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皇子还会耍大锤、舞刀弄枪,和其他只会读书的皇子很不一样。
今天萧宴宁就准备找三皇子。
三皇子的母亲是东丽人雅芸儿,东丽离通州很近,三皇子母亲芸妃得宠时堪比秦贵妃。
后来据说芸妃因东丽善变被皇帝厌弃,所以住处也比较偏,在离冷宫不远的宁寿宫。
今日大概出行不利,萧宴宁还没走到宁寿宫,刚拐弯,就看到了几个年长的太监在欺辱一个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十多岁的样子,大概习惯了被欺负,被打倒在地上时第一时间熟练的护住了头。
"就你,还敢偷偷读书,以后还想进内书堂不成?”
“以为读了书就能飞黄腾达了,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你连进内书堂的资格都没有,还想自学成才不成?”
几个年长的太监一边嘲讽一边踢着小太监。小太监蜷缩着身体,闷哼出声,他咬牙忍着。
内书堂对于太监来说可是个好地方,一般来说被选入内书堂的小太监,在内书堂学习两年至三年书,就会被拨到内府十二监四司八局及其下属机构充当“写字”,而后逐渐升为掌司、典薄、佥书等。
一些聪明伶俐,善于专营迎合之辈,得到本管和照管太监的赏识,甚至可能会被选为东宫伴读。
在官场讲究非翰林不可入阁,讲的就是做官的出身,而内书堂被太监看做是读书正途。尤其是被分在司礼监的太监,又被成为‘内翰’,可见内书堂的地位。
那些正儿八经从内书堂走出来的太监,一般看不上那些自己偷偷读书学习的太监,被他们发现还会举报。
要是搁在以前,萧宴宁连自己都顾不上,根本不会管这些闲事。
但现在,他生活如意,他还小,他还看到那个小太监朝自己望过来的眼神,那是渴望活着的眼神。
这些日子,萧晏宁前去找三皇子,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盯着自己。这也是他时不时来找三皇子的原因之一,总要弄清是谁有什么目的。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这个小太监。
至于目的,暂时不得而知,但总会知道。
萧晏宁还是个孩子呢,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于是他走上前展示身为皇子的威风:“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太晚了,么么哒(づ ̄ 3 ̄)づ┭┮﹏┭┮。
第25章
心思流转不过一瞬间,萧宴宁身后的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萧宴宁又上前几步,脸上略带几分好奇和打量:“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他一个人?”
他只是个孩子,说话间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孩子气和稚嫩。
皇宫很大,住在里面的人很多。
宫里的主子多,宫里服侍主子的宫女、太监更多。
萧宴宁自然不认识这几个冷不丁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太监,这几个太监没见过也不大认识他。只是不认识归不认识,宫里的主子他们也不是每个都见过,但性格特征略略都有耳闻。
宫里有几个年岁不大的主子,就一个。
宫里年纪不大又备受宠爱的主子是谁呢,应该就是眼前这个。
当然,也有带孩子入宫拜见贵人的,只是再一打量,只见眼前的小人白白嫩嫩,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模样颇为可爱。
他穿着交领窄袍,脖子上是小金元宝做成的项圈,金元宝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绣着吉祥如意的皂靴向前移动,腰间金丝银线编就的蹀躞带上悬着的羊脂玉和青玉蟒纹禁步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几个欺负人的太监一看萧宴宁年岁和穿着,眼前一黑,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这时萧宴宁身后的随侍太监砚喜上前冷声呵斥一声:“七皇子面前还敢放肆,不要命了。”
一声七皇子坐实了萧晏宁的身份,几个太监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行礼,被打的小太监也从地上爬起来跪下行礼。
小太监额头和嘴角都有血丝,腿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因为他跪下时忍不住咧了咧嘴,手还不自觉地揉了揉腿。虽然动作很快很轻微,但又怎么能逃过萧宴宁的眼睛。
毕竟他可是有着成年人的灵魂。
萧宴宁歪了歪头:“你们还没有回答我呢?”
