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至觉：你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吗？]
[蒋至觉：......]
[蒋至觉：拿到你的卡片起我就一直期待今晚。]
[蒋至觉：你能告诉我吗？]
[蒋至觉：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一叶子新鲜小梨：开门。]
蒋至觉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去给余怀礼开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
“怎么没开灯？”余怀礼随口问着，摸索着墙壁想要去开灯，但是蒋至觉却制止住了他。
昏暗中，他那样用力地将余怀礼紧紧的揽在怀中，声音沙哑：“等等……先别开灯。”
余怀礼嗅到了蒋至觉身上的香水味，已经清淡了许多，他想蒋至觉确实期待了一天这个约会，也等了他许久。
余怀礼轻轻的拍了拍蒋至觉的后背，低声说：“……抱歉。”
蒋至觉的反应却很大，他一字一句的问：“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他的语气有些低沉：“你选择了霍予殊？他凭什么？你分明写了我的名字……余怀礼，你不能这样。”
早晨，当蒋至觉在房间看到卡片上那熟悉的字体时，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握着那张卡片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余怀礼还是选择了他，他和余怀礼是心意相通的。
从那一刻起，他就仿佛一脚踩在了云端上，心情飘飘然着。
今天，他几乎期待了一整天和余怀礼晚上的约会，甚至在紧急装点那游轮时，有几个笨手笨脚的蠢货搞错了他需要的那些烟花礼盒，他都没有跟他们计较。
但余怀礼跟他讲，让他来这个地址，他亲手布置的约会地点。
蒋至觉有些心疼余怀礼要去费心思布置，但是只要想想余怀礼是为了自己，他又忍不住想笑。
可是他在这儿等了好久，怕破坏余怀礼亲手做的约会现场，他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就怕自己误触了什么让余怀礼的心血白费。
但是他等来等去，没等到余怀礼，却等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跟他说，霍予殊跟余怀礼告白的消息。
余怀礼明明选择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去找霍予殊？霍予殊跟他告白，那余怀礼会答应他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黑暗大概能放大人内心的阴暗面。
握着手机等待余怀礼回复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设想了许多种怎么永远将余怀礼锁起来的方法，让他再也无法去找别人，只能永永远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余怀礼回复他了。
他让自己给他开门，他还是回来了。
可余怀礼进门就跟他道歉。
为什么跟他道歉？余怀礼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那跟他道歉是因为，他选择霍予殊吗？
“你不要跟我道歉。”蒋至觉慢慢咬紧了后槽牙，声音越发沙哑，“霍予殊他凭什么？你不能这样。”
好像这一刻的蒋至觉丧失了语言系统，翻来覆去只会重复这三句话。
余怀礼皱着眉打开了灯，看着蒋至觉通红一片的眼睛，他有些迟疑歪了歪头说：“至觉哥，你……”
灯光有些太刺眼，蒋至觉闭了闭眼睛，狼狈的别过了头。
余怀礼掰过他的下巴，弯着眸子问他：“我哪样了？”
“……”蒋至觉并没有反抗，他抹了一把脸，语气有些发狠，“你刚刚跟我道歉，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我要杀了霍予殊，我要你选择我。”
“哥……”就这么讨厌霍予殊啊。余怀礼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不是回来了。”
“嗯，你回来了。”蒋至觉低声说，“但是你跟我道歉，你不要这样。”
顿了顿，蒋至觉又说：“霍予殊呢？你回来了，是不是你没有答应他的告白？”
余怀礼是和霍予殊一起从外面回来的。
但是霍予殊并没有上楼，只是将已经在他的口袋里装了快两天的项链，戴到了余怀礼的脖颈上。在扣上项链的时候，霍予殊轻声说：“我在下面等你一会儿，下来记得告诉我……如果如果不下来了，也记得告诉我。”
余怀礼便说：“予殊哥在楼下。”
闻言，蒋至觉又默默咬紧了牙关。
想了想，余怀礼又补充：“我确实选择了霍予殊，但是我想我不算接受他的告白。”
“这样吗，你回来找我我就知道——”蒋至觉这才慢慢松开了口腔里的软肉，他忍不住笑起来了，但是话还未说完，他又皱着眉问，“什么叫选择了他，但不算接受？”
“就是……”
余怀礼歪歪头，他又开关了两次灯，灯光变得昏黄又暧昧，房间里渐渐飘起来了悠扬的歌，花瓣慢慢落了下来。
这是系统花了1800块钱布置的浪漫告白现场。
余怀礼在此之前没想到是这么二的效果，他愣了一下，一言难尽的拽掉了头发上的花瓣。
但是蒋至觉却像是被猪油蒙蔽了眼睛，他语气有些惊叹的说：“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吗？好惊艳。你弄这些玫瑰花的时候，一定很累吧？”
余怀礼：……
他弯弯唇，只是说：“我没有不选择你，至觉哥，我今天第一个选择的人是你。但是我知道你以前谈过恋爱，因为他——”
蒋至觉难得打断了余怀礼的话，他解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和那个人，那个连名字都记不清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不都是说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才叫初恋？”
“我并不是想说这些。”余怀礼叹了口气说，“你是因为他想要发展多人关系才分开的，对不对？”
蒋至觉抿了一下唇，他点了点头说：“对。”
“至觉哥，我选择你。”余怀礼低声说，“但是我也并没有放弃霍予殊。”
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本来想委婉着的余怀礼，索性直接都说了出来：“我们不谈恋爱，但是就保持现在这样，对于中立派来说或许会很难理解，你不能接受我也理解。”
见蒋至觉愣住，余怀礼眯了眯眼睛。
啧……主角攻二看起来好像不能接受，这步是不是走错了？那他的任务还能拿A吗？
余怀礼唔了一声：“算了，至觉哥，房间让给你，我回去了。”
“等等，我没说不行！”蒋至觉还记得霍予殊在楼下呢，见余怀礼转身就要走，他顿时攥住了余怀礼的手腕，语气有些急。
“你总要听听我的回答吧？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给我判了死刑，明明、明明昨天我都答应你做那种事了……总之，我没说不接受！”
余怀礼转过头看向蒋至觉。
蒋至觉又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这样也挺好的……但是我在外面装你男朋友的时候，你不要拆穿我。”
他轻轻摘下余怀礼头发上的花瓣，蹭了蹭他的鼻尖说：“今晚别出去了好不好。”
霍予殊是在半个小时后收到余怀礼的消息的。
[一叶子新鲜小梨：予殊哥，不下去了。]
他看了眼，锁了屏幕。
余怀礼不下来的话，那自己上去好了。
*
翌日一早，是节目组的最后一次打板。
贺莱昨晚在樱花树下等了余怀礼许久。当然，他知道自己等不来余怀礼。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余怀礼的头号选择。
但是贺莱是那种会信奉神但从来不会因为神不看向他，而感到不甘的人。
他很感谢余怀礼曾经为他停留过，哪怕只有短暂的时间。
未来，余怀礼也不一定不会为他停留，毕竟他是开放派不是吗？
只扫了余怀礼和蒋至觉、霍予殊他们一眼，便这样暗下决心的贺莱想着。
这两人看起来也并没有和余怀礼在一起，也分不出什么胜负，他不是没有机会。
“喏。”贺莱看着余怀礼走进了他，又递给他一瓶温热的牛奶，“给你喝。”
贺莱轻轻笑了起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