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相待在这里做什么?
莫不是黎源的伤跟明相有关?
他想溜回去,但巡逻的侍卫一队接一队,根本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一队小公公路过,宋文彩就跟了上去。
他上次回来汇报工作时发现有小公公出没,于是换了身公公的衣服。
于是一队小公公后面,多了一个胖公公。
黎源趴久了后四肢容易发麻,起先他忍着。
很快就发现,他越忍,戚旻就越难过自责,索性不忍了。
又经历一番按摩后,黎源满头汗渍地趴回去。
戚旻刚刚替黎源盖好被子。
一人低着头推开门缩进来,又赶紧关上门。
戚旻以为是送毛巾的小公公,看也没看伸出手。
热毛巾倒是没递过来,还被人啪的打了一巴掌。
两人回头,就见宋文彩趴着门缝往外看,鬼鬼祟祟说,“我说你们什么好,都什么时候了还行房,行房就行房,叫那么大声音做什么,听说明相就在附近,你们把他叫过来咋整?”
“对了,珍珠,黎老弟这是咋啦?我们喜茶可没偷税漏税,他为何被请过来,连你也被带了过来。”
戚旻看着自己被打的微红的掌心,默默收回手看着黎源。
黎源似乎想笑,忍住后将戚旻的手拉过来吹了吹。
戚旻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宋文彩转过身正要问两人咋都不吭声,‘卧槽’一声贴紧身后的门,只见不大的屋子角落坐着两名煞神。
这两位煞神可不要太出名。
化成灰宋文彩都认得。
一位是陈寅,一位是唐末。
陈寅好点,一身官袍穿得玉树临风,唐末依旧黑金银纹袍,三把雁翎刀,那只该死的手正握着后背的雁翎刀刀柄,他敢肯定,这人下一秒是准备劈了他的。
好巧不巧,突然有人打开门,吓得浑身发软的宋文彩一下倒在来者的□□,只看见一张白胖的脸着急地说道,“刚有小公公说跟来的人少了一个,是个胖子,你们两位快出去寻寻,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狗东西趁机跑进司狱所为非作歹……”
那白胖子低头看着□□多出来的人,敏感地跳开,翘着兰花指指着对方,“宋文彩,居然是你这个狗东西。”
第118章 拍马屁
黎源受伤的事情自然传回太师府。
老太君着急的不得了,今日遣了唐末前来。
唐末进来后也没说话,全程坐在角落看着大夫换药,换完药又是一大碗内服的药,喝得黎源频频皱眉。
喝到现在,黎源看见药碗就害怕。
戚旻亲自喂,黎源想躲,无奈叹气,“珍珠,我合理怀疑你挟私报复,当年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给你灌药。”
戚旻似乎勾了勾嘴角,但喂药的动作不停。
等戚旻给黎源擦干净汗渍,唐末这才起身。
走到黎源身旁,拿手拎开被褥看了看。
自黎源受伤以来,他的身体不知被多少人见过,众人包括黎源本人都没觉得不妥,只有陈寅抬手挡了挡嘴角。
果然,戚旻一脸怒意地看着唐末。
赶紧挥开唐末的手,替黎源压好被子。
唐末只当看不见,对着黎源说,“会留疤。”
黎源瞥过头,唐先生求求你了,就不要火上浇油行不行。
虽然他不在意,但珍珠又要哭了。
一个药瓶丢给戚旻,“伤好后每日涂在伤口处,不能完全消除,聊胜于无。”
“多谢唐先生。”黎源谢过。
唐末走到门口,微微侧身,“今年过年回趟家。”
戚旻没动,倒是黎源又推推他,他才开口,“谁的意思?”
