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29)

2025-09-07 评论

  徐向南在车前踌躇着不想走,拉拉林诉野的衣角,道:“小野哥哥,谢谢你来看我演出。”

  他眼眸泛着晶莹,真诚道:“这是我隔了很久再登台,我其实很紧张……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他这副样子让林诉野无端联想到孩子卖乖,哪怕这个“孩子”身高直逼一九零。

  他柔声道:“不用谢。”

  “而且你不用紧张,你的粉丝都很相信你。”

  徐向南问:“那小野哥哥呢?”

  沈会词磨了磨后槽牙,凝眉看着,又伸脚重重碾过路边的小石子,有完没完了。

  林诉野微怔,笑道:“嗯,相信。”

  徐向南不讲话,轻轻吸了吸鼻子,缓缓倾身伸手环住林诉野的腰身,声音颤着:“……小野哥哥。”

  在林诉野带他骑车的那个晚上之前,徐向南一直在害怕。

  团队的终场演出的安可曲,是台下无数粉丝的白月光神曲,承载无数粉丝对团队的感情。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这首曲子是最后一次唱了。

  徐向南没想过会出舞台事故。

  在他张嘴唱副歌的第一句时话筒传出的声音发出异变,观众席的粉丝骚动。刺耳的“刺啦”声回响整个展厅后,他手里的话筒彻底陷入死寂。

  是一个舞台事故,只是一个舞台事故。但是为什么让他发自内心产生巨大的恐慌呢?徐向南呆滞着,握住话筒的手沁出细汗,台下的观众扭曲成一道道怪异的影子,张牙舞爪仿佛要将他吞噬。

  从那天起,他不敢再拿话筒。

  他很害怕话筒再次被做手脚,更害怕他站在舞台上会出现的一切的不可控。

  感受到徐向南身体的颤抖,林诉野浅瞳中闪过一丝错愕,又忽地想起演唱会邻座粉丝说的话,抬手拍拍他的后背:“不会出现那种事情了。”

  “……嗯。”

  沈会词瞳孔猛缩,别过头,不敢再看。

  徐向南克制地收回手,挥手和他说再见。

  送他走后,林诉野打开车门懒懒斜靠着,扬了扬下巴:“走啊,沈老师。”

  “……来了。”沈会词难得沉默,靠在座位上不置一词,路过药店的时候才有了动静,开口道:“小野,停一下。”

  林诉野踩下刹车。

  他钻出了车很快提着白色塑料袋回来,里面的东西碰撞发出声响,沈会词将那袋药搁在后座上:“你胃不好,今天晚上吃的很辣,睡觉的时候可能会不舒服,记着吃药。”

  “……”林诉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想到港市那天晚上无意间的一句话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谢谢。”

  沈会词歪头看他,黑暗中只有一盏车灯散发幽暗的光。昏黄的光影打在林诉野的侧脸,衬的他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每一处转折都被精心雕刻打磨。

  在演唱会时他听见了那个女孩和林诉野的谈话,关于徐向南的事他也在那年和对方合作时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隐约能猜到方才林诉野为什么没推开他,八成是在安慰人。

  他喜欢上了一个很好的人,沈会词想。

  一个善恶分明,为人处世的准则正的如标尺刻画,常年身居高位内心却柔软的像棉花一样的人。

  沈会词一错不错盯着他看,忽然开口:“你怎么这么好啊。”好到让我嫉妒那些能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了。

  “又在说什么?”林诉野瞥了他一眼。

  “没事。”沈会词神色微敛,他确实很嫉妒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自己会被吸引那注定也有其他人被吸引,什么人喜欢他都不奇怪。所以……沈会词藏在身侧的手乍然蜷缩,直至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没关系的,多少人都没关系的,他极力宽慰着自己一颗被绞的发苦的心脏。

  *

  林诉野这个月来琴湾的时间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轻车熟路找到停车位稳稳停下:“到了。”

  “要不要上去坐坐?”沈会词诱哄着,“暖暖在哦。”

  林诉野有些心动,毕竟沈老师每天雷打不动给他发金毛犬的照片勾的他手痒。

  沈会词见小林总神色松动,乘胜追击道:“它很想你哦。”

  这谁忍的了?暖暖是被沈会词富养长大的,漂亮的不得了,黑葡萄似的眼睛仍谁看了都心软。

  “方便吗?”

