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余怀礼红到几欲滴血的耳朵，霍予殊说：“这想要不看出来也很难。”
何况他向来敏锐。
他也并不是随意问出这些问题的。
“余怀礼，你知道每期节目都有嘉宾互选吗？”霍予殊神情斟酌着开口说，“互相选择的嘉宾会一起度过一个夜晚，当然，未互选成功的嘉宾会进行随机抽签，总归都是要和嘉宾度过这一夜的。”
余怀礼咬着嘴巴里的糖，点了点头。
大体的节目流程节目组都提前告诉了他们，他自然知道。
霍予殊皱着眉说：“但天价通告费不是白拿的，节目组或许没告诉你，一起度过夜晚的嘉宾需要拍摄露骨视频……余怀礼，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余怀礼大概能理解。
剧情里恋综嘉宾难免会和霍予殊有些正常的肢体接触，但或许是霍予殊先入为主，他很讨厌恋综请来的这些嘉宾，和他们接触时都会恶心的直吐。
哪怕剧情里恋综都已经进展到后期了，乔荞都还不是那个例外。
现在听霍予殊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以为他已经皈依了中立或者已经是顽固派的人了，虽然余怀礼有点不理解他做了什么让霍予殊会这样认为，但是他知道霍予殊想让他们互选。
这样霍予殊就不必应付那些开放的0或者1。
虽然有点被霍予殊当成工具人的嫌疑，余怀礼在顺应剧情和攻略任务中也有过纠结，但既然霍予殊主动提出来了，余怀礼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的任务目标就是霍予殊。
而且盖着棉被纯聊天说不定真的能将霍予殊这种顽固派的人攻略下来，毕竟他们追求的都是心灵上的交流。
当然，在余怀礼看来就是柏拉图嘛。
不过余怀礼并没有第一时间挑明清楚，嘴里关注的是别的点。
“天价通告费？”余怀礼问，“你通告费多少啊？”
霍予殊沉默了两秒，说了个数字。
余怀礼嘎嘣咬断了嘴巴里的薄荷糖。
我靠，这节目组到底要不要脸啊，他能理解他和霍予殊的通告费会差个十倍八倍的，但这直接差了五十倍啊。
凭什么只给他十万块钱，还敢给他这么不讨喜的人设！
好嘛，余怀礼决定他前两期还是走走剧情，和同样想把他当成工具人的蒋至觉互选下。
“不好意思啊。”余怀礼眨了眨眼睛说，“我不太理解，你知道我以前学电焊的，脑子很笨。”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霍予殊从刚和余怀礼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如墨的眸子宛如正叮叮咚咚流淌的清澈泉水。
这种人怎么可能脑子很笨。
霍予殊也并不信余怀礼刚刚看他的眼神是没有听懂，他直白的低声说，“我想每期节目最后我们可不可以互选，节目结束后通告费可以分你八成。”
也就是四百万。
“富哥啊。”余怀礼弯眸，笑眯眯的说，“可是我是1哎。”
霍予殊说：“我也是1。”
从有性别意识的时候，霍予殊就知道他清楚的喜欢男人，而且在这遍地是0和0.5的时代，他一直坚信他是上面那个。
想到被人压，他都想吐。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有时候他和朋友聊天，猝不及防从他们嘴中听到他和别的男人是怎么玩的，他都会直犯恶心。
这群人都好恶心，不管是开放的还是中立的，都恶心透顶，但是霍予殊依旧喜欢男人。
这可能就是绝望的男同。
余怀礼慢慢嚼碎了口中的薄荷糖，歪歪头弯眸问他：“那哥哥你是什么意思啊？”
霍予殊顿了一下。
“就是。”霍予殊轻轻垂下了眼皮说，“我们互选不好吗。我是顽固派，你和我互选的话，是不需要拍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的。”
余怀礼半晌没有说话。
等待余怀礼回答的时候，霍予殊竟然难得觉得有一丝紧张。
他咳嗽了声问：“余怀礼，你是怎么想的。”
余怀礼说：“我在想……”
