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122)

2025-09-12 评论

  “好说,好说。”

  杯酒相碰,达成一致共识。

  船尾忽听有人惊呼:“哎呀,江上有人!快快快,拉上来。”富商撇嘴道:“莫不是个死的,晦气。”

  不多时,有下人跑来与他耳语几句,富商眼神一亮,与大人说了两句,快速去了船尾。

  瀑布般的头发散开,半湿地耷拉在鬓边,面色是无血色的惨白,双目紧闭却也能看出这是个极品苗子,暗红的劲装浸了水,血混着水从身上流出来,尤其是膝弯处看着最严重。

  伤势不轻。

  “这怕是能卖上不少价钱。”富商琢磨着,大呼可惜。

  若不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被官府与主家两面夹击,他非要亲自来调教着少年不可!

  但若放手给旁人……

  也不大舍得。

  他蹲下身来,咽了咽口水想去摸一摸少年如琉璃般脆弱的面庞。

  “啊——!”却见少年突然睁眼,猛地咬了他一口。

  富商猛地一脚踹过去,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打消了给少年治伤的念头,这种人必然是烈性子,得好好磋磨才行。

  他勃然大怒,拂袖道:“把他给我关进地牢!锁好了,等我忙完了非要亲自拔了他的牙不可!”

  ……

  …………

  师离忱是在一片窸窸窣窣,压低嗓子的哭声中醒来的。

  暗沉沉的地牢,垒砌的十分简陋,土墙隔断了每一个牢房,坚韧狭小的空间里关着一个又一个的人。

  这里没有窗子,隔音也不大好,牢房门如官府的无二,只有一条道,外头有人在看守巡逻。

  周围飘荡着一股森冷的血腥气,师离忱艰难地动了动,甚至能感觉到膝弯处疼痛到了麻木。

  他闭了闭眼,挪到了墙边靠着,碰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在这地牢躺了多久,他身上的衣物都干透了,他隐约记得是被人从江里捞了上来,当时他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只是已然没有了力气,听到富商所说的恶心之言,又察觉到对方靠近后,才做的反击,之后便被当胸踹了一脚,这才彻底晕了过去。

  只记得昏迷中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几番浮沉之下,才挣扎着醒过来。师离忱呼出一口气,被周围陆续传来的嘈杂哭声,搅得心烦。

  这乱糟糟的响动中,他忽地听到背后靠着的墙面,被轻轻敲动,是有规律,有节奏的敲。

  据他所查,他所在的这间牢房,处于小道尽头的倒数第二间,隔壁倒数第一间应当还有个人关着。

  师离忱顿了顿。

  伸手,以同样的频率敲击了回去。

  土墙,敲出来的声音很沉闷,但只要靠近就勉强能听清。隔壁似乎是听到了他敲击的动静,一瞬间沉寂下来。

  正当师离忱以为对方只是瞎敲着玩时,他听到了身边有泥土松动的声音,扭头看去。

  他坐的位置靠墙角,那个洞恰好在他心口位置的往右的一段距离,土灰扑簌簌地往下掉,一个约莫两个拳头大小的洞露了出来。

  先前一直被土块堵着,才看不见,现在隔壁把土块抽走了,洞口完全显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挖的,一直藏在这里,或者是以前就有。

  师离忱:“……”

  有这功夫,为什么挖洞的人不往外挖。

  

 

第104章

  “什么?!殿下失踪了?!”许惟一拍案而起,“那你们还有脸回来?为何不继续寻!”

  副将垂首,掩去眼底的阴色,“大人,殿下遭到山匪袭击,下官已竭尽全力护卫为此也断了一臂,只是那山匪狡诈凶悍,竟放火烧山,这才以至于下官们未能及时救驾……”

  今日站在这里的,若是其他官员或许便信了这番说辞,但偏偏站在这里是许惟一。自小就跟在师离忱身边的伴读武将,最是清楚殿下究竟是什么样的身手。

  哪怕那些山匪再凶悍,也不至于让殿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否则那些皇家死士是吃什么的?许惟一冷笑道:“这群山匪真是好大的本事,连殿下身边的死士都能杀光。你既如此无用,且先停职查办!”

