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周砚嵌在他**的膝盖像铁铸的楔子。
不容分说地撑开着属于他的领地。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对方身体散发出的惊人热度和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几乎要将他融化、点燃。
那只按着他手腕的大手,力道沉稳得可怕。
将他死死钉在柔软的枕头上,丝毫无法撼动。
“我……我没……” 齐小川徒劳地试图辩解。
声音却细弱蚊蝇,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想躲开周砚那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的灼热视线。
可稍微一偏头,那只原本按压在他唇瓣上的手指便带着惩罚意味地加重了力道。
指腹粗糙的纹路碾过他柔软的唇肉,带来一阵奇异的刺痛和酥麻。
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周砚的鼻尖几乎要蹭上他的脸颊。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亲密。
他目光沉沉地锁住齐小川。
欣赏着猎物濒临崩溃前每一丝细微的挣扎,每一个颤抖的弧度。
那只在他颈侧和唇瓣间流连的手,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缓缓向下移动。
指腹沿着敏感的颈线滑过突起的喉结。
最终,落在了齐小川睡衣领口微微敞开的锁骨上。
指尖的灼热仿佛带着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齐小川的呼吸彻底乱了。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汲取稀薄的氧气。
那双圆睁蒙着水汽的眼睛里,慌乱无措几乎要满溢出来。
可深处那簇被强行点燃连自己都尚未明晰的微弱火苗,却在周砚强势的注视和触碰下,不安分地摇曳着。
泄露出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期待。
周砚的指尖在锁骨凹陷处轻轻打着圈。
他感受着身下人绷紧的肌肤下血液奔流的脉动,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现在知道怕了?”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审判意味。
“晚了。”
“咬人的醉兔,总要付出代价!”
——
“不……不能、再继续了!”
破碎的呜咽在宽大柔软的床榻间回荡。
那人抬手拭去兔子眼尾漫开的水雾,力道稍缓。
却无放过之意。
“阿川,好阿川……”周砚压着力道低声呢喃。
既说了要do到令兔子下不了床,便定要说到做到。
“……砚哥哥——”
这声颤抖的唤声像羽毛般轻挠过周砚的心尖,却又被他狠狠攥住。
齐小川的尾音未落,周砚的拇指已重重碾过锁骨凹陷,逼出一声压抑的抽泣。
“现在才想起来叫哥哥?”
周砚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齐小川耳际。
他开口,割开那层薄弱的防线,“晚了,醉兔。”
他的手掌顺着颈侧下滑,掌心贴住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着底下那颗心脏疯狂擂鼓的节奏。
那簇火苗已燎原,烧得齐小川眼尾水光潋滟。
周砚低笑,唇贴上齐小川汗湿的额角,呢喃如毒药:“乖,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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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那猩红的眸子彻底蒙上混沌的水光。
羞耻与隐秘的渴望在血液里奔涌——
“阿砚!”
周砚终于缓了力道,指尖却仍扣着兔子的腕骨。
不容对方逃脱。
......汗水——浸透的胸膛!起伏着!!
他垂眸,看身下人瘫软如泥,连呜咽都只剩微弱的抽噎。
周砚最终还是没舍得让兔子再受太多苦头。
他吻了吻那迷人的绯红眼尾,终于停了下来。
此刻,床单凌乱,染着泪痕与情爱的印记,无声宣告着这场惩罚的终结。
兔子蜷缩着,眼睫颤动。
彻底失了反抗的气力,只余下脱力后的空茫。
周砚的嘴角,那抹勾起的弧度终于淡去,化作一丝餍足的暗影。
他抱起虚弱的兔子。
接着,那吻落在了兔子的唇边、脖颈、耳畔。
他一点点安抚着怀里的兔子,一点点汲取着兔子身上的味道。
“你好棒,阿川,最喜欢你了。”
周砚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怀里昏沉的兔子……
汗湿的额发黏在齐小川通红的颊侧。
周砚用指腹极轻地替他将那几缕发丝拨开,指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那迷蒙的、盛着水光的眼睛半阖着,失焦地望着虚空某处。
只有被周砚偶尔落下的轻吻碰到时,纤长的眼睫才会脆弱地颤动一下。
周砚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让那具脱力的身体更深地陷进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似乎终于从那灭顶的爱意中寻回了一丝力气。
又或许是被这过于绵密的温存逼得无处可逃,那虚软的身体下意识地蜷缩得更紧。
他微微侧过脸,将滚烫的额头抵在周砚坚实的颈窝里。
一个全然依赖又带着点微弱抗议的姿态。
周砚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
他低下头,餍足如同深海的暗流,无声地在他眼底涌动、沉淀。
第80章
第二日, 晨光刺透窗帘缝隙时,齐小川才真正意识到这场“战斗”的惨烈后果。
意识回笼的瞬间,四肢百骸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尤其是腰肢以下, 酸软得仿佛被拆开又草草重组过。
别说起身, 连稍微挪动一下都牵扯出阵阵隐秘的钝痛。
他尝试抬了抬腿, 那绵软无力的感觉让他瞬间放弃。
只能认命地陷在凌乱依旧的被褥里, 像一尾搁浅的鱼。
视线瞥向床边, 罪魁祸首周砚倒是衣冠楚楚。
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处理着公文,侧脸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专注沉静。
只有颈侧及锁骨上那几道新鲜的抓痕和喉结下方一个显眼的咬痕, 无声昭示着昨晚的疯狂并非幻觉。
喉咙干得冒烟,齐小川张了张嘴, 想叫人,却发现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火烧火燎的疼。
他索性心安理得地支使起案旁处理公务的少爷。
丢了一个枕头引起对方的注意,随后抬手指了指床头柜上见底的水杯,又指向果盘里仅剩的几颗葡萄。
用那把沙哑破碎的嗓子, 毫不客气地拖长了调子:
“喂——水没了……葡萄, 也来点。”
名字?少爷?统统省了, 只剩下一个理直气壮的“喂”。
自然, 另一位参战者也未讨得便宜。
抓痕与咬痕如藤蔓缠遍身躯。
偏他痛中带欢,甘之如饴!
周砚注意到动静抬眼。
看到床上那人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张绯红未褪的脸。
眼神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恼怒, 可怜又可爱。
他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昨晚把人欺负得狠了。
从里到外都榨干了力气, 如今这点使唤人的小脾气, 不过是兔子被逼急了的蹬腿。
他自然全盘接收。
于是, 周砚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过来。
动作自然地拿起水杯去续了温水,又仔细剥了几颗饱满的葡萄, 放在小碟子里递过去。
声音是餍足后的低沉温和:“少吃点,垫垫就好,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窗外天色已是黄晕,两人竟在房间里消磨了整整一天。
齐小川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喉咙的灼痛稍缓。
可那股憋闷的气却更盛了。
他抓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液也压不下心头的恼火。
尤其看到周砚颈上那枚自己情急之下留下的深色咬痕,更是又羞又气。
这狗男人,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回回都让他伤筋动骨好几天!
他狠狠嚼着葡萄,含糊不清地迁怒道:“不吃!气饱了!”
就不能……就不能稍微忍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