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后(10)

2025-09-19 评论

  从小到大,小夫郎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也不是没有,被人陷害被拐卖,都是小夫郎从未经历的苦难,但那时候不一样,他并不觉得委屈,一直跟人牙子斗智斗勇。

  他不是待在一伙人手里。

  逃出来好几次,但很快又落入新的人牙子手里,小夫郎便知这些人后面还有人,是父亲的政敌,亦或是姐姐的敌人。

  他们不会要他的命,只是想折辱他。

  如果他痛不欲生轻生自尽,那么父母及姐姐一定会悔恨终生。

  他怎么能让这些敌人如愿呢!

  他并不觉得屈辱,因为他真正的敌人是那些厉害的政客,是势力不逊于他家的大世家。

  小夫郎沿途留有家族暗号,几次感觉快要被救走,又陷入新的困境,直到被喂药被毒打。

  那次他意识到对方准备下毒手。

  他拼尽全力逃出来,不敢再留暗号,漂泊不过几日再次落入人牙子手中,但他已经病重,无力反抗,直至被油痞子买回家。

  那时候他心中只剩绝望。

  再后来,他被油痞子慢慢救回来,油痞子看着跟初见时不太一样,保证绝不动他,可是,可是……小夫郎分不清油痞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父亲时常将朝局讲与他听,他的授业蒙师是当朝太傅,他常进宫与太子一起玩耍接受皇帝的亲训,身旁人夸奖他聪慧过人,识人心辨是非,既然如此,他为什么看不透油痞子的内心。

  油痞子是喜欢他的,小夫郎见过太多这种爱慕眼神,但转头油痞子看着他的目光跟姐姐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签了婚书,报备官府,无论他多么尊贵,出生不凡,按照大朝律法,他这辈子只能嫁人,再无成亲的可能,也不能继承父业。

  他想死却不能死,他必须把害他的人找出来,不让家族陷入危险,他不断告诫自己忍耐坚持,不断以大朝律法告诫自己,以夫为纲以夫为纲……

  油痞子凭一己之力彻底改变他的命运,转头却说对他没有那个意思,等他好转就放他走。

  油痞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做什么?

  一会儿将他捧到天上。

  一会儿又将他碾入尘土。

  他是太师府世子,生来拥有虎符继承权。

  油痞子居然把他丢进深山老林的小木屋关禁闭。

  黎源热热闹闹招待邻里时,小夫郎在山里哭了一整夜。

  上梁时按照习俗还是放了鞭炮。

  粗壮的木梁上了防水防虫的桐油漆,哪怕墙壁依旧矮小,黎源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等他再存些钱把承重的柱子换成三米高的楠木,这个矮趴趴的一室一厅顿时能变成宽敞的三室两厅,到时候他一间卧室,小夫郎一间卧室,彼此互不干扰,绝对私密。

  中午管顿饭,黎源供应粗粮饼和咸菜汤,粗粮饼管够,不算体面,但也不寒酸,干活帮忙的汉子都是实在人,知道这是黎源能拿出手的东西,但又没有因为面子东拼西凑。

  不管村里流传什么,明事理的人内心有把标尺,黎源要是一直这般靠谱,他们是愿意结交的。

  吃完饭大伙歇了片刻又开始干活。

  下午就要轻松很多,加固墙面即可。

  黎源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让大伙直接往墙面钉板子,他以树枝当笔在沙地上简单画到,选了几个基脚抬高后再固定,这相当于将整个房子的地面抬高几公分,他可以挖排水沟防潮。

  这也是从短视频学来的。

  但不能一直这样,等排完水,他就要把地基焊死,不过最近没有雨水,黎源不是太担心。

  几个承重脚一抬高,单从外面看有些怪异。

  进出门都要抬高腿,直到黎源挖开卧室地面,不一会儿带着恶臭的黑水源源不断排出来,大伙恍然大悟,这房子的地基腐了,光换梁还不行。

  重新修建造价太高,这样倒是个好办法,只要黎源爱惜,这房子还能住个二三十年。

  黎源只排了卧室和客厅的地基腐水,这房子他并不打算真的住二三十年,重建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小夫郎身子不好,常年躺在黑嗡嗡潮湿的卧室里,并不利于身心健康。

  傍晚时,承重墙加固完毕,黎源擦着汗水分派谢礼,剩下的事情他自己就能完成,也不劳烦大家。

  送走人,黎源看着卧室新开的窗户露出笑容。

  以后弄个落地窗,至少是个大飘窗。

  梳着鱿鱼须的小夫郎坐在窗边弹琴也是好看的。

  黎源心里一紧,卧槽,他把小夫郎忘在山里一天一夜了!

