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佑不在意是不是主角,对作为反派角色的调酒师更感兴趣。
前期没什么戏份,基本作为背景板出现,主角下班后会来这间酒吧喝上几杯,和调酒师也算得上熟识,会说上几句话,到了后期,随着更多的相关案件浮现水面,调酒师的隐藏身份才会渐渐揭露出来。
他现在拍的戏份主要在酒吧里,下一场是给失去所有线索、颓废落寞的主角递酒的戏码,而后另一个主角出场,他去给下一位顾客调酒,将镜头留给两人。
镜头和打灯都聚焦在两个主角身上,只有边角的镜头会扫到戏中的调酒师。
穿着制服的调酒师身段清瘦修长,将一杯桃红色泽的鸡尾酒轻推至吧台另一端的客人前:“客人,您的酒。”
朦胧的光影中,客人侧脸线条英俊,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两颗衬衫扣子敞开,低声道:“谢谢。”
他抬手就要接过,这家酒吧里最漂亮最嘴甜最擅长蛊惑人心的调酒师却好似反应慢了一拍,收回间却仿若不经意地轻轻碰到了客人的手。
在镜头拍摄不到的角度,白皙的指尖一划,带着挑逗的含义蹭了下客人的宽大手背。
客人的动作一顿,调酒师却已转身离开,仿若刚才只是个小意外。
再低头看去时,却发现酒杯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写着酒店和房间号。
导演拿着喇叭喊了咔,把主演叫到监视器前让注意几个小问题,要求等会儿重走一遍。
他们沟通的时候,江洵舟将纸条收进掌心里,抬了眼睑。
喻佑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两只手臂撑在吧台上,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这位客人,我请了你这杯酒,今晚上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去呀?”
江洵舟问:“你平时调酒,也是这样邀请客人的?”
“不是的呀。”
喻佑眨了眨眼睛,语气纯然无辜,“客人你一坐下来,我就发现你身上带着忧郁的气息,是个有故事的人,让我感觉特别不一样,忍不住想要接近你。”
他倾身靠近,尾音故意咬得轻且暧昧,眸光狡黠:“客人,你是我的第一个。”
江洵舟似笑非笑,带着银戒的手指微曲,轻叩了叩吧台,提醒:“抱歉,我有家室了。”
“有家室怎么啦?”喻佑的眸底笑意更深,覆盖上江洵舟的手背,“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
江洵舟的薄唇微掀:“家里那位被我宠坏了,特别娇气,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传过去,惹他生气了,怎么都哄不好怎么办?”
喻佑恼:“谁娇气了!”
“喻老师,可以做下一场拍摄的准备了!——”
喇叭声音响起,喻佑赶紧应了声,对江洵舟哼哼两句等会儿找你算账,回了走戏最开始的位置。
拍摄第二遍的时候,江洵舟以为那张写着房间号的小纸条被他收走了,这回喻佑应该不会玩什么花样了。
哪想到这次又收到了一张小纸条,不过写的是电话号码,数字最后还跟了一个小小爱心。
江洵舟微微勾唇,若无其事地收下了小纸条,端起鸡尾酒,啜饮一口。
这回导演终于满意,点头首肯这一条可以过,今晚也正式宣布收工。
喻佑又凑过来问江洵舟,眼眸亮晶晶的:“老公,拍戏好玩吧?”
像一个分享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小朋友。
“拍戏不好玩。”江洵舟笑了笑,终于伸了手,揉了揉喻佑的脑袋,“但是和你拍戏很好玩。”
出来以后,已经是深夜,司机接上喻佑和江洵舟回了剧组酒店。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所以房间没怎么收拾。”
喻佑有些忐忑,讨饶地勾了勾江洵舟的手心:“你等会儿不要说我哦。”
“我说你做什么?”江洵舟只觉得好笑,“难道在你眼里,我平时有那么凶?”
等一进房间,江洵舟才明白过来喻佑那句【没有收拾】的具体含义。
房间里放着岩兰草的香薰,气味凛冽,大床上搭了四五件皱巴巴的西装外套,看上去被反复抱着睡过,凌乱不堪。
宽大的尺码和成熟的风格,透着熟悉。
江洵舟望向身边的少年。
喻佑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面露窘迫:“哎呀,这个……”
“又偷偷拿我衣服?”
江洵舟心尖像有一只羽毛轻飘飘划过,掀起一阵细密的痒。
“怎么叫偷偷拿呢?”喻佑义正言辞,“我们都谈恋爱了,你人都是我的,衣服也是我的,我是正大光明地拿了几件,怎么啦?”
“没怎么,是你的,都是你的。”
江洵舟忍着笑,把喻佑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咬了口他的唇:“衣服想拿就拿,不够的话,我身上这件也脱给你。”
喻佑的气势软化下来,哼哼解释:“我也是有备无患嘛,万一我突然想你了,需要你的信息素,你又不在我的身边……”
他嘚啵嘚啵地说话,柔软的唇一张一合,雪白的齿间湿红的小舌闪过。
江洵舟心不在焉地听着,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喻佑的唇,见喻佑一个劲儿地说话,没有要停的架势,礼貌打断:“宝宝。”
喻佑歪头:“嗯?”
江洵舟问:“现在可以亲了吗?”
喻佑的脸颊开始升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现在被他问得全忘了:“……可以。”
江洵舟的眸底闪过笑意,手掌摩挲了下喻佑的脸颊,而后贴了上去。
双唇相贴,彼此厮磨轻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透出温情的意味。
“宝宝。”江洵舟的声音发哑,“张嘴。”
喻佑的长睫颤了下,微微张开了润红的唇瓣。
滚烫的舌尖撬开齿列,熟门熟路地闯了进来,缠上藏在最里面的小舌。
舌尖碰触的瞬间,仿佛有细密的电流窜过全身,连灵魂都在共鸣震颤。
江洵舟的呼吸骤然变重,控制不住地愈加深入激烈,像要把这段时间缺失的见面都补回来似的,亲得又重又急,搅弄出暧昧的水声,恨不得把他吞吃入骨般。
“唔……老公……”
喻佑有些招架不住,哼出一点可怜的鼻音,呼吸也变得急促,含不住的津液从唇角滑落,在下巴上沾染了晶晶亮的一片。
江洵舟的一只手按在他的腰后,探进了衣摆里,一只手捏玩着他的耳垂,温热粗粝的指腹反复摩挲,揉得白皙如玉的耳垂染上旖旎的粉。
喻佑靠在江洵舟的怀里几乎快站不住,纤细的腰身轻微发抖着,被亲得眸光水雾迷离,眼尾溢出一点泪光。
“你、你从哪儿学的?……”
喻佑揪紧了江洵舟的领口,忍不住控诉:“你上次还不会玩这种花样的。”
说着说着,神色就变得警惕犹疑起来。
“乱吃什么醋?”江洵舟失笑道,“都这么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敏感点在哪儿?这些都是在你身上学的。”
喻佑嘴硬:“我没吃醋。”
“是,没吃醋。”江洵舟捏捏喻佑的脸颊,语气含着打趣,“是我怕你误会。”
喻佑哼了声,决定不和江洵舟计较,转而热情发出邀请:“老公,我房间的浴缸很大,你要不要一起感受一下?”
江洵舟闷笑两声,将喻佑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好。”
酒店套房是圆形浴缸,因为前段时间喻佑接了一个精油浴球的广告,品牌方送了几箱样品,喻佑也带了几样来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