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宿的耳朵也红了。
他忍不住回头瞪了撒拉卜一眼,最终还是被惹的又气又恼。
只是听着撒拉卜的笑声,除了那一点气恼,他心里还有一点酥酥麻麻的痒意。
其实,也没这么生气。
——
单宿对拍卖没兴趣,象征性地拍了几样东西把钱花了出去。
其中一个手镯送给助理小姐,另一副字画送给秘书先生。
别看秘书先生长相清纯,实则是个喜欢玩古玩的“小老头”。
除此之外,他还拍了一条成色极好的珍珠项链。
在场不少人都看中了那条项链,想送给身边的女伴,却被单宿以高价捷足先登。
他既没有情人也没有女伴,谁也不知道他拍下来送给谁。
直到看到侍从将项链送过来的时候,他拿着项链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比划,众人才恍然,原来那个男人是单宿带进来的。
众人的眼神顿时变得震惊又意味深长起来。
单家那点子事已经传遍了。
本来之前不少人都等着看单宿的笑话,可单宿又不声不响的复职了,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变化,而单家的态度似乎也表明,他们并不介意单宿的身份,单宿依旧是单家的人。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除了单宿,单家的人也来了。
是的,单宿代表的不是单家,代表的是单氏集团,以单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身份来参加这次慈善晚宴。
而单元才是以单家少爷的名义拿到的请帖。
两者看起来好像没有亲疏之分,甚至单宿还手握实权。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单家的执行总裁随时可以罢免换人,可单家的少爷却只有一个。
单宿并不在意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至少他表面看起来并不在意。
他拿着项链像模像样的在撒拉卜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很衬你。”
一条珠光宝气的女士项链怎么看都不应该戴在撒拉卜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
但单宿总是致力于在这些小事上找回自己的面子。
撒拉卜眉梢微挑,懒散地说:“是吗,那你给吾戴上吧。”
单宿被撒拉卜从容不迫的态度气了一下。
他唇一抿,生气地说:“戴就戴,你别后悔。”
说着,他真的把项链戴在了撒拉卜的脖子上。
原本能将女士的脖颈修饰的更加修长精致的珍珠项链,在撒拉卜的脖子上变成了华丽的颈链。
撒拉卜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领带,解开了两颗扣子。
洁白无瑕、色泽莹润的珍珠项链戴在撒拉卜蜜色的脖子上,顿时有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色气。
这下真的变成海上天堂的牛郎了。
不,比那还要色还要张扬。
不仅有一种珠光宝气的贵气,还有一种锋芒外露的华丽。
单宿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直勾勾地看着撒拉卜的脖子收不回目光。
他后悔了。
“取下来,不戴了。”
他伸手要去解开,撒拉卜却抓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既然你说要戴,那就不能解开。”
“我后悔了,不准戴!”
撒拉卜抓着他的手让他无法动弹,看着他说:“不能反悔。”
单宿又开始生气。
既气撒拉卜,又气自己。
好半晌之后,他低着头,小声说:“骚死了。”
撒拉卜眉一挑,掰过单宿的下巴说:“你说什么。”
对上撒拉卜的眼神,单宿有些心虚。
“没说什么。”
他别过头,小声道:“这么骚也不知道勾引谁。”
撒拉卜似笑非笑,放在单宿下巴上的手没有收回。
它也买了一对宝石耳钉。
是鸽血红,很衬单宿的冷白皮。
不远处的小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地合上了自己的下巴,又收回了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眼神。
原来那个男人真的是单宿的情人。
小毛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丝毫也没夸张,第一次在医院目睹单宿和男人热吻的那天,他回去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噩梦。
作为一个和别人握手都要戴手套的人,他简直难以想象单宿和另一个男人拥有亲.密关系。
那可是连海上天堂的地板都嫌脏的单宿啊。
小毛喝了两口酒让自己清醒清醒。
一清醒,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单元。
对方长着一张小白花的脸,默默无言地看着单宿,一副失意落寞的样子。
但小毛却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阴冷。
——
拍卖结束之后就是推杯换盏的宴会。
单宿不喝酒,甚至在这种人多的公众场所连水都不会喝。
一方面是担心下药,一方面是嫌脏。
毕竟只有身入名利场,才知道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有多肮脏。
不过单宿不动如山,却有不少人都端着酒杯过来和单宿交谈。
虽说单家以后的事还说不准,但现在单宿确实是单氏集团的代表人。
他们更看重眼前的利益。
更何况谁都知道单先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另一位单少爷也不像个有本事的人,谁知道以后的单家会是什么样。
现在想想,难怪以前他们觉得单宿不像单先生的种,还以为基因突变了,甚至离谱到猜想过单宿会不会有可能是单老先生的儿子,单先生的弟弟……
咳,失礼了。
希望在天有灵的单老爷子不要怪罪。
撒拉卜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人的奇思妙想。
它一直都觉得人类是非常有意思的生物。
明明脑袋瓜就那么点大,却总能有各种丰富的联想。
忽然正在听人说话的单宿回头看了它一眼,不满地说:“别喝了。”
“只喝了一杯。”
“一杯也不行,我说了不能喝酒,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吵起来了。
单宿单方面的吵起来了。
真活泼啊,单总。
就是这对话听起来更像是过日子的小两口。
端着酒杯的男人见没人搭理自己,默默地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眼姿态懒散的撒拉卜。
现在出来干这行的质量都这么高了。
刚刚站在那里,他好几次想看都没好意思盯着看。
气场太强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阿拉伯……阿联酋……阿拉酋……阿拉阿拉……算了,随便吧。
“……”
总之就是一个什么王子。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单元死死地盯着单宿的脸,眼神阴冷入骨。
2
“哥。”
小毛本想拍单宿的肩,但看到单宿冷冰冰的眼神,他又默默地收回手,拍上了自己的肩。
算了,就当是安慰自己了。
毕竟他再也不是单宿最亲.密的小伙伴了。
单宿没有看小毛,而是先看向了小毛身后的男人。
“大毛哥。”他不太高兴地打了声招呼,还在生撒拉卜的气。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大毛——文笔书是小毛的亲哥,比小毛大了十岁,相当于小毛半个爹。
拉开的年龄差让大毛和单宿也差了一辈,不属于单宿这一代的人,对方混的是单先生那一代的圈层。
“谈恋爱了?”笑眯眯的大毛一张口就说出了一句可怕的话。
正和撒拉卜大眼瞪小眼的小毛立马被口水呛了一下。
“哥!”
他转头看向自家亲哥,“别胡说。”
单宿没说话,他转头一看,发现单宿连脖子都红透了。
小毛:“……”
“没有,随便玩玩。”单宿轻咳一声,高高在上地抬起了下巴,一副冷心冷情只是花钱找消遣的霸总姿态。
结果看到撒拉卜开始喝酒,他立马转过头说:“你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