唐末头也未回,“老太君想你们了。”
戚旻眼底划过一丝失望,黎源倒蛮高兴,“过几天我们去买点礼物。”
戚旻立马秀眉竖立,“你敢。”
陈寅再也忍不住,低笑几声站起来,“你俩还是早点回去,不要老待在我的司狱所。”
戚旻说道,“家里没地龙。”
陈寅指指东面,“我怎记得你未嫁人前的闺房是有地龙的。”
黎源趴在枕头上闷笑。
这些时日戚旻紧张他,紧张到周围人都嫌弃的程度。
虽说黎源的伤确实令人担忧和同情,但是戚旻就跟保护眼珠子似的保护黎源,黎源有时候只是轻轻哼一下,戚旻就会大惊失色,继而红着眼睛忙前忙后,搞的众人还以为黎先生下一秒就要挂了,结果不过是睡麻了胳膊,就……很难评。
何况黎源也忒配合戚旻。
能把穷乡僻野带上全国乡镇经济排行榜前列,能一个人避开搜索进京做生意,能把所有人都不敢尝试的番邦饮品开成连锁店,还能随便跑去皇家学院当个老师的人。
突然就娇贵了,一天天哼哼唧唧。
所以说,夫夫俩的play不要随意参与。
戚旻知晓陈寅提醒他拿黎源的伤当幌子,赖到太师府,又有老太君等人帮忙,太师还能赶他出来不成。
但戚旻从小到大就不撒娇。
后来也只朝黎源撒娇。
回来掌控朝堂这些年,也不太再回得去做小儿女姿态。
他跟太师已经是高手过招,对棋太久。
“谢谢陈大人。”不过陈寅走时,戚旻如此说道。
等两人都走了,贾怀说道,“明相放心,我不走,我陪您和源哥儿。”
夫夫俩看了贾怀一眼,你还是走吧!
贾怀不走,指着缩在角落里的宋文彩,“这狗东西忒坏,当年把我的人跟陈寅的人耍得团团转。”
黎源无意吓唬宋文彩,“宋兄,你过来坐,为何这般着急见我?”
宋文彩匍匐在地上,拱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叠资料。
戚旻见状浮现怒容,“宋文彩,你真的是大胆。”
宋文彩浑身一抖,把资料塞回去,正要原路退回。
黎源失笑,“可是东方先生委托你?拿给我看看。”
宋文彩这才又掏出来,头依旧埋在地板上,将资料递给黎源。
一旁的贾怀奸笑,“这狗东西真贼,以为不看明相就当明相不在?”
宋文彩十分应景的浑身抖了抖。
黎源一目十行看起资料,戚旻连忙给黎源胸前塞了个垫子。
贾怀正要继续戳宋文彩。
宋文彩的声音从地板间传来,“明相明鉴呀,我对大朝,对明相忠诚无比,日月可鉴。”
贾怀便说,“我们都看见你打明相的手心。”
宋文彩对着席子默默骂了句MMP,继续表忠心,反正不管贾怀如何歪曲他的言行,他就一个劲的表忠心,听得戚旻心烦。
“你俩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不要打扰哥哥看资料。”
黎源很快整理出问题,“带笔了吗?”
贾怀心想带个屁,正要阴阳,那狗东西就从怀里掏出一只炭笔,“黎先生请用。”
黎源失笑,“你何来跟我这般客气,珍珠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之前你不知晓也并非故意瞒你,现在你已知晓便知我当初为难之处。”
宋文彩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黎老弟,这马上到年底了,什么时候有空回去开了会,我们把过年钱给发了,再就是我们三也分分红沾沾喜气嘛。”
听说有钱分,黎源眉目舒展,“那好呀,我能走路了就过来。”
“哥哥!”戚旻制止。
那宋文彩也不知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破罐子破摔,微微抬起头说道,“珍珠弟夫,发钱的时候您也来,那场面别提多开心,新年新气象,正好去去晦气。”
戚旻看了眼宋文彩,不再阻止。
贾怀的脸都要气歪,宋文彩这种油滑奸诈之人,真会讨明相的欢心,往日真是小瞧了他。
不行,他得寻个机会,把这人从司狱所要过来。
之后黎源不再说话,迅速将自己知晓的东西写到纸上。
等宋文彩揣着资料往外走的时候,脑子还一惊一乍,好几次撞到柱子,这是什么离谱世道,黎源的夫郎居然是明相?