷湿。
待翌日傍晚,还剩一天一夜。
琨瑜发丝尽散,稍微睡了片刻,刚吃饱喝足,就被出现的银羿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