  “当然。”求之不得。

  暖暖还记得它的救命恩人,看见他后就撒丫子扑了过来。林诉野蹲下身抱了个满怀,亲昵蹭了蹭它的头顶:“好久不见,暖暖宝贝。”

  金毛发出愉悦的咕噜声,用鼻尖轻点他的颈窝。

  “它真的很喜欢你。”沈会词看着坐在地毯上的一人一犬心脏仿佛被一把小锤子敲了下,酥麻一片,“白水还是橙汁?”

  他想了想:“要不还是牛奶吧?解辣养胃。”

  林诉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沈会词拿出常备着的锅把牛奶打到温热才递过来。习惯使然,林诉野下意识就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这下两人都愣住了。倏地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哥哥林诉君,被呛地偏头一阵猛咳。

  之前高中他学业公司两头顾,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忙的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那时林诉君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熬安神汤,可他一忙就忘喝。哥哥发现后就不再把汤放在桌上,而是递到他嘴边,确认他喝了才会松手递给他。

  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林诉君早就没那样做了,这个习惯却不知不觉刻在身体里,导致刚刚沈会词把杯子递到他唇边的时候他就顺着肌肉记忆低下了头。

  他咳的脸都红了一大片,沈会词半搂着他给他拍背:“没事吧?慢点。”

  林诉野艰难伸出手摆了摆:“没事。”

  缓过气后他又说:“抱歉。”

  沈会词垂眸看他,臂弯里的人因为咳嗽眼底泛起零星水光,肩胛骨都在颤抖着。他看的心软又被裹挟其间的细密疼痛吓了一跳,原来他都已经这么喜欢林诉野了吗?喜欢到看他咳嗽都忍不住心疼。

  他屈指拭去他睫毛上的晶莹,温声道:“好一点了吗?”

  林诉野点点头,他觉着有些丢人,伸出胳膊紧紧环住暖暖,侧过头把脸埋入金毛松软的毛发里装鸵鸟。

  沈会词盯着他白皙的后颈看了阵,指尖发痒,抬手摸了摸。

  “干嘛?”

  “鸵鸟”动了动,从小狗毛里虚虚睁开眼睛。

  他没有抗拒。

  这个认知让沈会词心里腾起巨大的喜悦,又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人浑身是刺的模样,心想这算不算是被养熟了,亦或者是他今天晚上把人伺候满意了。

  “没事。”顿了顿又道:“牛奶还喝吗?”

  林诉野没有转身,慢吞吞向后方伸出胳膊:“……我自己喝。”

  沈会词浅笑着把玻璃杯递到他手里。

  他闷头喝了几口又开始逗暖暖玩,沈会词看他玩的开心就没打扰,坐到沙发上开始看剧本。

  等他从剧本抬头的时候,地毯上的人已经没了动静。

  林诉野盘腿抱着暖暖,身体靠着床榻阖上了眼睛。

  暖橘色的灯光笼罩一人一犬,氤氲出温馨的气氛。林诉野进门脱了外套,身上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毛绒衫,柔软的布料堆砌成一小团在他腰间。暖暖趴在他腿上,慢悠悠摇晃着尾巴。

  这无端让沈会词联想到在电视剧桥段里所勾勒出关于‘家’的画面,他演过很多这种情节。扮演过父母挂念的小孩,也扮演过弟弟思念的哥哥。他在影视剧情里体验别人的人生,试图去幻想在沈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柔情是什么感觉。

  可沈会词再清楚不过,那只是短暂地盗取了别人的人生。在导演喊卡的一瞬间,一切都会归为虚无。

  但此时此刻,他好像真的抓住了属于他的霎那。

  沈会词轻手轻脚走过去,和精神振奋的暖暖大眼瞪小眼。半晌,他伸出食指抵住唇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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