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非:“我也要。”
工坊的学徒们目光灼热:“喻颜老师,我们以后也有纺线车用吗?”
喻颜:“有!接下来,咱们要全力纺棉线、织棉布!”
“好!!!”大家欢呼。
亚兽人们围着纺线车,赞个不停。兽人们不跟他们抢,主动去做新的纺线车。
一直忙到天黑,大家还舍不得离去。
祭坛广场上,装了路灯——立柱是木头,上面嵌着油灯,油灯外头套浅色玻璃罩子。
喻颜知道大家正在兴头上,没强迫他们回去,而是让人把路灯点亮,又安排了人生火、做饭。
他叮嘱道:“现在天冷了,大家多穿点衣裳,吃完了饭再干吧。”
人们热情地应着:“嗯嗯,喻颜,你也多穿点,别着凉了。”
等填饱肚子,苍峰提议:“现在咱们不少人搬了新房,不然把东西带上,去房子里面干吧。”
谈年说:“棉花搅车和纺线车都不大,我们各搬一架到宿舍里去干。”
商量好,大家把东西分一分,结伴走了。
这批棉花足足轧了三天才轧完,不过棉布是第二天就开始织了。
冲冲部落的人在这边留了三天。
一场秋雨后,山上起了不少蘑菇。
喻颜作为“东道主”,带他们去海边玩了玩,又去采了不少蘑菇。
比起赶海,他们都更喜欢赶山。
新晨比年轻的亚兽人们还要积极,每天天没亮,就背着筐来找喻颜了。
他兴奋地说:“我昨天留了些特别小的蘑菇没采,一晚上过去,应该已经长大了,咱们快走吧。”
炎砂和冷翡也跟他们上了两次山,一到山上,两人就兴奋地变成兽形,开始挖洞。
别看他们是小崽,洞挖得又快又好。
喻颜就见他们从这个洞里钻进去,过一会儿,又从另外的洞里钻出来。
中途休息时,喻颜坐在一个新挖的洞口,拿出水囊喝水。
身旁的筐里面,装着他早上做的蛋黄兽肉饭团。
饭团做着吃着都方便,他最近每天都做,家里人出门,就让他们揣上,饿了垫一垫肚子。
喝完水,他回手往筐里面摸。
嗯?怎么是空的?
扭头一看,那么大俩饭团不见了!
喻颜立刻往洞口里面瞧,感觉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奔跑的声音,还有崽崽的窃笑。
片刻后,炎砂和冷翡从不远处的一个洞里面钻出来了,爪爪中捧着的,不正是他的饭团吗!
喻颜:“……”
炎砂和冷翡哈哈大笑,屁颠屁颠跑过来,把饭团还给他。
“喻颜哥哥,下次可要当心了哦。”
喻颜:说的好像除了你们,会有人拿我饭团一样。
他把其中一个饭团掰开,给炎砂和冷翡一人一半。
兄弟俩大喜过望,齐声说:“谢谢喻颜哥哥!”
