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门的兽人不是有两下子,是太有两下子了。
愣是没让崽崽们进一个球!
崽崽们体力再好,踢了半个多小时,也都气喘吁吁。
喻颜吹起哨子,让大家休息休息。
烁星边喘着气,边把小伙伴们叫到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带着人过来,和大人们说:“我们决定不让兽人当守门员了!”
森柏立刻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笑道:“我们守门你们进不了球是吧。”
烁星表情不大自然:“你们都是大人,比我们实力强那么多,不应该和我们一起玩。”
辛屿问:“那让谁给你们当守门员?”
秋泽高高举手:“让喻颜哥哥来当!”
喻颜本来在给晒着的羊毛翻面。下午日头灼热,洗净的羊毛已经晒到半干了。
他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佯怒道:“你们这些崽崽什么意思,觉得我实力不行是吧?”
烁星心虚地笑:“怎么会?我们是觉得你能和我们玩到一起去。”
那还不是说自己的实力和他们差不多?
好吧,喻颜承认,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是挺弱鸡的。
但是经过这些天的“锤炼”,他的体力耐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要不是自己还要干活,高低得给这些崽崽们露一手。
秋泽萌萌地望着喻颜,嘴里说着好话:“喻颜哥哥来守门,我们就可以进球啦。”
大人们听得哈哈大笑。
喻颜看着他可爱的脸庞,心都要化了,也跟着笑起来。
他指了指晾着的羊毛:“我这走不开,下次吧,我陪你们一起玩。
“其实你们可以从自己的队伍中选守门员出来啊,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守门员这个位置,是非常重要的。不管踢出什么花样来,只要球进不去,就得不了分。”
这个说法,惊呆了崽崽们。
再回忆刚刚的比赛,他们切实体会到了,一个强大的守门员,为队伍带来的是什么。
守门员根本不像是他们想的那样,只是站在球门那里,不参与比赛的人!
相反,守门员是队伍最后的防线,当对手射门后,成功与失败,都由他们来决定!
崽崽们的眼睛亮了,一个个激动得脸红心跳,打心眼里觉得守门员太帅太酷了。
因为发自内心改观,他们不再抗拒当守门员了!
有好几个崽崽,甚至为了谁能当守门员争执起来了呢。
最后,还是喻颜出来调停。
“你们可以轮流当守门员啊,甚至这局结束后,队伍都可以重新分配。”他笑容和煦,“希望你们都能从中得到纯粹的乐趣。”
崽崽们又期待,又盼望地重重点头。
休息够了后,他们重新投入到了紧张刺激的比赛中。
围观了这一切的大人们,望着喻颜,若有所思。
像辛屿、雪非他们,都知道自家崽崽较起真来,是什么样子。
对于崽崽们不想当守门员这件事,喻颜并未过多干涉,而是让他们从中发现乐趣,发自内心地转变想法。
这和他们常用的,或是严厉,或是劝导的教育方式,并不相同。
哪怕他们没有“寓教于乐”的概念,也看得出来,喻颜在教导崽崽上面,方法更柔和、更有效、更高超。
难怪崽崽们喜欢亲近喻颜、听他的话。
其实别说是崽崽了,他们这些大人,还不是都盼着向喻颜这位“好老师”多多学习?
眼前这些晒着的兽毛,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时间,大家望着喻颜的目光,越发感激。
喻颜做事从心出发,没想那么多,所以被这些人看得云里雾里的。
“这部分兽毛晒好了,咱们开始下一步处理吧?”他说。
大家积极应着:“好!”
孩子们在广场上踢球,大人们按照喻颜说的,折了柳树枝过来,照着晒干的羊毛一通抽。
呼喊声,加油声,抽打声……气氛比刚刚还要热烈。
喻颜说:“这一步是为了去除残留的杂质,并且把不同的兽毛分离出来。”
光用柳枝抽打不够,他又拿出准备好的兽筋,绑在树枝两端,做出了简易的“弹弓”出来。
用手往羊毛上弹动兽筋,也能分离杂质,并且让羊毛变得更蓬松。
以后要是找到棉花,弹棉花的方式,和现在差不多,正好让部落里的人先适应适应。
人多干活效率高,没多久,羊毛弹好,根据长度、粗细被他们归成了几类。
喻颜把一袋弹松的羊毛交给风归他们,“亚父,你们把这些兽毛混合葛缕,纺成线吧。”
风归:“知道了。”
他们在树荫处坐下,拿出葛缕和纺锤,熟练地纺起线来。
喻颜带着其他人,继续去处理晒干的羊毛。
音清手上动作不停,笑道:“以前大家一块干活时,聊聊天唱唱歌,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了。这回竟然还能看崽崽们比赛,更有趣。”
辛屿赞成道:“是啊,踢球是个好游戏,能让烁星这么长时间不来捣乱。”
雪非不大好意思地说:“我看秋泽踢得那么来劲儿,自己都想上去试试了,哈哈。”
尽夏:“我也有点想玩!”
“想玩什么?”天上传来苍峰的声音,原来是打猎的兽人们回来了。
祭坛广场被占了,他们扇动着翅膀,降落在前头的林子里。
不少人肩头,都扛着新鲜的猎物。
辛屿笑着对苍峰说:“说崽崽们踢球的事呢。”
兽人们自然地看向场地中的崽崽们,很快察觉到其中的乐趣,看得津津有味。
“还挺有趣的,大人们应该也可以踢吧?”苍峰问。
喻颜点头,“当然可以。”
森柏就当了半局的守门员,正好没玩够呢,搓着手问:“那等崽崽们玩完,就我们上?”
喻颜失笑:“那个毛球都被他们踢飞了,哪还经得住你们踢啊。你们想玩的话,等我琢磨琢磨,用别的什么材料,做个结实的足球出来。”
不仅兽人,亚兽人们也纷纷表示想玩。
喻颜:“行,我记下了。来来来,有空的搭把手,咱们把这些兽毛处理完。”
澜修迈开长腿,走过来帮忙。
喻颜问:“路上的野兽都清理干净了?”
澜修点头:“是的。这条路苍峰还安排了兽人巡逻,你们再去采集,不用担心遇上危险了。”
喻颜:“那太好了。”
如他说的那样,球被崽崽们彻底踢烂了。正好他们也累了,纷纷走去自家父亲身边,歇一会儿,晾晾汗,喝点水。
大人们把羊毛全部处理好时,风归已经纺出了不少毛线。
喻颜试了试,这些毛线兼具了柔软、坚韧、吸水、保暖的优点。
其他人也看出了毛线是好东西,纷纷赞叹道:“用这样的线织成布,再做成衣裳,肯定很好看。”
“毛线应该也更容易染色。”
“留一部分兽毛出来,纺成纯毛线吧?做成保暖衣裳,留着秋冬的时候穿。”
“对对,我正想说呢,这可比兽皮衣裳轻便多了。”
“咩咩兽的毛真好用啊……”
日暮西垂,林间一点点暗下来。
喻颜把大部分的毛线交给其他亚兽人织布,自己带了两轴毛线回去。
走时,他叫上崽崽们:“大家和我回去喝兽奶啊!”
崽崽们一听,立刻把自家父亲抛下,朝着喻颜跑来。
“嗷嗷嗷,兽奶!”
“香喷喷的兽奶!”
“喝兽奶喽!”
家长们尴尬地在后头追:“别跑了,快回来!”
“喻颜,兽奶难得,你们留着自己喝,别给他们了。”
“是啊是啊。”
喻颜认真道:“那怎么行,我都已经答应他们了,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