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吸气都灌满了周砚的味道,呛得他头晕目眩。
周砚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像是要将他骨头捏碎般。
“握紧。”他说。
随后,滚烫的掌心紧贴着他的手背!
齐小川浑身呆滞住了,从指尖到脊椎都在无法抑制地战栗。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冰水混合着滚油,从头顶浇到脚底。
烧得他皮肉刺痛,灵魂都在尖叫着想要逃离。
他想抽回手,想尖叫,想不顾一切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滚烫躯体。
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禁锢。
可身体背叛了他,所有的力气都在那灼热触感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肌肉僵硬,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连一丝呜咽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破碎的近乎窒息的气音在唇齿间艰难地逸散。
“唔……”
周砚滚烫的胸膛紧压着他,将他死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冰与火的极致触感让齐小川更加混乱。
他清晰地感觉到周砚紧绷的肌肉线条。
那充满力量的躯体此刻蓄势待发,像一头锁定猎物的猛兽。
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吐息一下下拂过他汗湿的鬓角,每一次都引得他细微的瑟缩。
黑暗中,周砚的喉骨震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低、极沉、饱含压抑欲望的闷哼。
那声音像带着钩子,狠狠刮过齐小川紧绷的神经末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齐小川的手都快抽动麻木了......
他才感觉到,自己被迫按着的地方,在他的掌下,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地,跳动了几下。
齐小川早已站不稳了,他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一点可怕的接触上。
思维彻底熔断,只剩下一个念头——
终于——完了!
那……被迫承接着滚烫的......终于可以松开......
禁锢的力量骤然消失,齐小川却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软软地顺着冰凉的门板往下滑。
他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
黑暗浓稠依旧,但方才那几乎要熔断神经的感官风暴已经平息。
留下的,是死寂和一片狼藉的空白。
指尖残留的触感鲜明得可怕。
那灼热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久久挥之不去。
他想蜷缩起手指,却发现它们僵硬得不听使唤。
只能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微微发着抖。
周砚依旧呼出急促的呼吸声,在咫尺之遥的黑暗中响起。
空气中多种气味混和着,萦绕在齐小川的鼻端。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终于,身旁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周砚动了。
他像是终于从某种极致的餍足中回神,向后退了半步。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远离,齐小川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几乎要发出断裂的脆响。
紧接着,是布料整理时发出的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的声响——
他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
这声音太吵耳了。
齐小川死死闭着眼,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清晰回放。
脸颊、耳朵、乃至整个身体,都烧得滚烫,几乎要将周围的黑暗点燃。
整理妥当,周砚似乎轻轻吁了口气。
那气息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伸出手,摸向了门边的墙壁。
轻微的“咔哒”一声脆响,书房的电灯开关被打开。
骤然降临的光明刺穿了黑暗。
齐小川被强光刺得猛地闭上眼睛,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溢出眼眶。
周砚一垂眸,便撞入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
他一手及时覆住那对漂亮的眸子,一手将人扶起抵住,再次推挤着把人压向身后的木板。
木板发出一声闷响。
齐小川短促的惊呼中,贝齿微启,周砚的唇精准覆落。
“唔——!!!”
周砚原本想放过他的,但方才兔子双眼泛红的模样,太让人想弄哭了。
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
这个吻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可以说蛮横。
与周砚指尖覆在他眼睑上的动作形成割裂。
滚烫的唇舌长驱直入,轻易撬开了他因惊惶而微启的齿关。
齐小川的呜咽被彻底封堵在喉咙深处,化作破碎的鼻音。
每一次试图偏头躲闪,都被那只覆在眼前的手和身后坚硬的木板牢牢钉在原地。
周砚的呼吸比之前更沉,更烫,尽数喷洒在他被迫仰起的脆弱颈项上,激起一阵绝望的战栗。
生理性的泪水从被覆盖的眼角溢出。
濡湿了周砚滚烫的掌心,也洇湿了他自己的鬓角。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砚每一次吮吸的力度,每一次舌尖扫过上颚带来的酥麻电流沿着敏感的神经末梢一路窜至四肢百骸。
激得他几乎要站立不住。
周砚覆在他眼上的手非但没有移开,反而收得更紧。
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将他的世界彻底禁锢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与唇齿间的风暴里。
每一次掠——夺。
都更深,更重,像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吸走。
齐小川的胸口剧烈起伏,肺叶因缺氧而发出无声的抗议。
细碎的呜咽被碾碎在唇舌交缠间,只能徒劳地攀附着周砚的手臂。
周砚的呼吸灼热地烙在他被迫仰起的喉结上,每一次吮吸都带着惩罚般的力道。
舌尖蛮横地扫过口腔内每一寸敏感地带。
反复碾压、勾缠,激起更多无助的颤栗。
周砚想,齐小川实在太好“欺负”了。
他越是如般反应,周砚越想将这人欺负得声音沙哑。
甚至,连床都下不了……
第61章
这个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久到齐小川感觉自己的唇瓣已经失去知觉。
像两片被反复揉捻的花瓣,肿胀发麻。
周砚终于稍稍退开,却扔保持着危险的距离。
他的鼻尖几乎贴着齐小川的鼻尖,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方才情动的灼热, 喷洒在那片泛着水光的唇上。
齐小川的眼睫颤抖着, 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水雾。
他不敢睁开眼, 生怕对上那双此刻必定暗沉如墨的眼睛。
周砚宽大的手掌覆在他的后颈,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微微一用力, 齐小川便往前轻轻倾了一些。
“要不是最近事情多,”周砚看着眼前的兔子,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圆润的珠子,溜擦入齐小川的的耳膜。
他说:“今晚就办了你。”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齐小川的心上。
他膝盖一软,差点顺着门板滑坐下去,被周砚眼疾手快地捞住腰身。
隔着单薄的衣裳, 那只手掌的温度烫得惊人, 仿佛能直接烙进皮肉里。
“少、少爷深明大义!”齐小川声音发颤。
此刻却前所未有地感谢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
若没有这些, 依着周砚方才展现的......战斗力, 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呜呜呜, 看来他以后的幸、福、生、活不愁了!
想到这里, 齐小川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他偷偷抬眼, 正撞上周砚似笑非笑的目光。
齐小川慌忙移开视线, 却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描绘起未来的‘幸福生活’。
但为嘛一想都这儿, 他后臀就一阵发麻,隐隐作痛呢......?
“那个......”齐小川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 “卢勇他,还活着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下。
周砚的眼神骤然锐利,刮过齐小川的脸。
齐小川能感受到那只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带着警告的意味。
心中微微一凛。
他当然明白,即使两人如今在谈朋友,关系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