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佑好奇地张望着一切，眼眸被光亮映得流光溢彩。
有各种各样的小摊，卖姜饼人、各种可可爱爱松果挂饰，还有许多当地特色的食物——鹅肉香肠包、羊奶酪饼和夹着热狗的面包，走动的人群几乎人手一杯甜甜的热可可。
空气里飘荡着属于食物的香甜气息，让人感到幸福。
两个人站在一起，没有外界过多的关注，不被任何人注意，就像是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一路逛一路吃，分享着食物，买了当地人的手作饼干和小挂饰，打算等假期结束带回去当伴手礼。
雪花越下越大，正好碰见了售卖热红酒的小摊，江洵舟买了两杯热红酒。
热红酒带着水果的甜香，热乎乎地下肚，让冻僵的半个身体都温暖起来。
江洵舟道：“好喝吗？”
“好喝。”喻佑的两只手捧着马克杯，纤长的黑睫盈着细碎的雪花，“没有酒味，酸酸甜甜的。”
又想起来：“老公，你帮我拍张照吧，我答应粉丝要多分享日常的。”
江洵舟嗯一声，拿起了手机相机。
喻佑眉眼弯弯地笑，举起了冒着热气的热红酒杯。
“拍好了。”江洵舟道。
喻佑凑过来：“还要拍我们的合照。”
江洵舟笑了笑，调转了手机镜头，对准他们两人。
雪夜的背景下，集市被自动虚化成无数梦幻光点，两人靠在一起，肩头落了薄薄一层雪。
咔嚓一声，镜头定格此瞬。
江洵舟收起手机：“时间快到了，我们去等圣诞小火车吧。”
喻佑道：“好呀好呀。”
集市的其他人群也默契地向同一目的地缓慢流去，聚集在被提前划分好区域位置的轨道前，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远远的，有叮铃叮铃的清脆铃音从夜中传来，人群变得激动，一边招手，一边响起乌拉乌拉的欢呼声。
喻佑好奇地循声张望。
漆黑的夜空飘落着雪花，被一闪一闪的彩灯挂了满车的小火车当啷当啷从轨道上缓缓而来，火车顶上还爬着一个发亮的圣诞老人气球，传来一阵阵喜庆的音乐。
“这就是圣诞小火车吗？”喻佑的鼻尖冻红了，说话瓮声瓮气，惊喜地拽着江洵舟，“上面有圣诞老人吗？”
人流太多，声音也嘈杂，江洵舟将喻佑紧紧地揽抱在怀里，低头凑在他的耳边，笑着道：“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乐队。”
火车在他们面前停稳，车厢门敞开，站着一整支“圣诞老人”乐队，左右两侧的车厢门挂着灯，闪烁着圣诞树、麋鹿等图案。
尖叫欢呼声中，鼓点一下一下响起，左右的人群跟着乐点一起蹦跶，合唱的声音带着感染的魅力。
喻佑不会唱，但不妨碍开心地拉着江洵舟随着人群先学现唱一起蹦。
圣诞小火车停留了二十分钟，又响起了当啷当啷的敲钟声，喷着蒸气缓缓离开了夜色，去往下一个城市。
表演结束，江洵舟带着喻佑往回走，喻佑冷得厉害，脸红通通的，在路上不停用手哈着气。
“很冷吗？”江洵舟注意到了，安慰道，“我远程设置了热车，等会到车上就暖和了。”
喻佑冻得说不出话，含糊地嗯一声。
他拉着喻佑径直上了车后座，打开羽绒服，把喻佑整个包进自己的怀里：“有没有好一点？”
车辆引擎还在预热，温度没起来，空调呼呼地吹着热风，但依旧冷得像个冰窟。
喻佑的身体在轻微地发抖，抬起脸，用微凉的唇亲了亲江洵舟的脸，道：“老公，你的脸也是冰的，是不是也很冷？”
江洵舟道：“我还好，你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
喻佑摘了手套，听话地拿冰块似的两只手伸进江洵舟的羊绒毛衣里，贴上他结实温热的后背。
