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姐姐十分头疼的告诉他说奚星珩暂时没有继承家业的想法,想要去唱歌跳舞,闻筝几乎要忘记他还有个外甥。
再见到奚星珩时,闻筝只觉得他的变化很大,小时候那个说话时总是透着几分阴沉和刻薄男生竟然也能变得温文尔雅。
所以将姐姐的孩子安排进自己公司,给他自己最看好的资源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也仅限于此了。
除了余怀礼,闻筝想不出奚星珩还有什么可跟他聊的。
他看得出奚星珩多半是对余怀礼有些意思,而闻筝并不想跟奚星珩聊起余怀礼。
“不了,余怀礼还在等我。”
话音落下后,闻筝就不愿再多说,转身就想要上车离开。
奚星珩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项链,他开口说:“舅舅,你和余怀礼根本没在交往吧。”
“让我猜猜……”奚星珩慢悠悠的说,“是你用资源置换,说服了余怀礼配合出演你的男朋友?”
“还是说你故意哄骗、强迫了余怀礼?”说着说着,奚星珩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轻轻笑了起来,“闻筝,你这样做难道不会觉得害臊吗?”
闻筝想要拉开车门的手瞬间顿住了。
他转过身,看向了不依不挠奚星珩,轻笑着说:“先不说我和余怀礼已经互通过心意、是互相喜欢的,就说我和余怀礼的事情又跟你这个不熟的外甥、关系一般的队友有什么关系呢?奚星珩,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质问我?”
……互通心意、互相喜欢?
哈。
奚星珩想,闻筝说出这些话前过脑子了吗,他说出口时自己不会觉得好笑吗?
余怀礼眼睛又不瞎,怎么会喜欢上闻筝。
他掀了掀眼皮,语气十分刻薄的说:“舅舅,据我所知余怀礼的审美非常正常。如果你觉得他能够喜欢上一个努努力都可以把他生出来的老男人,那你不如找根绳子现在给自己吊死。”
闻筝攥紧了拳头:……
他觉得奚星珩是否有些活不起了,才总是用年龄来攻击他。
摩挲着已经被他手心暖的温热的项链,奚星珩又开口说:“……以及,余怀礼他是孩子的父亲,我们的关系可不止局限于队友。”
毋庸置疑,他与余怀礼的缘分很深。不然他怎么会误会余怀礼就是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人?这必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闻筝:……?
听到这句话,闻筝觉得奚星珩应该是得失心疯了。
什么孩子?
奚星珩和余怀礼哪个是能够生出孩子的?
“奚星珩,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开车去医院,然后去精神科挂个号好好查查。”闻筝温和的说,“怎么出国养了这么多年的病,脑子还是有问题呢?”
寂静的夜,只能听到闻筝好似关心的声音。
“现在依旧过的不幸福吗?”闻筝说,“所以看不得别人的生活比你幸福?”
闻筝是在奚星珩出国很长时间后才知道,奚星珩出国是因为他患有精神疾病。只是具体的细节闻筝并没有过多了解。
项链在奚星珩的手心中留下来了深深的红色烙印,他眸子沉了下来,盯着闻筝看了两秒。
“舅舅。”奚星珩扯着嘴角,轻慢的笑了起来,“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觉得自己是老男人根本配不上余怀礼,所以才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吗?”
“那舅舅在这方面还是比不上你的。”闻筝轻轻的笑着说:“我也没想到,我找到真爱的时候,我唯一的外甥对我说出来的竟然不是祝福的话……奚星珩,你暗恋余怀礼吧?有机会我会向小梨转达你对他的爱慕的。”
话音落下,闻筝不打算再继续和奚星珩打无聊的嘴炮了,他刚想拉开车门,奚星珩就用力地攥住了他的肩膀。
闻筝眯了眯眼睛,他转头看过去,奚星珩的拳头正巧砸在了他的脸上。
“谢谢。”奚星珩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说,“但是对余怀礼表达心意这种事就不麻烦你了,我长了嘴,自己会说。”
闻筝发觉奚星珩其实从来没变过,一直都是小时候那副讨厌的模样。
之前那些温文尔雅的表象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他摸了摸有些破皮的唇角,抬脚就踹到了奚星珩的膝盖上,将人踹的踉跄了两下。
面上闻筝温和的笑了起来:“星珩,不用跟舅舅客气。”
奚星珩彻底冷下来了脸。
空气中满是拳拳到肉发出来的声音,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份沉闷。
奚星珩下手特别狠,闻筝将奚星珩踹远了些的同时,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
是余怀礼。
闻筝看了眼奚星珩,他拧着眉头,立马接通了电话。
“抱歉小梨,路上遇到了一条疯狗。麻烦你等我下,我马上过去。”
但是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
闻筝的眉头越蹙越深:“小梨,你生气了吗?抱歉,是我的原因。”
电话那头依旧是一片寂静。
听到了是余怀打给闻筝的电话后,正憋着一股怒火无处发泄的奚星珩都因为这异常的情况愣了下。
……这是怎么了?
余怀礼从来不会这样的,难不成是他遇到什么意外了?
闻筝又叫了两声余怀礼,没有得到回应,他忍不住轻啧了声。
哪怕知道别墅的安保很好,但是闻筝却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担忧。
自己把余怀礼载到闻家,肯定要把他平安送回宿舍的。
顾不得正阴狠盯着自己的奚星珩了,闻筝又拧着眉头说:“……余怀礼?小梨?你那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还在闻家的门口吗?你等等我,我现在去找你。”
“……”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闻筝并没有挂断电话,刚坐进车里想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就有人恬不知耻的坐了进来。
顶着嘴角和脸颊上被闻筝打出来的伤,奚星珩皱着眉说:“我也要去。”
“……”闻筝很想让这个不依不饶的傻逼抓紧滚下去,但是现在他更忧心余怀礼的情况,于是就捏着鼻子认了。
地下车库距离闻家正门并不算远,但是闻筝却并没有看到余怀礼的身影。
余光中瞥到了那熟悉的车,段穹将副驾驶的座椅放下了,他轻啄着余怀礼的嘴唇,又抬眸看了眼余怀礼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闻筝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段穹就将手机的麦克风和媒体音量统统关闭了。
本来手机就是段穹拿着的,余怀礼自顾自的解释完后,没有听到声音,他大概以为闻筝将电话挂断了,并没有再看。
段穹垂下眸,他腾出手将通话时的麦克风打开,又把余怀礼的手机给扔到了后座。
细细的皮带被抽了出来,紧接着是拉链被拉下声音。
余怀礼眯了眯眼睛,攥住了段穹不老实的手腕:“干什么啊哥,现在是在车上。”
段穹细细的亲了会余怀礼,低声说:“我知道,但是小梨,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自从那天给余怀礼含过后,段穹薛定谔的洁癖就消失了,不仅如此,他非常喜欢将余怀礼的东西给咽进肚子里,几乎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
但余怀礼有些嫌弃。
用完嘴后,余怀礼不会允许自己亲他嘴巴的。
在这儿之前,他只好多亲亲余怀礼。
余怀礼扬了扬眉:“段穹哥,我们先回宿舍。”
“不解决吗?”段穹轻轻握住了余怀礼,哑声开口说,“你这样会很难受的。”
余怀礼:……
段穹是故意的。
“那哥你快点。”余怀礼轻啧了声说,“明天还有通告。”
“嗯。”
“……”
车里渐渐响起来了细微的水声和吞咽声。
以及余怀礼被含的舒服时,鼻腔里发出来的轻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