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会如此愤怒和怨恨,无非就是觉得不公平。
可谁告诉单元世界是公平的。
即便单宿从小就享受到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也不觉得世界是公平的。
甚至在这个环境中长大的他更能了解社会有多残忍。
因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人外有人,在他之上多的是能压他一头的人。
人都是生活在食物链中,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最终目的不过都是活着,拼尽全力地活着,尽可能好好活着。
单宿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优点,也有人格缺陷的一部分,甚至自私和冷漠就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可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尽可能的先考虑自己。
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了。
单宿不以为意的态度和冷漠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单元。
单元咬着牙根,一拳向单宿打了过去。
单宿却抓住单元的手腕,反手给了单元一耳光。
打完,他取下手套一脸嫌弃地丢进垃圾桶,啧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幅干脆利落的姿态好似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
狭长的走廊只剩下单元垂着头站在原地,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孤独与狼狈将他淹没。
好半晌之后,他转头看着身边的那个垃圾桶,双目失神。
为什么在第一次受到嘲笑的时候,他没有用垃圾桶扣在那个人的头上呢。
第104章
1
单宿回到宴会厅, 看到趴在桌上嘿嘿笑的小毛,眉一皱,不满地说:“你把他灌醉了?”
撒拉卜转头看向单宿, 发现单宿的手套只剩下一只, 身上的西装外套也换了一件。
而单宿说完话,抓着它的衣领凑过来里里外外地闻了个遍。
撒拉卜抬着下巴, 任由单宿像个小猫咪一样拱着它的脖子。
“我不是说不准喝酒吗。”
听到单宿不高兴的话, 撒拉卜眼睫微垂, 一只手松松地环在单宿的腰上。
“没喝。”
“那你身上怎么有酒味!”单宿气势汹汹地抓着它的领口。
它点了点吧台上那一排空酒杯。
在这里待久了,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点味道。
单宿松了手, 轻哼一声,“你最好没喝。”
结果转头看到一脸醉意, 迷迷糊糊只知道傻笑的小毛,单宿又责怪撒拉卜。
“他根本就不能喝,你干嘛要把他灌醉。”
大毛也不在这里,单宿根本不想处理喝醉的小毛。
更不想让新换的衣服沾上酒味。
“你们说了什么。”撒拉卜没回答单宿的话, 而是摩挲着单宿身上的衣服问了一个问题。
单宿淡然地说:“教了他一个做人的道理。”
撒拉卜笑出了声。
单宿瞪向撒拉卜,想问它笑什么笑, 却发现周遭的空气有些安静,无数道视线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反应过来, 这才发现他和撒拉卜的距离在公共场所之下有多亲密。
而撒拉卜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摸到他屁股上了!
他一把拍开撒拉卜的手, 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撒拉卜一眼,然后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冷静淡然的表情。
但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他知道,这地方没法待了。
——
最后喝醉的小毛被大毛带走了。
单宿也提前离开了这个慈善晚宴。
回到单家,单先生不在, 单太太也不在。
这个时间段,单太太应该在外面和一些富太太打麻将,再不经意的炫耀一下新买的包和新买的项链。
而单先生大概在修炼。
没错,最近单先生琢磨上了修仙这回事。
估计是单元在里面加了把火。
单宿只是让人说点好听话逗傻子玩,单元直接煽风点火想把单先生这个傻子皇帝干了上位。
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只是单元也不想想,单先生再傻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单氏皇帝,单家可是实行世袭制,目前全部的产业都还握在单先生手里,单元这个真太子根基还没扎稳,就想着下手谋朝篡位,也不想想他有没有能接住单氏产业的本事。
切。
两个大傻瓜!
单宿脱下外套,正要取下手套去浴室洗澡,撒拉卜忽然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后背重重地撞上撒拉卜的胸口,整个人都被撒拉卜强势的气息包裹,瞬间就有些腿软。
但他还是站直了身体,清咳一声,稳住声音说:“干嘛。”
撒拉卜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后颈,而撒拉卜的手从他的手臂一路摸到他的手腕,深蓝色的指甲从他的手套边缘钻了进去。
单宿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栗,手心的酥痒更是让他后腰发软。
他咽了咽口水,却听撒拉卜贴在他的颈侧,嗓音低哑地说:“吾饿了。”
单宿:“……”
他就知道!
天天吃吃吃,饿饿饿!
也没见它吃饱了为他干过一件事!
但他还是没有挣脱撒拉卜,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而撒拉卜那条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则将他搂的更紧。
他紧贴着撒拉卜的小腹,清晰的触感让他呼吸急促。
“搂这么紧干什么。”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只是别扭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单宿的脾气总是写在脸上,但在其他地方却没有这么诚实。
可偶尔不诚实的样子也很可爱。
撒拉卜轻吻着单宿的脖颈,摸着单宿的手心,在单宿耳边说:“就这样戴着手套……”
单宿越听耳朵越红,一路从脸红到脖子。
他紧紧地抿着唇,在撒拉卜湿.热的舔.舐中绷紧了身体。
不要脸!
撒拉卜摩挲着他的手腕,又将手指伸进手套抚摸着他的手心。
“可以吗。”撒拉卜充满磁性的低音好像一股电流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慢条斯理的撒拉卜比强来还要磨人。
单宿心里忍不住开始有些埋怨撒拉卜。
平时不是很行吗!
不是扒了裤子就来吗!
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他要怎么回答。
反正撒拉卜强来的话,他又没有力气挣扎。
还不是撒拉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何必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单宿低下头,露在手套外面的手腕也泛起了薄红。
他紧紧地抿着唇,将所有的声音都藏在喉咙里。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撒拉卜的吻从他的颈侧到了他的喉结,他抬起下巴,闭着眼睛喘了口气。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在后面紧紧地抓住了撒拉卜的衣服。
看起来像是推拒,却和撒拉卜贴的更近。
忽然撒拉卜拿出了一对宝石耳钉。
鸽血红的颜色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撒拉卜拍下这对耳钉的时候,单宿就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想着撒拉卜可能喜欢这些璀璨的宝石,就像童话书里的恶龙喜欢各种闪闪发光的东西。
他还特别大方的让撒拉卜喜欢什么就拍什么。
但撒拉卜这个时候拿出这对耳钉是什么意思。
撒拉卜吻上他的嘴角,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顿时比那对鸽血红的耳钉还要红。
什……什么东西!
这不是耳钉吗!
耳钉怎么能……怎么能穿在那种地方!
不疼吗!
不会感染吗!
随即他瞳孔震动,更加用力地抓着撒拉卜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想推开撒拉卜,还是想和对方贴的更近。
什么叫和他的皮肤很衬!
撒拉卜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紧紧地抿着唇,在无限攀升的热意中浑身都开始发红。
撒拉卜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