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183)

2025-09-10 评论

  应时肆皱了皱眉,还没等反应过来没关系什么,已经被西装外套兜头裹住,整个人都被抱起来。

  应时肆错愕地瞪圆了眼睛,他条件反射要动手,对方的力道却比他更快。

  在近乎搏斗的动作里,那双有力的胳膊没让他察觉到任何疼痛,就轻松限制住了他的动作,用西装把他裹起来。

  “别动。”近在咫尺的声音清冷得像雪,“头痛的时候,该少动、平复情绪,避免血压升高。”

  应时肆被他抱起来,眼前罩得一片漆黑,冷冰冰的代理人身上居然是暖和的……不论他有多不情愿,隔着衣料渗过来的温度依然安抚了他针扎似的太阳穴,让粗暴翻搅的疼痛稍稍蛰伏。

  祁纠抱着他,穿过二楼走廊,打开一扇从没打开过的门,把人撂在肩膀上,单手扯着天井的梯子上去。

  应时肆被晃得七荤八素:“……”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四周温度下降,空气开始流动,滞涩憋闷也跟着减缓。

  祁纠把他放下,拿走那件西装,过去开灯。

  等到视力恢复到足以看清,应时肆对着眼前的情形愣了下,用力揉了揉眼睛。

  他不知道……别墅顶上还有观景台。

  半开放的观景台,留了个露台连通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这些雪反倒挡住刺骨的寒风。

  剩下的玻璃穹顶通透,双层隔热玻璃,做了特殊的镜面处理,反射灯光,变得明亮璀璨……那是种叫他熟悉到极点的暖光。

  应时肆攥着裤子的布料,因为用力过度,手微微发抖。

  他没上来过,因为来这里要爬梯子,先生不方便。

  应时肆牢牢跟着那架轮椅,这座别墅里,凡是轮椅到不了的地方,他都从没去过。

  “你负责别墅。”应时肆低声说,“你有设计图。”

  这是事实,代理人点了点头,并不反驳,只是取出面包、火腿肠和矿泉水,逐一放在他们面前的岩板岛台上。

  应时肆盯着对方拿出来的肉松面包,他无法判断,这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挑衅……但仅剩的理智,还是在对方取出小说时崩断。

  祁纠被撞过来的狼崽子冲倒,应时肆的眼底通红,像是蒙了层血雾,死死反拧着他的胳膊,扯着他滚向那个小露台。

  两个人收势不住,祁纠单手揽了下应时肆,换了个方向,后背撞在玻璃上。

  露台的雪被震掉了不少,冷风飕飕灌进来。任何一个人再动一动,就可能顺着冻得滑溜溜的木质地板摔出去,一头扎进院子几尺厚的雪里。

  “你是谁?”应时肆森森盯着他,“你来干什么?!”

  祁纠被他按着,靠在积雪的玻璃上,神情依旧是不为所动的平静淡漠,微垂着眼看他。

  应时肆瞳底黑沉,肩膀发力要再抬手时,却被沉静力道往背后一按。

  他们这个姿势,知道的是代理人要打断他发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伸出的这条手臂,是来抱他。

  “轻点。”祁纠在他耳旁说,“我腿疼。”

  应时肆在这句话里僵住。

  他死死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沉默半晌,慢慢放开手上的力道,向后撤开。

  祁纠闭上眼睛,头向后微仰。

  代理人扶住那条腿,一动不动,屏着呼吸,喉结微微滚动。

  “……疼得严重吗?”应时肆低声说,“我去拿药箱,你等着。”

  他像是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几乎择人而噬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却还没等攒够力气,就被按在背上的力道打断。

  应时肆有些气急:“你干什么?!”

  “不严重。”代理人已经恢复如常,睁开眼睛,“没这个必要。”

  应时肆皱紧了眉,一动不动盯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面包和火腿。

  应时肆问:“为什么要给我拿这些?”