歪了一下后,他马上又把头摆正。
没办法,在皇帝和秦贵妃面前装可爱装惯了,不自觉地就会做出一些萌萌哒的动作。
几个太监低着头相互看了一眼,最前面的太监脸上泛起谄媚的笑:“回七皇子的话,奴才们是在同他耍着玩呢。”说罢他看向小太监笑盈盈地问:“明雀,你说是不是?”
明雀咬牙没吭声,太监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砚喜看了浑身是伤又脏兮兮的明雀一眼,张口想说什么,但他看了看萧宴宁,又没敢多话。
萧宴宁小不懂事,但他出门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会有人详细告知秦贵妃。他若是开口,怕被人安上欺主子年幼的罪名。
萧宴宁眼中满是不解和纳闷:“那为什么不让他打你们呢?”
语气里全是诚恳,没有半分真情实感。
几个年长的太监被问得傻了眼,他们怎么说,难道要说他们就是故意在欺负人。
看到几人呆愣在那里,砚喜怒声道:“你们想欺七皇子年幼,我看你们不但瞎了狗眼,心也被猪油蒙了。此事我定会禀告给贵妃娘娘,好好治一治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老泼皮。”
几个太监忙求饶:“奴才不敢。”对着萧宴宁砰砰磕头,磕了几下,反应过来了,萧宴宁是个孩子,孩子懂什么,话还得其他人说,于是又对着砚喜磕。
萧宴宁是个孩子,还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孩子,于是他看向砚喜懵懵懂懂:“怎么办?”他不懂如何处理,自然要找懂的人。
烟喜想了下轻声哄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七皇子不如把此事禀告给贵妃娘娘,让她来处理。”
萧宴宁哦了声点了点头。
几个太监还想说什么,被砚喜一个眼神制止了。
到了这里,此事在萧宴宁这里就算解决了,毕竟很多事以他的年龄根本想不到。
他哒哒朝宁寿宫走,准备去找三皇子玩。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小孩子腿短,真要算下来也就是成年人的两步路。
萧宴宁扭头看向那几个太监真诚发问:“你们还会打他吗?”
看着他眼中的戒备,砚喜道:“殿下放心,奴才亲自捆了他们,不会让他们再有欺负人的时候。”
萧宴宁应该听不明白,但萧宴宁知道他们不会打人了,于是萧宴宁高高兴兴离开了。
等萧宴宁的背影消失,砚喜看向几人语气薄凉:“走吧。”
几个太监一脸死气。
宫里这种事老太监欺负小太监的事不算新鲜,砚喜也被欺负过。
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有时主子和奴才一样,都得熬,熬到一定时间熬到苦尽甘来也就该享福了。
明雀轻声谢过砚喜后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低头离开。
砚喜看着他:“以后眼皮儿活一些,知道会被欺负就躲着点走,你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碰上主子。”
明雀再次谢过他,砚喜摆了摆手,他能做的也就是提醒一句,再多也不成了。
要不是看着明雀,让他想起了家里弟弟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他连一句多余的提醒都不会说。
在宫里生活,不该多话。
等砚喜匆匆离开,明雀朝萧宴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慢吞吞一步一步瘸着腿地走回监舍。
走到一处干净的清幽之处时,明雀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和泛疼的嘴角。
他倒是想把身上的伤都擦掉或者盖住也好,但伤在额头,实在没有办法,明雀丧气地把手从头上拿下来。
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明雀的语气变得活泼起来:“干爹,我回来了。”
里面的人咳嗽了两声,哑着嗓音说了声进来。
明雀推开门,里面站着一个中年太监,面白无须,相貌端正中略带几分阴柔。若是司礼监那帮太监在,就会认出这是司礼监前掌印随恩。他服侍先皇,曾送遗诏前往通州,又在皇帝跟前呆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