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无比满足地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鼻尖亲昵地蹭着他柔软的发丝。
感受着怀中有温度、有心跳的真实存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幸福感充盈了他的整个心房。
他低头,在齐小川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而温柔的吻。
心中道:嗯,今晚,就当他们成婚了吧。
成婚真好,有自己的小兔子在怀,这洞房花烛夜,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月光依旧,室内一片静谧。
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谱写出最动听的安眠曲。
周砚抱着他的兔子,在满足与喜悦中,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
两日后。
周砚发现,他家兔子又开始鬼鬼祟祟躲着他了。
也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新奇的玩意。
既然兔子不想他现在知道,他便不去查了,选择坐等惊喜。
随后,周砚便转而去为他家兔子打下更多的江山了。
没办法,这是一只烧钱的金疙瘩兔子!
第四日午后,日头偏西时,齐小川才从外面的书局回来。
他刚准备要抬脚迈门槛,眼角余光却瞥见影壁墙后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周砚斜倚在雕花廊柱旁,似乎就是在专门等着他。
他手里牵着缰绳,绳头另一端,是匹神骏异常的大黑马。
油亮的鬃毛在阳光下泛着乌金般的光泽,四蹄稳健,脖颈修长,一双琥珀色的马眼透着股生人勿近的高傲。
齐小川的脚步顿住,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匹马。
那时他刚穿越过来,逃命时被挤下了沟,浑身尘土,狼狈得很。
就是这匹马,驮着周砚嗒嗒而来,在他面前停住,一人一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喜欢?”
周砚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
他直起身,牵着马缓步走近,笑道:“刚从马场牵回来的,它还记得你。”
齐小川这才敢伸手,指尖颤巍巍地碰了碰马颈。
马毛比想象中更顺滑、柔软。
这高傲的大家伙竟没躲,反而偏过头,用柔软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掌心。
湿乎乎的,带着点干草和尘土的气息。
“它叫闪电。”
周砚站在一旁看着,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好吧,齐小川想,小说里男主角的马儿几乎都叫这个名字!
“想骑?”周砚忽然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发顶。
齐小川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下意识点头,又赶紧摇头。
他的手还紧紧抓着马鬃不敢放:“我、我不会骑马!”
上次去马场骑的是那种矮脚马,还有人牵着走,这……这闪电一看就烈得很。
他可不想被它甩下去,成第一个被马踩死的穿越者!
怎么能这么可爱。
周砚笑了笑,低低的笑声震得胸腔发颤,连带着牵着缰绳的手都晃了晃。
他抬手,用指腹擦了擦齐小川额角的薄汗,语气笃定:“有我在,它不敢甩你。”
“上马。”
说着,他松开缰绳,双手托住齐小川的腰,稍一用力便将人往马背上送。
齐小川“哎”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谢底在马腹上蹭了好几下才勉强坐稳,马鞍硌得他屁股生疼。
他还没来得及抱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的轻响。
周砚竟单脚蹬着马镫,借着臂力凌空一旋,就这么稳稳落在他身后的马鞍上了。
后背瞬间贴上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齐小川的呼吸猛地一滞。
周砚的手臂从他腰侧穿过,握住了前方的缰绳,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他腰腹发紧。
“坐好。”周砚的声音就在耳后,带着刚运动过的微哑,“别乱动。”
齐小川刚想说自己没动,就感觉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整个人被更紧地按在他怀里。
他能闻到周砚身上清冽的檀香,此刻被体温烘得格外好闻,扰得他心跳都乱了节奏。
“可我真的不会……”
他小声抗议,话音未落,周砚轻轻一拉缰绳,又用靴跟在马腹两侧虚虚磕了一下。
“嗒——”
闪电嘶鸣一声,前蹄腾空,随即稳稳落下,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走去。
齐小川吓得赶紧抓住马鞍前的铁环。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渐渐远了,城门的轮廓在视野里越来越小,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卷起他额前的碎发。
“我们这是……去哪儿?”
他忍不住回头,鼻尖差点撞上周砚的下巴。
周砚低头,在他鼻尖上蹭了蹭,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带你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
齐小川皱起眉,心里嘀咕,他来到这儿,除了周府就是商会和听曲吃饭的地方,哪来什么“故地”?
而且还是骑马的?
他正胡思乱想,闪电忽然加快了速度。
风骤然变得强劲,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身下的马背沉稳地起伏,马蹄踏过草地,溅起细碎的草叶和泥土。
齐小川起初还紧张地闭着眼,后来被风里的青草香和野花味勾得睁开眼。
“哇……”他忍不住感叹出声,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原来骑马是这种感觉,像在风里飞,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了身后。
“身体放轻松些,”周砚的声音贴着耳后传来,带着笑意。
“双腿别夹那么紧,马鞍边缘磨着腿,容易破皮。”
“而且你越夹,它越觉得你在催它跑,待会儿把你颠散架了可别哭。”
齐小川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果然夹得死紧,膝盖都酸了。
他松了松腿,却忽然感觉身后的人贴得更近了。
温热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隔着衣料蹭着他的后背,连带着……某个不该蹭的地方也若有若无地碰了一下。
“!”齐小川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炸毛的兔子。
“周砚!你说教就说教,蹭什么蹭!”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急又凶,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周砚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震得齐小川心口发麻。
他偏过头,用下巴蹭了蹭齐小川的侧耳,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揶揄:“我蹭哪儿了?”
“说说,是蹭着你的腰了,还是蹭着……”
“闭嘴吧你!”齐小川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周砚反手抓住手腕按在腰侧。
他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眼底水光潋滟,看着倒像是在撒娇。
周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痒,忽然低笑一声,俯身在他白皙的侧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嘶——”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湿热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齐小川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
周砚及时松口,用舌尖在被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才慢悠悠地直起身,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齐小川捂着脖子,那里烫得惊人。
像是被烙铁烙过一样,麻丝丝的,痒得他心尖发颤。
他扭头瞪着周砚,眼眶都红了,却不敢真动手。
毕竟还在马背上,这人要是使坏把缰绳一松,他可就真成“落马兔子”了。
“你……你属狗的啊!”他气得声音都抖了,却只能小声骂。
周砚挑眉,握着缰绳的手轻轻一带,闪电渐渐放慢了速度,在一片开满蒲公英的草地边停下。
他翻身下马,又稳稳地将齐小川抱下来。
看着他还捂着脖子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嗯,专咬兔子的狗。”
齐小川拍开他的手,转身就想往草地里跑,却被周砚一把拉住手腕。
“跑什么?”周砚的声音带着笑意,“故地还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