  余辉尚未彻底落入山坳时,黎源已经赶到小木屋前,木屋雨淋日晒早不见木纹原先模样,黑黝黝的一幢,周围林木苍翠发黑,不闻鸟鸣,落针可闻,就有那么一两分恐怖。

  之前赶得急,黎源没有细看。

  今日结合小夫郎的性子,黎源说不急那是假的,这可是虐待未成年罪。

  黎源推门而入。

  没推动,从屋里拴住,看来安全意识还不错。

  扣扣扣轻敲几下,黎源放缓声线,“是我,开门!”

  好半晌,屋内传来轻微动静。

  一道沙哑难听的鸭子音响起,“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

  里面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响起衣物磨蹭的沙沙声。

  沙沙……

  沙沙……

  黎源脑子里浮现出小夫郎如坐针毡的样子,兴许皱着眉头瞪着木屋外的自己。

  黎源轻锁的眉头舒展开,声音不自觉柔和几分,“有没有好好吃饭?”

  黎源离开时留了面饼和水,原打算中午接小夫郎回家吃药,结果忙忘记,一日少吃一顿药没关系,关键是把人接回去。

  小夫郎看着分毫未动面饼,委屈的又要冒金豆子,明明就是油痞子不对,为什么被丢掉的是他?

  黎源估摸小夫郎没进食,“把门打开。”

  就在黎源以为希望不大时,木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小小的夫郎坐在屋子中间可怜巴巴看着他,眼睛肿肿的,鼻头红红的。

  黎源转身在屋前台阶上蹲下来,“下山路不好走,我背你。”

  小夫郎缓缓睁大眼睛,眼前的背宽阔结实,像父亲身边最厉害的近侍,但是他知道油痞子不会武功,但这一刻他感到无尽的安心。

  好像在一刻,所有的委屈不解都烟消云散。

  黎源微微侧头,“快上来,不想看看新家什么模样?”

  小夫郎膝行过来,双手搭在黎源的肩上,他看着眼前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的黎源,微微垂下眼睛,“什么样子?”

  黎源笑了一下,背起小夫郎。

  山风抚岗,松针絮絮而下,绵密柔软,细雨似的,两人同时抬起头。

  “窗户有以前两个大,窗纸用了桐油纸,以后待在卧室不会像往日那般看不见摸不着,但也不会太明亮,透进来的光应该是,应该像……黄昏,我觉得一天之中黄昏最美,你觉得呢?”

  小夫郎靠着黎源的肩头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卧房比油痞子的整个家还要大,外间厢房有扇大窗,全部打开时需十六柄玉叉杆,他不知道卧房像黄昏到底美不美,但坐在案几前练字时,夕阳照亮窗户是好看的。

  黎源加快步伐,可不能让小夫郎睡沉,回家还要吃饭吃药。

  小夫郎手里被塞进一样东西,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一片嫩绿的薄荷叶。

  “含进嘴里,醒瞌睡。”

  小夫郎听话的放进嘴里,久违的清爽感在口腔里蔓延,他一夜未眠,瞌睡很快再次袭来。

  他听见油痞子说,“你吃过薄荷糖吗?”

  小夫郎打起精神,“做得像薄荷叶的糖?”

  “不是,将薄荷汁提取后加入糖里,吃进嘴里就像咬薄荷叶,清凉冰爽,但是甜的。”

  “有空我做给你吃。”

  “加入樱桃就会有樱桃味,加入苹果就会有苹果味……”

  小夫郎缓缓勾起嘴角,他吃过薄荷糖,由乳液,肉桂,薄荷加白砂糖调制而成,寻常官家都吃不起,更不要说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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