  副将面不改色道:“下官的上级是淮南总兵,大人恐怕暂无此权处置下官。”

  “淮南总兵……”许惟一低头笑了笑,掏出一枚印鉴,“除非他想光明正大的告诉京都,他要造反,否则今日就算是站在这儿的是淮南总兵,也得听我号令!可明白了?”

  那是。

  副将瞳孔紧了紧,是钦差印鉴。钦差莅临,得皇权特许,有先斩后奏之权。他不情不愿地跪下,后牙咬得紧紧。

  已在飞速思索对策。

  决不能让他们先找到太子!

  *

  此时此刻。

  昏暗的地牢。

  洞口另一边传来一个低沉地嗓音:“隔壁的,你在哪儿?你是被抓的?伤势怎么样了?是新来的姑娘?”

  听到最后一句,师离忱懒洋洋回道:“你才姑娘。”

  对方“喔”了声,自顾自道:“是个男的。那你想必样貌很不错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对地牢情况很熟悉的样子。师离忱道:“所以你知道这是哪儿?抓我们的是谁?”

  对方道:“你求我,求我就说。”

  师离忱气笑了,干脆不理他,低头确认着腿弯伤口的位置。被随军围剿之时这地方就伤了,又翻山越岭,又在水里泡了那么近,如今伤得更重,得尽快清理掉上面的烂肉重新包扎。

  角落的位置有些狭小,他在后脑摩挲了几下,总算摸到了藏在发间的刀片。幸亏他平时喜藏暗器,这会儿才能有趁手的工具。

  师离忱面无表情地找准位置,内力催热了刀片,贴着皮肉,一点点剐过去。他咬着牙,额头冒出汗珠,唇色逐渐泛白,手里动作却不曾停下,直到处理完两条腿的伤口,撕了衣裾,包扎起来。

  隔壁闻到了阴湿空气里散开的血腥味,声音都正经许多:“你流血了?伤得很重?”

  师离忱没力气骂他,冷冷“嗯”了声,又道了句:“爱说就说,不说滚,别吵我。”

  “……”

  “…………”

  隔壁恶声恶气道:“你是公主吗?脾气真差劲,不告诉你。”

  师离忱烦得想离这个洞口远一点,干脆起身往前挪了挪,挪到了洞口对面的另一面墙,背对着洞口打坐调息,稳住内力。

  洞口有两个拳头大小,唯一光线来源,是旁边牢房门里渗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

  以至于地牢并未伸手不见五指,身负内力之人,哪怕没有那点光线,也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可若有这道细微的光,看得便更清楚了。

  黑漆漆的洞口,像个圆形的宝盒。

  宝盒正中央,有个人在打坐,如鸦羽般微卷的长发似瀑散在身后,还有一些暴殄天物的落到地上,发丝与暗红的衣袍相呼,腰间被皮革缠绕,勒出纤细腰身。哪怕只是背对,没转过脸来,都能窥见其几分风姿骨韵。

  打开宝盒洞口之人瞧了半响,小声嘀咕道:“还当真是个仙子……”

  *

  *

  “仙子。仙子。”隔壁叫了好几声。

  师离忱被叫得烦了,不耐道:“吵什么。”

  隔壁道:“你离得太远了,不好说话。你过来,过来我和你说清楚。”

  师离忱深吸一气,不愿意搭理地闭上眼眸。

  隔壁道:“当我求你,我求你听。我错了成不成?这外头把守森严,你一个人杀不出去。”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上,被看穿心思的师离忱总算动身,重新坐回靠近洞口的角落里。

  他矜贵地昂了昂首:“说吧。”

  隔壁却道:“仙子,你叫什么?”

  师离忱多了两分耐性,反问:“问别人之前,是不是要先报自己的。”

  隔壁道:“我姓裴,你可以叫我裴苍。”

  师离忱道:“裴是南晋国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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