热度似一股暖流，顺着相贴的肌肤淌进身体里，喻佑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打着冷颤，道：“好像没那么冷了。”
江洵舟抱紧了怀里的人，道：“回去吃袋感冒药预防一下。”
喻佑的鼻音很重，嘟哝道：“我不要吃药。”
江洵舟笑了，低下脸，拿鼻尖蹭了蹭喻佑的鼻尖，耐心地哄：“冻感冒了怎么办？要吃的。”
喻佑拿脑袋撞江洵舟的肩膀：“不吃。等真的感冒了再吃。”
江洵舟道：“等真的感冒了，再吃就来不及了。况且你要是感冒了，我们就不能亲亲了。”
喻佑抬起脸，瞪着江洵舟。
江洵舟笑起来，亲亲喻佑的唇，放轻了声音哄：“宝宝，乖一点。”
喻佑勉勉强强道：“那好吧，还是预防一下比较好，那你也要吃药。”
江洵舟点头：“好，陪你吃。”
车厢内的暖气渐渐变得充足，喻佑的手脚不断回暖，但两人依旧抱在一起没有分开，安安静静的，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喻佑突然道：“等春天吧。”
江洵舟“嗯？”一声，微微低头，问：“什么？”
喻佑抬起脸，手臂圈抱着江洵舟，神色有点紧张，语气很慢、很小声地道：“等春天吧，等鸢尾花开的时候。”
江洵舟愣了下，忽然明白过来。
是对昨晚他那句话的回答。
——所以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
——等春天吧，等鸢尾花开的时候。
江洵舟笑了起来，抱紧了喻佑，道：“好。”
第51章 求婚
两人过完圣诞假期回了国, 休息一段时间，一起去苏秋苓和江君然那儿过年。
上次过年的时候，喻佑顶着江洵舟的合约伴侣身份, 面对苏秋苓的热情招待很是愧疚，小心翼翼地藏着不自在，只过了除夕一晚，就找了工作的借口提前离开。
这回的心态悄然发生了转变，喻佑跟着江洵舟提前回了庄园, 安安心心地住下, 陪着苏秋苓钻玻璃花房, 进工作间调试最新系列的香水。
江洵舟线上处理工作之余, 会在书房和江君然询问一点别的内容。
江君然向他慷慨地传授几十年婚姻保鲜的秘诀，不忘语重心长地教导：“洵舟啊，什么海参、生蚝这些食补都是辅助手段，男人年龄一旦上来了, 身体素质就大不如前，最根本的还是得要做好锻炼。好的身体才是留住老婆的本钱，平时千万不能忙着工作忘了锻炼。”
江洵舟叹气：“锻炼着呢。”
“有锻炼？”江君然迟疑，“家里珍藏的那些补品大半都给你送过去了，还是这么……虚？”
江洵舟沉默一瞬。
除了情热期，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也经常把持不住。
老婆想要, 他还能不给吗？
不行也得行。
“是的, 就是这么虚。”江洵舟坦然承认, “爸，家里还有什么新的补品，也都拿给我吧。”
江君然恍恍惚惚，一脸震撼。
怎么会这样呢？
到了除夕晚宴, 苏秋苓笑眯眯地给了三个孩子一人一个厚厚的红包：“新的一年，你们都要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喻佑雀跃收下：“谢谢伯母。”
苏秋苓喜欢他，笑眯眯地摸了摸喻佑的脑袋：“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
苏秋苓和江君然熬不住夜，让他们几个守岁，早早就上楼休息了。
客厅里的电视里播放着喜气洋洋的节目，落地窗外时不时闪过璀璨烟火，照亮夜空。
江洵舟和江清言在聊工作上的事，喻佑靠着江洵舟有点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困了？”江洵舟偏头看他，“宝宝先上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