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81)

2025-09-10 评论

  祁纠拍拍郁云凉的脑袋,主动挑位置:“门口那一块儿,往西两尺三寸,有片太阳光。”

  狼崽子眼睛都是亮的,抿了嘴角用力点头,又紧紧抱了下祁纠,跳下床跑去搬椅子、铺裘皮。

  这些天下来,郁云凉早就忙得得心应手,几乎用不着特地停下来思索,就已经弄好了个赏风观雨的好坐处。

  郁云凉跑回房,仔细给祁纠穿好外衫、系上厚实披风,小心翼翼地扶着祁纠从榻上下来。

  “扶稳了。”祁纠对自己大约有数,靠着狼崽子的肩膀,“别慌……”

  他话音未落,眼前视野迅速叫黑雾吞噬,短暂失去知觉。

  郁云凉抱着无声无息软倒的人,真的格外镇定,只是收紧手臂一动不动牢牢抱着,叫祁纠歇在自己肩上。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祁纠慢慢醒过来,呼吸心跳都慢慢平复。

  他额间渗出些冷汗,被郁云凉攥着袖子,仔仔细细擦干净。

  “殿下气血太弱了。”狼崽子跟他讨价还价,“要喝一勺汤,要喝半碗补血益气粥。”

  祁纠相当豪气:“都喝,再给我弄半碗药。”

  郁云凉紧紧抱着他,听见祁纠的话,就忍不住跟着露出一点笑容,抿了嘴角用力点头。

  他把祁纠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祁纠慢慢地走——郁云凉知道祁纠想自己走一走,所以把力道放得极小心,等着祁纠迈步。

  短短一段路,走到门前那片阳光里,祁纠的力气刚好差不多用完。

  郁云凉抱着他,扶祁纠靠进铺了厚裘皮的躺椅里,又揽住祁纠的背,仔细帮他顺气。

  “不要紧。”祁纠咳了几声,精神很好,“我这不是健康多了?”

  郁云凉被他引得微微笑了,又低头,把祁纠垂下来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是,殿下一日比一日好。”

  祁纠挺满意小公公的捧场,把那片柳叶拍进他手里。

  郁云凉立刻仔细收好,又把祁纠的手放在膝上,取过薄毯,一直覆到祁纠的肩膀。

  他没立刻出门,陪着祁纠看淅淅沥沥的雨,春雨把院子里洗得干净,柳叶青翠、春草茂盛,一片喜人的生机勃勃。

  “殿下。”郁云凉忽然问,“你想不想看练箭?”

  祁纠正看雨水从柳叶上淌下来,听见这个,就收回视线:“下雨也练?”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下雨也能练。”郁云凉说,“再说这雨很小。”

  祁纠现在的身体,能打发时间的事不多,连看书也吃力……可只是看雨水浇叶子毕竟太无聊了。

  郁云凉不知能找什么给祁纠看,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出练箭:“我穿件蓑衣,再戴斗篷,不会淋湿的。”

  祁纠想了一会儿,笑了笑,朝他招了下手。

  郁云凉立刻伏到躺椅旁,抱着祁纠的肩膀:“殿下。”

  祁纠没力气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点了点头,示意郁云凉帮忙扶着自己的手臂,伸到檐外去接雨水。

  这雨的确不大,但檐上还是积了涓涓细流,沿着瓦楞蜿蜒流淌,滴滴落下来。

  下了半日的雨,瓦片上的薄尘早被洗干净了,落下来的雨水已经十分干净清澈,近于澄清。

  祁纠接了半掌心的水,叫郁云凉盯着,手腕使了个不含内力的巧劲。

  郁小公公盯得专心致志、眼睛一眨不眨,被水猝不及防浇了一脸:“……”

  “……”郁云凉:“殿下。”

  祁纠靠回椅子里,笑得咳嗽。

  他现在虽然不发热,但高烧留下的症状没那么快消退,凉气进了喉咙还是会咳。

  郁云凉立刻替他顺抚胸口,又攥着袖子抹脸,越抹越好笑,伏进祁纠怀里替他暖着胸口,闷声笑个不停。

  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没了,什么拔毒、什么生死……暂时都要先往后放放。

  他在这场雨里被他的殿下浇了一脸水。

  郁云凉笑得肚子痛、手脚都发软,深吸了几次气,好不容易才勉强忍住:“殿下,这也是暗器的手法?”