  这问题要回答,实在太简单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能应付。

  应时肆盯着这个代理人,等他给出回答,等了半晌,却只听见砸着耳骨的心跳。

  又过了几秒,应时肆意识到,这心跳是他自己的。

  祁纠靠着玻璃,并不回答这个问题,静静看着他,背后是风雪呼啸。

  ……

  应时肆还是决定去拿个药箱。

  他没办法什么也不干,保持冷静地待在这。

  那股不受控的念头越浓烈,他就越不安……他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冲过去抱着眼前这个人不放。

  “等着我。”应时肆说,“不准动。”

  他飞快爬下那个天井的梯子,稍一辨认就找出方向,快步去找药箱,又拿了条从没用过的厚毯子。

  虽说心里乱得要命,但他半点都没察觉,他紧咬着的牙关第一次松开,头也似乎没那么疼了。

  应时肆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观景台,代理人很听话,居然真一下都没动,还靠坐在原处。

  应时肆皱紧了眉,快步过去,碰了下他的袖子。

  这地方离露台口近,连衣袖都冻得冰凉,里面可想而知。

  应时肆想起给自己纠正错位的髌骨时,那双冷得像冰、又精确得像手术刀的手。

  应时肆把那条厚毯子扔给他。

  代理人睁开眼睛,单手接住砸向自己的毯子,露出些询问神色。

  “披上。”应时肆蹙着眉,“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代理人微微摇头。

  应时肆对这个答案不意外,把药箱给他,背对着他走到岩板岛台前,拿起一个面包。

  没必要和吃的过不去。

  应时肆大口吃那个肉松面包,他被噎了几下,拧开矿泉水灌下去,眼底渐渐发烫,被闭紧的眼皮挡住。

  他听见身后的药箱开合,轻微的碰撞声里,又有淡淡消毒水的气味弥漫。

  这种味道混在冰雪的气息里,变得更冷冽鲜明,让人想起那双淡漠到仿佛不具温度的眼睛。

  应时肆攥着拳,一边吃面包,一边听身后的声音。

  都是些相当利落的动作——没有一点多余,消毒处理、重新包扎,处置稳妥以后,再把接受腔固定牢,放下裤腿。

  应时肆听着衣料摩擦的轻微声响:“药是干什么的?”

  代理人在他身后,动作停顿了片刻,才又恢复,将裤腿整理好:“止疼。”

  应时肆不觉得这人怕疼。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习惯,应时肆一想起他还背着自己回别墅,就忍不住皱紧眉。

  应时肆把那个面包三两口吃完,灌下去半瓶水,身上总算有了点力气,回到代理人的面前。

  祁纠抬起眼睛。

  “什么疼?”应时肆低声问,“很严重?”

  这话又让那双冷淡到极点的眼睛里,泛出点温和的错觉。

  应时肆错开视线,不去看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见毯子没被披好,就伸手扯了扯。

  “不算严重,但是困扰。”代理人说,“有时会干扰判断。”

  应时肆问:“什么判断?”

  祁纠微垂下视线,看着完全忘了炸毛提防,乖乖跟着问的狼崽子。

  系统配合得相当熟练,一阵风卷着大片雪,非常有眼力见地钻进来,让祁纠抬手拢住应时肆后颈,隔开冰冷的雪雾。

  祁纠分给他一些毯子,应时肆没有拒绝。

  “对现实状况的判断。”祁纠说,“这种疼痛不存在。”

  医学推测,失去身体的一部分以后,脊髓和大脑失去这部分信号,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演变。

  更通俗的说法大概就是,这条腿不在了,但还是会疼。

  应时肆沉默地看着他,这个回答让他联系起一些别的事——那些仿佛无规律闪回的“噩梦”,应时肆一直想知道原因,可从不敢问。

  他怕问得多了,反而更牵扯得噩梦纠缠不散,所以不论多想知道,都把话牢牢吞回肚子里。

  现在……可能知道了。

  应时肆低声说:“我想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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