霍予殊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贵有贵的道理，这薄荷糖真的挺好吃的哎。”
霍予殊：……
他看起来有些无语，将整盒薄荷糖都递给了余怀礼。
“总得我再考虑考虑吧哥哥。”余怀礼抽出一根，又将盒子轻轻放到霍予殊的手心上，修长的手指包裹在霍予殊的，带着他的手指慢慢合上了掌心。
霍予殊愣住了，他望着余怀礼的眼睛，想要抽出手时，却嗅到了如出一辙的薄荷糖的淡淡清香。
“我是纯1啊。”余怀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弯着眸，神情却有些苦恼，“在镜头面前，选择另一个1作为心动嘉宾也是需要勇气的，毕竟是砸自己饭碗的事情，对不对？”
霍予殊竟然觉得余怀礼说的话很有道理，他点了点头：“是。”
余怀礼这才放开他的手，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我估计他们的视频放完了，我回去了，你呢？你还要继续在这里透气吗？”
霍予殊低声说：“我也回去。”
在余怀礼看不到的地方，霍予殊神情有些奇怪的按了按小腹。
刚刚那个长的像海胆的男人走过去时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膝盖，他喉咙里都直泛酸。
但是余怀礼凑的他那样近，还握住了他的手，可是他竟然没有一丝反胃的感觉。
霍予殊握了握手心想，或许是他打心底里认为余怀礼现在并不是开放的人？
又或许他觉得余怀礼是个很真诚的男孩？
*
余怀礼和霍予殊回到白房子里的时候，节目组竟然还没有播放完嘉宾的视频，但好在视频已经到了尾声。
只扫了一眼屏幕上没有露脸的主角受，余怀礼就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正大喇喇玩手机的蒋至觉。
察觉到他的目光，蒋至觉似笑非笑的抬眸看向他，开口说：“你如果再不回来，我都要考虑要不要让节目组联系吊车司机去拯救你了。”
余怀礼坐下来，琢磨了两秒蒋至觉这骂人方式，为自己辩解：“干什么，我并没有去那么长时间吧。”
蒋至觉弯唇笑了起来。
“嗯，不长。”蒋至觉搭了下余怀礼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是我担心你呢。”
余怀礼蹭了蹭耳朵，离蒋至觉远了些，语气十分真诚的说：“兄弟，我要是有驾驶证就把你嗓子里大卡车开出来。”
被阴阳怪气了两句，蒋至觉非但不觉得生气，脸上的笑意更大。
他觉得余怀礼真挺有意思，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
[看这情况，余怀礼和蒋至觉以前认识吗？怎么感觉两人这么快就熟悉了起来啊。]
[不认识吧，蒋至觉虽然是知会的头部和小老板，但是他从来都不和知会的主播玩的。]
[认识吧，以前知会有线下活动来着，我记得蒋至觉去了，余怀礼应该也去了吧？]
[以前他们俩认识不认识的有那么重要吗，熟悉起来估计也是因为这俩是纯1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就是就是，你们知道纯1有多么难得吗，每天看那些0.5自称纯1我都快吐了。]
[蒋至觉余怀礼你们俩可一定要一直是纯1啊。]
[霍予殊蒋至觉余怀礼你们仨可一定要一直是纯1啊。]
[我倒是不在乎霍予殊是不是纯1，毕竟那两个我可能用到，但是霍予殊这顽固派的是没可能用到了。]
[蒋至觉这死处男能让你占到便宜？除非你现在嘎嘣一下死了转世投胎成斐/济/北。]
[谁信蒋至觉是处我真笑他一辈子，我朋友是他前男友，只不过蒋至觉不接受他发展多人关系分了。]
[他难道和你朋友睡了？]
[这倒没有，好像他们连手都没牵过……我操感觉蒋至觉才应该是顽固派啊，哪有人谈恋爱不第一天就睡觉的啊！]
[那我还是期待下余怀礼吧，已经私信，正虔诚等待回复中……]
[我不允许你们给余怀礼发私信，通通给我撤回好吗，你们到底要不要脸，我可是要和余怀礼发展1v1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