  “这不是。”祁纠总算逗笑了狼崽子,眼里笑意多了点,剩下那几颗水珠拢进手指,重新以巧劲射出,“这个才是。”

  这几颗水珠飞出去,恰好击中水线,竟叫檐下落的那一线流水飞溅,迸出几朵小小的水花。

  郁云凉这次才真是睁圆了眼睛。

  “没什么用。”祁纠说,“不动内力,靠巧劲,练着玩的。”

  郁小公公最近越来越上道,立刻抱住他,握住他的袖子:“殿下教我。”

  祁纠问:“交多少束脩?”

  郁云凉抿了抿嘴角,把空荡荡的袖子翻给他看:“束脩是交不起了,我卖身给殿下罢。”

  祁纠算了算账,觉得不错,翻过手掌,等狼崽子自己乖乖把爪子搭上去。

  他把要领教给郁云凉——其实没什么特别稀奇的功夫,只要找到窍门,剩下的全是多练。

  多练很好,多练能打发时间,能牵扯精力。

  狼崽子需要做些这种事,不能把所有心神都牵在他一个人身上,随他喜随他忧,见他好了才活过来。

  祁纠慢悠悠讲诀窍,拢着郁云凉的手,教他怎么使力气。

  那只手本来很凉,但因为郁小公公跟他挤在一个躺椅里头,热乎乎抱着他的手,也就慢慢暖了。

  “我每天都练。”郁云凉牢牢记住了,冥思苦想,给这门功夫找了个能派上用场的地方,“等回头……灭蜡烛,就不用下榻。”

  祁纠还真没想过这么用,被他打开思路,也想了想:“关窗户也行。”

  他们两个凑在一张椅子里琢磨,从不用下床就能关窗户,一直琢磨到不用下床就能放帐子、落床帷。

  系统:“唉。”

  祁纠正哄狼崽子,莫名其妙被系统在内线敲:“干什么?”

  “没事。”系统有点忧愁,抱着培训班的笔记,“你们继续讨论。”

  祁纠不知它愁从何来,隐隐约约在笔记本上看见“洞房花烛”,就给系统批了点经费,让系统放心去怡红院玩。

  他这儿没什么事,等把狼崽子哄得立了耳朵、抬了头,有精神甩尾巴了,就准备再睡一会儿。

  系统抱着一线希望:“抱着郁云凉睡吗?”

  “哪有得抱。”祁纠刚和郁小公公商量好,“他要去买药买菜,回来做饭,我自己睡。”

  郁云凉得出个门,去外头跑一圈回来,把接下来几天的食材药材都置办全。

  等饭做得差不多,祁纠刚好睡醒,就能喝上热腾腾的补血益气粥。

  等这次毒发彻底结束……祁纠身上再有些力气,就能躺在郁小公公亲自赶的马车里,一块儿出去透透气、看看热闹,赶个祭春祈神了。

  京城的祭春祈神很热闹,不光有大集可赶,还有烟火、有散曲百戏,数不清的人往水里放河灯。

  浑河是京城百姓的叫法,它原本和上面那座桥的名字一样,叫“无定河”,本朝定都后认为不够吉利,就改成“永定河”。

  心里有所求的人们,就愿意信这种事。

  写好的河灯放进永定河里,随水漂流,只要一直不翻覆,灯上许的愿就能实现。

  ……

  “行。”系统听完这两个人的宏愿,背上书包,和他道别,“我去怡红院了。”

  祁纠随了一个铜板,给它践行。

  塑料布都不哗啦哗啦响了,院子里就比刚才更安静。

  雨丝落地几乎无声,柳枝轻柔,墙角的桃树前几天冒了骨朵,也在这场雨里被浇开花瓣。

  等系统回来,祁纠准备再买点植物生长剂,趁着春天早早浇下去,说不定等秋天能吃到桃子。

  看着怀里的狼崽子专心致志练习手法、模仿力道,祁纠就觉得挺欣慰,收拢了下手臂。

  郁云凉立刻停下动作,仰起脸:“殿下。”

  “练你的。”祁纠说,“给我抱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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