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有半个月,江洵舟空闲下来,回去以后等了两天,喻佑的工作行程却变得更加繁忙。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喻佑发消息的频率大幅度下降,就连回消息,也要慢吞吞地拖延好几个小时。
江洵舟刚开始以为喻佑是工作太忙,耐心等了两天,去问了作为贴身助理的两个保镖,终于确定下来这件事。
——喻佑忙,但也没那么忙,所以确确实实是在躲着他。
江洵舟给他打了个电话,道:“我妈找大师算好了订婚的日子,说最近的在三月后,开春了,天气也暖和,适合草坪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喻佑一如既往的乖巧:“我都可以呀,老公你决定就好。”
江洵舟轻呵一声,听得牙痒痒,几乎能想象出少年说这话时的表情。
要是人在他面前,他恨不得咬一口喻佑的脸颊肉。
“行。”
江洵舟干脆利落地应下。
喻佑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江洵舟继续说话,犹犹豫豫地问:“老公,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他在综艺录制现场的休息间里,也心知肚明自己最近在故意躲着人,有点忐忑地扣着手。
对面顿了一瞬:“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喻佑顾左右而言其他:“没有呀,老公你最近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洵舟提醒:“我已经出差结束,回来了。”
喻佑其实知道——毕竟江洵舟会固定给他说自己的行程,但面上装傻充愣一副才想起的样子:“是哦!那老公你在家好好休息。”
江洵舟气笑了,咬着牙哼了句:“……好。”
他还不信,喻佑能一直躲着他。
果不其然,两个月的时间一到,床上就自动冒出了一个人。
大半夜的,少年热着脸颊,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声音甜甜,撒娇喊着老公,身上散发着甜丝丝的鸢尾香气,使劲勾着人。
江洵舟被撩得满身火气,又记着这段时间喻佑躲他的事,咬了他的脸颊一口,这才开了灯,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身上。
喻佑的半边脸颊顶着个牙印,看起来懵懵的,还有点委屈:“老公,你为什么要咬我?”
“你说呢?”
江洵舟见他一副无辜的样子,又有点牙痒痒,低声教训:“亲你一口,你就躲成这样?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喻佑道:“当老公呀。”
江洵舟半点不信这个状态下喻佑的鬼话,算是看明白了。
——情热期快到了,就往他身边凑,情热期一过,就把他当工具似的随手一扔,拍拍屁股,一点也不留恋,直接转身离开。
喻佑浑身发热,呜呜咽咽地往江洵舟的怀里拱,不明白自己都主动成这样了,他的Alpha怎么还无动于衷。
“你怎么不给我做标记呀?”
少年扬起巴掌大的一张脸,眼圈微微泛红,打转的泪水要掉不掉,咬着唇,声音拖着一点破碎的哭腔。
他轻轻勾住江洵舟的手指,委委屈屈地问:“老公,你不喜欢我吗?不想……占有我吗?”
少年微微偏过脸,以乖顺讨好的态度,露出自己一截白皙纤长的天鹅颈。
有一片薄薄的细腻肌肤正泛着绮丽的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洵舟闭了闭眼,呼吸骤然变重,最后一丝理智也宣告崩断,舌尖顶了下牙,宽大的手掌按在喻佑的后颈上,低头咬了上去。
“唔……”
喻佑仰起纤细的颈,喉间溢出满足的呜咽,手指攥紧了江洵舟的衣襟,整个人都在发抖。
结束以后,少年还不忘轻喘着,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眸,乖乖道谢:“谢谢……老公给我的标记。”
江洵舟的修长手指揉上喻佑润红的唇,力度微重。
他抬起晦暗的眼眸,声线沙哑,诱哄开口:“这次如果想要更多,宝宝就自己来,明白吗?”
喻佑的眼眸露出一点茫然,问:“……自己来?”
江洵舟的薄唇微微掀起弧度:“这是给小鱼宝宝躲我这么久的惩罚。”
喻佑起初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后面亲自领略到了惩罚的含义。
累到极点,根本坐不住,摇摇晃晃。
偏生江洵舟根本不帮忙,只虚虚地扶着避免他掉下去,英俊的眉眼低垂,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
还戏谑地问:“这就说不行了?”
喻佑刚开始还试图自己努力,后面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一口咬在江洵舟的下巴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睫都湿透了:“太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坏的Alpha!我不要自己来了!……”
哭得江洵舟没了辙,用手掌替他擦去脸上的泪:“好、好,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坏。”
喻佑这才笑起来,又伸了手臂抱上去,仰起脸索吻:“老公,亲亲。”
江洵舟叹口气,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他的唇,带着温柔又缱绻的意味。
颠倒的日夜模糊了理智和欲.望的边界,除去睡觉的时间,亲吻和缠绵的水声错落不停。
过去了四五天,喻佑身上异常的的低热终于退去,闭着双目,蜷在江洵舟的怀里,神色间透着依赖。
江洵舟的手掌摸了摸喻佑的脑袋,确定温度已经恢复正常。
他的指腹擦过喻佑哭红了的眼尾,低声叹了一句:“小祖宗,我快被你玩死了。”
喻佑无知无觉,睡得安稳,还下意识拿柔软的脸颊蹭了蹭江洵舟的掌心。
江洵舟便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认命地披上睡袍起了身,转去书房处理积压的工作。
半途接到了来自蒋祖文的电话。
蒋祖文前段时间被家里的姐姐押去处理国外的业务,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才落地回国。
“江洵舟,我这回国了你都不出来见我,是不是太不够兄弟了?”
蒋祖文大嗓门嚷嚷。
江洵舟听得头疼,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
照喻佑的习惯,大概会一觉睡到明早上。
江洵舟问:“在哪儿见?”
“就我朋友开的那个酒吧,我把地址发你,你来过的。”蒋祖文道,“你现在是把喻佑领回家,没人催了,我现在被我爸妈天天催着去相亲,可烦死了,快来陪我喝一杯。”
江洵舟淡淡嗯了声:“二十分钟到。”
蒋祖文的朋友开的是家私人会员制的酒吧,环境清净,没什么人,隐私性很强。
江洵舟进了酒吧。
蒋祖文让酒保送了威士忌上来,见江洵舟来了,拉着人就开始诉苦,说自己这段时间见了多少个人,被逼着进行了多少次的约会,碎碎念个不停。
江洵舟穿着西服,在旁边沉默着,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
蒋祖文终于发现了不对:“不是,兄弟?你怎么看起来喝得比我还凶?别整喝醉了啊你!”
“没醉。”
江洵舟将空掉的酒杯放在吧台上,玻璃的底磕碰出清脆的响声,眸底翻涌着一片晦涩难懂的情绪。
他的声音很缓慢,情绪压抑隐忍:“……我就是,想不明白。”
蒋祖文瞪大双眼:“还能有我们江大总裁想不明白的事?”
“明明是他喜欢我,先来接近我的,可为什么又要躲着我?”
江洵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手掌撑着额头,神色费解:“情热期不选择别人,偏偏选择我,不就说明喜欢我,只有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