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多时仲野。
时家别墅变成了时仲野限定版痛屋。
“啪嗒”一声,手中拖着的行李箱砸在了地上。
时仲野生气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大脑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狂甩八小时,有种脑干缺失、思考不能的空白,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濒临崩坏的抽象美。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时家三人和周家兄弟推着一辆bulingbuling亮着小灯泡的蛋糕车,缓缓走了出来。
时季晗站在蛋糕后,手抚胸口,用咏叹调悲伤道:“二哥,你终于回家了。我们!好想你!”
话落,他趁时仲野尚未反应过来,扑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使劲拍他后背:“兄弟啊,想你了!”
时仲野被拍得左摇右晃间,看清了16英寸大、直径40厘米的巨无霸蛋糕上的图案。
特么的还是自己的脸。
正呲着牙花一直笑。
他开始精神恍惚,san值狂掉,仿佛不认识自己的脸了,声音都在发飘:“这是……谁的主意?”
时伯川很羞涩地别过脸,不忍再看二弟的表情。
咳,没错,就是自己的主意。
那不能只让他社死啊,都是一家人,凭什么二弟不能体验一把家人之间的爱?
都是兄弟。
时季晗把切蛋糕的刀塞进了二哥手中,引着他向前来:“来,二哥,你先切一刀,欢迎你回家。”
时仲野精神游离中,如人偶版被三弟拉着,走到蛋糕前,切下第一刀。
刀一碰,蛋糕突然播放语音:“轻点!别伤着我的脸!”
时仲野倒吸一口凉气,刀滚落在脚边。
特么的,这是自己的声音。
第29章
时仲野看着在说话的蛋糕,不顾滚落掉地的蛋糕刀,闭眼、抬手。
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世界都安静了。
也没人继续唱“常回家看看”了。
果然是做梦吧。他就知道,梦到另外两兄弟的时候就没有好事。
好,现在他宣布梦醒了,不许再做了。时仲野嘴角带了丝舒心的笑,轻松睁眼。
“我靠你们怎么还在?!”他崩溃大喊。
【叮,恶毒值+13】
时季晗和000倒吸口凉气。
我天,这数值赶得上一个小任务了!
二哥,不愧是白磷型人格。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一直都在,”周景城把地上的蛋糕刀捡起,换了把新的塞到时仲野手中,贴心嘱咐,“最后一把刀了,你也不想我们用手抓着蛋糕吃吧。”
“不能下手!”
想到这群人在印着自己脸的蛋糕中,用手挖呀挖呀挖,时仲野就双眼喷火,怒气值噌噌往上涨。
周景城好整以暇,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时仲野被精准拿捏痛点,气冲冲抬起了刀。
时季晗看在眼中,悄悄平移到周景城身边,用腹语小声说:“你有点坏哦。”
周景城同样压低声回他:“不是你先起的头?”
时季晗顿感冤枉,什么?他才没有。
他只是想刷二哥的好感度,谁让二哥的爱好那么奇葩呢,自己也很无奈。
他对周景城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示意别瞎说。
时仲野深吸口气,做足心理建设,一刀切了下去。
“轻点!别伤着我的脸!”
“哎嘛干啥!让你轻点呢!”
时仲野人麻了,一刀把最中央的语音玩具捅了个对穿。
犹不解恨,满脸麻木地连捅三刀。
刀刀都能带出一句“哎嘛轻点”。
时仲野:“……”
他举着刀站在阴影处,像个雨夜虾仁饭。
【叮,恶毒值+9】
眼看蛋糕变得稀烂,时季晗痛心疾首,赶忙拦住他:“来来来,我来切。”可不能毁了自己美味的大蛋糕。
这次他特意定制了芒果斑斓椰奶冻的夹心,可好吃了。
时仲野手里的刀被抢了过去,刚要开口嘲讽时季晗几句解解气,一眼就看到对方拿着刀,一刀把蛋糕上自己的头发切没了。
时仲野变成了时仲野(秃顶版)。
光溜溜的脑袋一看就很凉爽,适合夏天。
他再也受不了:“时季晗!!”
时季晗扭头,手上不停又一刀下去:“啊?怎么了你想要这块?”动作带动了切蛋糕的手。
时仲野眼睁睁看着刀划拉着奶油,把自己嘴边微笑的线条唰一下无限拉长。
变成了惊掉下巴的锥子脸。
他指着时季晗的手都在抖:“我、你,你这个……”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么生气?
时季晗低头一看,跟锥子微笑脸对视上了。
【叮,恶毒值+5】
他哆哆嗦嗦跟000说:[好像……是该生气哈]
完了,自己毁了二哥最爱的脸。
“啊,这个,那个……”时季晗拼命找补,用眼神示意在场所有人快点救救他。
可恶你们说句话啊!
没有一个人跟他对视,大家都很默契地抬头看天花板。
啊,那个气球,飘得可真时仲野。
时季晗暗恨。飞起一脚把你们全踹翻!
他在时仲野即将撸袖子动手前灵机一动,想到了个笑话来缓解气氛:“哈哈这嘴巴张得可真大。二哥你知道么,一旦被人踩住脚你就会大叫着把嘴张开,所以你、呃,人类才是真正的垃圾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面逐渐没声了。
【叮,恶毒值+6】
他听着耳边不断上涨的恶毒值,看着时仲野更显阴沉的脸色,笑到一半停下来,很惊恐地问大家:“不好笑吗?为什么不笑?”
时伯川夫夫俩和周泽阳捂住脸,不忍再看。
时仲野开始在客厅里搜寻各种趁手的工具。
今天自己和时季晗只能活一个!
目光刚刚瞄准角落里的棒球棍,肩膀被一把按住。
他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好兄弟周景城。
他立马指着时季晗说:“周景城,你帮我把他给按住,我今天揍不死他!”
周景城问:“吃蛋糕吗?”
时仲野:“啊?”
时仲野:“什么蛋糕不蛋糕,我说你帮我按唔——!”
脸上被啪叽糊了一层蛋糕的奶油。
时仲野僵住了。
“没对准,不好意思,我想全糊你嘴里的,”周景城拿着空碟子,真心实意道歉,“小晗订得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周景城!!”时仲野忍无再忍。
“你跟时季晗一起去死!!!”
他抡起拳头梆梆给了兄弟两拳。
时季晗吓得连连倒退:“打、打了他,可就不能、不能再打我了哈。”
周景城难以置信,扭头看他:自己到底在给谁解围?!
怎么全世界只有自己受伤了?
-
时仲野揍完兄弟,顶着一头一脸的奶油,气冲冲上了二楼。
冲到半路想起行李箱没拿,僵硬站在原地三秒,又带着满腔怒气下楼,走到众人面前,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吭哧吭哧重新爬楼。
时伯川小声说:“弟,那边有电梯的。”
众目睽睽下,时仲野背影踉跄险些摔倒,恶声恶气的声音传来:“我就是爱运动,不行么!”
时伯川看着他几乎四肢并用地拎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艰难攀爬:“也、也行。”
他们时家兼收并蓄,包容开放,尊重每一个小众爱好。
时仲野把两个行李箱拎上去后几乎没气儿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一头撞开自己的卧室。
然后恍惚了下。
他刚才气懵了,忘了问时伯川和时季晗,自己是不是还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