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完全不意外,笑着说:“我们当然知道是喻颜做的啦,问的就是喻颜啊。”
澜修:“……”忘了喻颜每次做出好东西,都会带他一份了。
没炫耀成功,澜修有点失望。
身旁的喻颜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憋笑得肩膀一个劲儿地颤。
“打毛线的方法我教过的,哈哈,染料我做了些调整,哈哈哈……”喻颜实在忍不住,边说边笑。
太阳上来后,本来就热,他这一笑,澜修的两个耳朵彻底红了。
他幽幽望着喻颜,示意他别笑了。
结果喻颜笑得更大声,部落里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他们猜测是澜修戴围巾把喻颜逗笑的,还说:“澜修,围巾虽然漂亮,但现在戴着是不是有点早啊。”
澜修嘴硬:“不早,我怕冷。”
部落里的人:“?”
你兽形可是大老虎,你怕冷?
喻颜怕再说下去,澜修脸也要红了。
他主动抓住了澜修的手,和大家道别:“我们回去还有事,先走了哈。”
“嗯嗯。”
喻颜牵着他,走出了一段距离后,用身子撞了撞他,笑着问:“不高兴了?”
“没有。”
“那怎么不笑笑。”
澜修侧头,露出了一个假笑。
“噗,哈哈哈哈!!”喻颜笑得东倒西歪。
澜修深呼吸两下,揽住他的肩膀,怨念道:“你还笑?他们看咱们牵手,都没什么反应。”
亏自己昨天因为“准伴侣”的身份,激动得半宿没睡,还想着,怎么把自己和喻颜的关系告诉大家。
现在他有种预感,就算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意外。
唉!
喻颜任由他搂着自己往前走,说:“可能因为咱们整天腻在一块,他们都习惯了。要不然,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不行。”澜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喻颜也是逗逗他,当然没想过分开。
“但我见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那你笑笑。”
澜修彻底拿喻颜没办法了,忍俊不禁。
他把怀抱收紧了些,额头抵着他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啊……哈哈哈,这个围巾扫得我脸上好痒……”
两人说说笑笑,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
风归和瑞华都没在,喻颜进屋,看到木桶里盛着早上新挤的羊奶。
他去仓库搬了木料和工具到院中,坐在澜修搬来的小凳子上,用刀削出螺旋纹状的木杵,木杵头部的铲子扁平。
到时把奶油倒进桶里,用这个木杵上下抽打一段时间,就能打发奶油了。
他做工具时,澜修在旁边手动打发蛋清。
蛋清打发完,喻颜取了面粉、蜜块做蛋糕坯,澜修去烧面包窑。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顺利烤出了又香又软的蛋糕坯。
等到傍晚,桶里的羊奶析出了厚厚一层的油脂,喻颜把油脂取出,先拿冰盆降了降温,再用他新做的打发桶,加糖打了半个多小时(澜修打的),成功打出了淡黄色的奶油来!
看着绵密的奶油,喻颜咽了咽口水,用手蘸了一点点,放进口中。
“唔!好吃!”
他加了不少糖粉,打出来的奶油很稳定,甜度尝着刚好。
“澜修,你也尝尝看。”他说。
“好。”
澜修侧头,舌尖在他的手指上舔了一下,剩下的那一点点奶油,都被他卷进了口中。
喻颜怔住,手指后知后觉酥麻起来。
澜修抿着唇,冰蓝色的眼中皆是笑意。
“是很好吃。”不知是说奶油,还是别的什么。
喻颜脸爆红,心跳如雷,用刮刀一下下刮着盆里的奶油,不出声了。
片刻后,他重新抬头,发现澜修还在看他。
他目光似有实感,从眉眼一寸寸划下,最终定格在自己的唇瓣。
空气中有暧昧涌动,呼吸也在发热。
喻颜慢慢抬头,澜修慢慢低头。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香甜的、奶油味儿的吻。
今天的蛋糕做的相当成功。
喻颜用刀把蛋糕胚切开,往里面放上了水果夹心。
再把打发的奶油,刮在蛋糕的表面。
最后把剩下的新鲜水果,铺在了蛋糕上方。
风归和瑞华回来时,一下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蛋糕香气。
“这次的蛋糕怎么比上次香了这么多?满屋子都是。”说完,风归还深深地嗅了一下。
喻颜笑道:“因为我放了奶油和水果!看,是不是很漂亮?”
风归和瑞华盯着蛋糕,啧啧称奇:“是的。”
“这个淡黄色的就是奶油?用兽奶做的?”
喻颜点头:“对啊,奶油和蛋清都打发了好久,幸好有澜修帮忙。”
瑞华:“下次我来打发。”
喻颜招呼大家:“先洗手,把蛋糕切了吃了,这可是纯兽奶做出来的,不抓紧吃就化了。”
澜修:“我来打水。”
洗好手,大家站在桌边,喻颜还郑重地来了段祝词:“让我们祝贺澜修搬家成功,住上新房!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风归和瑞华一块笑着说:“祝贺澜修。”
澜修看着三人的笑脸,鼻尖微微发酸。
亚父和父亲过世后,他一个人生活,不怎么和部落里的人来往,打猎不积极,是出了名的“懒兽”。
喻颜的出现,改变了他。
在喻颜身边,他体会到了许许多多的美好,每一天的睡前,都在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现在,他不仅有了自己的漂亮新房,还和喻颜心意相通。
这样的日子,美好得像做梦一样。
他感动地说着“谢谢”,感觉自己又有家了。
四个人把奶油水果蛋糕分了。和重要的人在一块,庆贺重要的日子,食物的甜香,深深沁入了心田。
吃完蛋糕,风归和喻颜又做了几个菜,煮了高粱米饭。
喻颜倒了几杯他酿的酒,给大家品尝。
风归喝了一口,就把眉心蹙了起来。
“嗯……味道挺特别的。”怕伤了喻颜的心,他没直接说难喝。
喻颜哈哈笑:“有点辣,还有点涩是吧?正常的。”
瑞华倒是接受得不错,喝了几口以后,夸赞道:“我觉得味道还行,而且刚喝完,身子就暖起来了。”
喻颜心说,就是酒精的度数太低了,不然还会有微微兴奋的感觉,等以后他蒸馏下,再给大家一个惊喜。
他做的那道鸟血粉丝汤,汤底是白的,又鲜又浓,芳香四溢。成块的鸟血口感嫩滑,入口就化,再吸溜一口粉丝,从喉咙直接暖到了胃里。
汤带着点回甘,鲜甜醇厚,喝之前和鸟血一样,得好好吹吹,不然容易烫嘴。
喻颜就很喜欢趁热喝,鲜美的滋味在嘴里爆开,浑身上下连毛孔都是舒坦的。
另外几个人也被这汤惊艳到了,一时间,饭桌上都是吸溜吸溜喝汤吃粉的声音。
风归喝得鼻尖冒了汗,他拿帕子擦了擦,畅快地说:“这也太好喝了。”
喻颜笑道:“今天光忙着做蛋糕了,下次把鸟肠、鸟肝、鸟胗什么的提前煮好,到时切了放在汤里,吃着更香。”
在场几人,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喻颜知道风归喜欢吃辣,把他自己榨的辣椒油往前推了推:“放点辣椒不?”
风归摇头:“不放了,现在这样就很鲜了。”
油灯的火苗摇曳,散发一片暖黄的光。
一家人干了一天活,聚在一块,吃上一顿美味的饭菜,幸福感无可比拟。
饭后,喻颜让澜修把传声筒其中一个杯子拿回了家,两人站在各自卧室的窗子里面,把线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