冷翡看了看炎砂手里的半个饭团:“哥哥,你的比我大一点。”
炎砂低头,咬了一口:“这样就不大了。”
冷翡沉默须臾,把饭团往嘴里一丢,“呀!”地一声,又和炎砂掐起来了。
喻颜无奈扶额,心想,以后可千万不能生双胞胎。
这几天捡到的蘑菇很多,新鲜的蘑菇容易烂,晾干时间又不够。
喻颜想了想,把一部分蘑菇切碎,用菜籽油做成了蘑菇酱,装在坛子里,让冲冲部落的人带着。
蘑菇酱味道极其鲜美,他自己也留了两坛,有时煮好米饭,往上面蒯两勺,拌一拌,就能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冲冲部落的人离开这天,喻颜带着人,去给他们送行。
大家都很舍不得喻颜,舍不得这里。
炎砂和冷翡都难过得哭了,抱着亚父和父亲说不想回家。
喻颜笑道:“以后还会有机会过来的,半岛部落欢迎你们。”
弘勇:“喻颜,那我们走了,下次见。”
“嗯,再见。”
目送土拨鼠兽人队伍离开,喻颜去了织布工坊。
他站在窗子外面,看每台织布机后面,都有人在专心忙碌。
风归也在其中。他要用亲手织的布,给家人做衣裳。
大家身上那种为了幸福生活努力奋斗的劲头,深深地打动着喻颜。
他没出声打扰,取了一些棉花和织好的棉布,就回去了。
澜修和瑞华都出去打猎了,家里静悄悄的。
喻颜哼着歌,去仓库里面,翻了条兽筋出来。
第96章 火炕
确定了兽筋, 喻颜又找出了一个杉木做的弓。
之前盖房、烧陶的时候,都用过弓,是现成的。
弓的两端弯曲, 喻颜把弦固定在两端, 绷紧,弹棉花的弓就做好了。
随后,喻颜翻了个酱色木槌出来。用的多了,木槌表面光滑无毛刺,很趁手。
他拿刀, 在木槌中间位置, 划出一圈凹槽。
这样一会儿弹棉花时,凹槽可以卡住弓弦,更省力。
感觉差不多了, 他倒出一筐棉花,一手拿着弓,一手握着木槌, 往弓弦上敲击, 弦来回弹动, 发出“砰砰”的破空声,将下方的棉花纤维拉散,弹得细碎蓬松。
软乎乎的棉花,好似云朵一般, 让人心生欢喜。
弹棉花轻松又治愈, 不知不觉, 喻颜弹入了迷。
看着弹好的棉花越堆越多,他格外有成就感,嘴里哼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
“这是在做什么, 这么开心。”尽夏扛着草过来,笑问道。
他是鹿系亚兽人,总能找到很好的草料。
喻颜扭头,勾唇一笑:“弹棉花呢,准备用棉花做两床被褥出来。”
尽夏眼睛一亮:“棉花做被子?那肯定很好盖吧!”
喻颜点头:“没错,棉花又轻又软,盖着还暖和。”
尽夏立刻放下草:“我想和你一块做!”
“成啊,这里还有点棉花没弹完,我教你。”
“嗯嗯。”
等尽夏上手后,喻颜就把弹棉花的活交给他,自己抱着弹好的棉花,缝制被芯。
他用线在棉花上,缝出网格状,以固定棉花。
好在被芯是在被面里面,他针线活烂些也没事,能用就成。
缝好的被芯是很蓬厚的,喻颜抬了个木盘过来,借着身体的重量,把被芯往下压得平贴坚实。
家里有风归缝好的葛布被面,他取了一个来,稍作改造,将被芯塞了进去。
这样,一床被子就做好啦!
这活简单,尽夏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刚好他的棉花也弹完了,兴冲冲地凑过来,问:“好了?”
喻颜:“好了。”
“给我摸摸。”
尽夏一拿起被子,原本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真的好轻!盖在身上一定不会压得慌了。”又低头嗅了嗅,“还没有兽皮那种味道,只有淡淡的草木和被阳光晒过的香气……真好啊。”他羡慕地说。
喻颜:“走,咱们进屋去试试。”
两人到客厅的木沙发上坐下,把被子拢到身上,盖着腿。
尽夏舒服得都想埋进去了,眯着眼睛,享受地说:“软软的,好暖和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盖着棉被,一点也不想动了。”
喻颜笑出声,心想,可不要小瞧了被窝的封印之力啊。
只是试盖了一下,尽夏完完全全爱上棉被了。
他分外积极地帮喻颜把剩下的被芯、褥芯都给做了。
喻颜见他网格缝得整齐漂亮,被子压完,四周利落规整,默默地把自己缝的丑被芯,拽到了身后藏着。
后来风归他们回来,看到棉被,也爱不释手。
风归还用新织的棉布,赶制了三个新的被面出来。
棉布做的被面,更亲肤柔软,喻颜晚上躺在床上,舒服地直叹气。
屋里熄了灯,他用传声筒和澜修说悄悄话。
“棉被太舒服了,像躺在云朵里一样,我抱着就不想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